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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她也是日月星辰而诞生，未必就比不得天道。

　　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凤虞尽数割破，无数血痕交织在身上，触目惊心。

　　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出现了碎裂的痕迹，仿佛他整个人，都是泥胚制成，只需得轻轻一碰就碎了。

　　“到底是我小看了你，以为缚灵阵便能将你灭杀在此，不过……”

　　帝卿摇摇晃晃地从雪地里爬起来，一尘不染的衣袍已经被血色浸透，巨大的金色法相早已出现了碎裂的征兆。

　　只需最后一击，他的法相就能碎了。

　　法相碎裂，想要再修出一个法相，便要花上千年光阴了。

　　那磅礴强盛的生命力源源不断被注入他的身体之中：“今日你未必能赢。”

　　“是吗？”

　　“或许你交出卫战野，我能饶你个痛快。”

　　“你杀不了我。”

　　他擦掉嘴角的血渍：“他的血，我饮过无数次。”

　　“他能断肢再生，便是砍了他的脑袋他也不死，这样的不死不灭，他不曾告诉过你吗？”

　　帝卿低低地笑出了声来：“劳你将他养在敦王府，日日滋补温养，他却在骗你。”

　　“住口！”

　　“若你不死不灭，又怎会用了全城百姓的命来续你的命？”

　　以献祭全城百姓的命来修补他的金身。

　　“若你不死不灭，还要那气运之子作甚？”

　　凤虞冷笑：“如此谎言，骗骗你自己就行了。”

　　自欺欺人，人之本能。

　　“你将他囚困于塔中，一遍又一遍将他肢解……”

　　“帝卿，你该死！”

　　他们所有人都如同恶魔一样，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啃肉饮血。

　　他们高高在上，圣洁优雅，却是圣人皮恶鬼心。

　　自她从帝卿嘴里听到时，那巨大的疼痛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不懂这种情绪因何而来，却是因他而生。

　　磅礴恐怖的气息从天而降，沉重古老的嘶鸣破开了阴沉沉的天，那天像是被生生撕裂出了一道口子，巨大且猩红的瞳孔出现在高空之中。

　　“帝卿，你该死！”

　　“你凭什么囚禁他！”

　　“凭什么要一遍遍去放他身上的血，凭什么要让他沦为你手中的牺牲品！”

　　那是她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她的手里！

　　心中或许已经有了答案，她会自己去找答案。

　　从前的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其实他早就将答案告诉她了。

　　只是她一直未曾发觉罢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双眼发红。

　　“是你——”

　　“是你高高在上，是你道貌岸然，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策划了这一切！”

　　那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悲伤，聚集于胸膛而沸腾燃烧。

　　“你以为，以全城之人的生命力作为献祭就能将我灭杀于此吗？”

　　“今日该死的，是你!”

　　毁天灭地的气息落下，他好像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震耳发聩的嘶吼划破苍空，刹那间龙影腾空，青黑色的龙鳞散发着点点金光，黑金的光泽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中，却怎么也挡不住那恐怖的气息。

　　“你以为，只有你才有法相吗？”

　　“我的法相，你许是还未曾见过，今日你得此一见，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了。”

　　龙吟嘶鸣，那古老的生物盘旋在上空，庞大的身躯似要将这片天地都给覆盖了。

　　“龙……”

　　“那是龙吗？”

　　那是一种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古老生物，象征着权力与地位，从来都只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可今日却出现了！

　　“能让本郡主祭出法相，除了他，你是第二个。”

　　“龙……”

　　龙影盘空，金光破碎，那法相在巨龙面前不堪一击。

　　她的法相，竟然是龙！

　　每一个能修出法相的修士，所修法相，皆是自己本命法相，那她的真身……是龙？

　　长尾横扫，那法相瞬间破碎成渣。

　　“不——”

　　一拳落于他的胸口，将他狠狠砸入地面之中。

　　“在你同武帝算计我的那一刻起，你可曾想过我真身是谁，来历如何？”

　　“你只知我出生于混沌，却不知，我乃于天道共同降生，然他诞生于日月星辰，而我……则生于混沌万千邪气之中。”

　　一个凝天地所有灵气而生，一个却是凝聚于天地所有邪气而生。

　　一正一邪，注定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凤虞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将他胸腔彻底砸碎，挖出那颗玲珑心。

　　“你的这颗玲珑心，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肮脏的窃贼，也企图伪装成神，便是成神，也不过是个伪神罢了！”

第146章 血洗皇宫

　　雷电在厚重的云层中噼里啪啦地碰撞着，可凤虞却不管不顾，她现在只想要帝卿死。

　　只想将他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下来，将他的皮一点点撕下来，将他身上的血，一点点放干！

　　他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去喝他的血！

　　有什么资格去享用他的血！

　　是啊，她早该明白的，这世上至纯至净之人，唯有那一人。

　　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明知自己不是人，他还主动送上门来，除了是他还会是谁？

　　“所谓天道，不过是掌握了千千万万之人的生死，你又是个什么苍蝇臭虫，企图凌驾在天道之上！”

　　“你想要我的心，想要他的血，想要卫战野身上的气运。”

　　“帝卿，你太贪心了！”

　　“太贪心的人，应该下地狱！”

　　“轰——”

　　惊雷落下，密密麻麻的闪电在整片山脉蔓延，所到之处一片焦黑,她的身上充斥着闪电，衣衫碎裂，手臂上的青金色鳞片抵挡着那噼里啪啦乱窜的闪电。

　　“你……”

　　帝卿口吐鲜血，眼前是一片血红的世界。

　　凤虞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被她砸入了深坑之中的帝卿。

　　“我忍你许久了。”

　　“几次三番挑衅于我，你不过一个伪神，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

　　“真正的神，容不得你来亵渎。”

　　凤虞砸碎了他的胸腔，击碎了他的全身筋脉，现在的帝卿，与一个废人无异。

　　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