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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起还债......南南，你说男人怎么都这么贱啊！是不是一有点钱他们就飘了，我以前还总说谁谁谁是个大烂人，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我爸也是这种人！”

　　南初听她絮絮叨叨的说。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捂腹。

　　一开始就是觉得她喝多了，次数多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明显。

　　南初发觉不对劲了：“然然，你是不是不舒服？”

　　邹何然摇头，继续喝，继续叨叨：“再没几天，就是我爸妈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我爸还跟我说，要带我妈去马尔代夫，说我妈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跟着他太操劳了！你说、你说他怎么能一边这么说，一边出去约会那个小贱人？！他良心就不会痛吗？！”

　　“呕！”

　　邹何然一说完，一激动，突然一阵反胃。

　　她捂着腹部，从高脚凳上滑下来，慢慢蹲下。

　　南初赶tຊ紧拿手机打120，打完之后，跟酒保一起把她扶到旁边的卡座。

　　南初脸色苍白，平静的气息里掺杂着一丝慌乱：“然然，胃不舒服是不是？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邹何然说不出来，她就皱着眉，捂着腹部，一遍遍说“疼”，一边又要说：“还想再喝点儿。”

　　急救车到市医院的时候，邹何然已经痛到脸上一点血色没有，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南初跟着担架跑进去，一路跟医生说明情况，最后在急诊室门口被护士拦住：“抱歉，家属请在外面等。”

　　等了没几分钟。

　　有脚步声急匆匆从远处过来，护士在旁边报告初步诊断情况，“病人喝了大量的酒液，初步断定是急性肠胃炎。”

　　“病史呢？”

　　“没查到。”

　　南初抬头。

　　刚好那边的人也瞥来一眼。

　　“南初。”陆子愈微诧。

　　脚下的步子同时也是一顿。

　　南初扯了下唇，但一定很难看：“里面的人，是然然。”

第79章 疯魔

　　邹何然的确是急性肠胃炎。

　　检查完，医生给她打上点滴，转进病房，南初才能进去看她。

　　陆子愈给她倒一杯热水，南初接过来，捧在手心里，“我不知道她一天没吃饭。”

　　陆子愈给她盖上毯子，那毯子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南初没拒绝，她这会儿身上手脚都是凉的。

　　可能是在急诊室门口坐太久，进了病房开了暖气，半天也没缓过来。

　　“没什么事，这几瓶水挂完就可以走了，别担心。”

　　南初太出神，所以没注意到陆子愈什么时候坐她旁边的。

　　他手上还有颗橙子，剥开的时候，有汁水清新香甜的气息蹦出来，剥完之后递给她：“同事给的，很甜，尝尝。”

　　南初没接，婉拒，“我现在不想吃。”

　　陆子愈没坚持，又过了会儿，有护士来敲门：“陆医生，您点的外卖到了。”

　　滚烫的鲜虾粥，盖子一打开，热气瞬间腾出来，随之扑过来的还有香味。

　　他给他勺子都拆开，“是我们医院附近的潮汕粥铺，评分很高的，趁热吃。”

　　“我不......”

　　“南南。”

　　近乎一声哀叹。

　　她总是拒绝他，抗拒他。

　　她非但不朝他走一步，还逼迫着他也不能朝她靠近。

　　他目光往下，很无奈的苦笑：“真的，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南初：“不是，我现在真的不饿。”

　　“你身上有酒味，不要说你没喝，邹何然喝那么多你一滴也没沾？还是你也想肠胃炎？”

　　“也不是喝酒就会肠胃炎。”

　　“那你吃晚饭了吗？”

　　“......”

　　南初喝完那碗粥之后，邹何然醒过来。

　　她这疼晕过去再醒来，像是大病初愈，讲话气若游丝的：“南南，我们这是在哪啊？”

　　她看看雪白的天花板，看看白色的床单被罩，再看看上面挂着的盐水，“医院啊？”

　　南初走过去：“嗯，还疼吗？”

　　邹何然点头，又摇头：“南南，对不起。”

　　“傻不傻。”

　　她替她掖好被角：“再睡会儿，天亮了办出院。”

　　邹何然：“我好像听到陆子愈的声音，他来过？”

　　南初没隐瞒，主要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嗯，他今天值班。”

　　后来就没再聊了。

　　邹何然又睡过去，南初到沙发上浅眠，身上盖着陆子愈给她的毯子。

　　半夜的时候手机响过，她调的震动，没听见，凌晨起来上厕所，陆西时的那句：【今晚不回来？】挂在微信里。

　　她回了一句：【然然住院了，陪她。】

　　她没想到他还醒着，几乎是秒回：【哪家医院？】

　　南初发了个定位过去。

　　后面陆西时没再回，南初也重新躺回沙发。

　　再醒来是医生查房。

　　她们都太困，睡的有点死。

　　一帮白大褂浩浩荡荡的进来，幸亏南初昨晚睡着时就只脱了外套，所以没那么尴尬。

　　按道理肠胃炎算内科，她看着出现在队伍前面的陆西时，陷入沉思。

　　倒是躺在床上的邹何然，朝他挥挥手：“hello，陆医生，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邹何然这会儿状态看起来好多了，看来药效已经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为首的年纪有些大的，应该是内科主任级别的医生笑呵呵的：“你这帽子给我们陆医生戴的有些大了！他怕是不敢戴。”

　　陆子愈扯唇，没说话。

　　目光不自觉转向另一侧站着的人。

　　没有人看到，除了邹何然。

　　查房医生走后。

　　南初看到沙发上的那条毯子，想起来，对邹何然道：“我去给你药配过来。”

　　“行。”

　　顿了下，邹何然迟疑说：“南南，你要是觉得尴尬，毯子我来送，药等会儿配也行，裴允之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他提前结束出差了。”

　　南初：“没事。”

　　南初这边前脚走，裴允之后脚就到了。

　　一进门：“然然没事吧？！”

　　邹何然：“死不了。”

　　“你没事喝什么酒你？你一个女生在外面喝酒多危险？！”

　　邹何然：“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喝酒，况且我不是一个人喝的，我是跟南......”

　　她注意到，裴允之不是一个人来的，只不过裴允之一来就扑到床边，盖住了她的视线，所以把后面的陆西时给挡住了。

　　她小声问裴允之：“你俩，和解了？”

　　说到这个，裴允之还有点不自在，挠了挠脑袋：“我准备趁今天，给南初赔个不是。”

　　邹何然给他竖大拇指：“孺子可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裴允之气笑，捂住她嘴：“别瞎用成语。”

　　邹何然拿掉他手，伸长脖子跟后面的人说：“那个，南南刚出去给我配药了，你，要不等会儿？”

　　陆西时懒得在这里面看两人腻歪，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出去：“我去抽根烟。”

　　陆西时出去后。

　　邹何然看自家男朋友：“气压有点低啊他，谁又惹他了？”

　　“不清楚，我是在医院门口跟他碰头的，看起来没睡好。”裴允之说，一边去探邹何然的额头：“我看看烧不烧。”

　　-

　　陆西时一夜没睡。

　　从一开始发微信南初没回，他就把车开到她自己家那边找，屋内黑灯瞎火的，敲门也没人应。

　　再后来又去她公司，门口保安告诉她所有员工都下班了。

　　最后就是回北宸壹号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烟不知道抽掉了多少，害怕她待会儿一回来家里都是烟味，直接就是开着窗，开着通风系统。

　　外面温度低，差不多一年内温度最低的时候。

　　室内外温度相近。

　　南初微信回过来的时候，他手早就冻僵，编辑文字的手指是硬的，好几次打错字。

　　他承认自己很疯魔。

　　单是知道她在他所在的医院，一个人，他内心都阴暗到不行！

　　陆西时没烟瘾。

　　他也不是出来抽烟。

　　他去了配药窗口看了，没看到人。

　　而此时，医院的走廊拐角处。

　　南初终于追赶上陆子愈，她微喘着，将装有毛毯的袋子递还给他：“谢谢，这个还你。”

　　陆子愈接过来，关心道：“昨晚没睡好吧。”

　　南初抿唇：“还行。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南南。”

　　“？”

　　陆子愈欲言又止。

　　却在一抬眼的瞬间，看到不远处电梯口的人。

　　他眼底一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黑眼圈很明显，回去补个觉。”

　　很简单的动作，但在旁人眼里，是错位的，那是轻抚她侧脸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