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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单上没有竞赛班的成绩，他打算去老钟电脑上看一眼。

　　刚走出教室，看见林祈月往这边走来，正好，他还打算和他聊几句。

　　但却被林祈月抢先开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借一步说话？”

　　夏堂清：“行，去哪里？”

　　林祈月：“操场吧，这个时候人少。”

　　这个时候的操场确实没怎么有人，除了体育班的人训练。

　　“我就不耽误时间了，想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和沈然之是不是在一起了。”

　　夏堂清没有隐瞒他，点头：“嗯，没错。”

　　林祈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情侣的关系？”

　　“是的。”

　　林祈月微低头：“行，第二个问题，你们……有谁先表白吗？”

　　夏堂清：“这个问题没有谁先，我们互相喜欢，双向奔赴。”

　　林祈月又愣了，似乎有点茫然。

　　“那他之前有说他喜欢女生吗？”

　　“没有。”夏堂清说。

　　林祈月又问：“那假如他说了，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夏堂清陷入沉思：“假如他说了……？”

　　林祈月：“假如他说了，而你又喜欢他，你会和他表白吗？”

　　夏堂清：“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林祈月：“……那如果你特别喜欢他呢？”

　　夏堂清：“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如果你想用我的回答来作为参考，那么我觉得你应该慎重，我的人生经历和处境和你的不一样，我的选择和你的选择不一样，你应该去问你自己的心，而不是问我。”

　　林祈月愣在原地。

　　夏堂清：“祈月，问你的心，同时别丢了自己。”

　　夏堂清说完就走了，留林祈月一个人思考，操场的情景在他余光里慢慢倒退。

　　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在感情上也会这样迷茫地像个孩子吗？

　　——

　　回到教学楼已经快上课了，他直接回了教室。

　　刚坐下来，郭远就急忙回头问他：“堂清，你……你你你知道年级第一换人了吗？”

　　夏堂清怔住了：“什么意思？换人了？”

　　郭远：“对啊，沈哥被别人超了，第一换了上次联考的第二，沈哥退到了第五名！”

　　葛嘉：“对，这件事都传疯了，难得见沈哥退这么多名次。”

　　郭远：“还有还有！林神也退了，好像在三十多名去了，咱们班三位大神唯一没退的只有张姐。”

　　葛嘉靠在椅子上：“其实我觉得吧，一次考试而已，算不了什么。”

　　夏堂清：“有成绩单吗？我看看？”

　　两人摇头。

　　前面有人听到他们讨论，手里拿张纸挥了挥：“唉唉！我这有！”

　　夏堂清接过来。

　　这张纸的墨印不是特别规则，有些地方还暗暗的，显然是有人拍了照，拿照片打印出来的。

　　沈然之确实退了，排名第五，总分661分，第一名694分。

　　他又下意识地去找林祈月。

　　果然，他退得更多。

第53章决定

　　上课铃响了，夏堂清还拿着那张成绩单出神，尽管只是一次考试结果，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意味着很多。

　　沈然之是不是因为花了很多时间给他一对一辅导而退步？是不是因为和他谈恋爱而退步？是不是自己打扰到他，扰乱了他的节奏？

　　而他又隐瞒了真实水平，不仅浪费了他的时间，还和他在一起，影响了学习。

　　似乎高中时期成绩的退步，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就是谈恋爱。

　　于是在后面的几个月里，z中高三年级逐渐加大了对校园早恋现tຊ象的监督。

　　晚上的时候，夏堂清显见地沉默了一些，倒是沈然之，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成绩。

　　沈然之：“阿清？你怎么了？怎么又在走神？”

　　夏堂清：“哦，我在想这道题呢。”他随手指了一道题。

　　沈然之把头凑过去：“哪道题？我看看？”

　　夏堂清下意识地把练习册藏起来，不让他看。

　　沈然之一愣：“怎么了？”

　　夏堂清皱眉：“你应该更关注你自己的学习，不用把精力放在我这里。”

　　沈然之：“不是说好了，我给你解答问题吗？你的成绩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夏堂清：“不用，你把自己学习弄好，我可以的。”

　　沈然之把笔放下，认真地看他：“是不是因为我成绩退步了，你觉得打扰我学习了？”

　　夏堂清没说话。

　　这种情况沈然之一看就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次考试算不了什么。”

　　夏堂清：“但你真的没有必要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我的成绩怎么弄也不会进步，你看这次我进步了吗？没有达到你说的要求！”

　　沈然之：“你生气了吗？”

　　夏堂清：“不算吧。”

　　沈然之：“不是这样的，我成绩退步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粗心没考好。”

　　后面几天两人都是这种奇怪的氛围，沈然之明显感觉夏堂清话少了一些，心事也多了一些。

　　——

　　林祈月终于做了决定。

　　他深呼吸一口气，给孟挽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上。

　　他那边很吵，似乎有很多女生和他说点什么。

　　尽管林祈月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

　　“孟挽。”他清水般的嗓音传过来。

　　电话那头的孟挽愣了好久，眼眶通红，但他还要故作开心地说：“唉，林祈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有事就说吧，我正和人在外面玩呢。”

　　一点也不客气。

　　林祈月有点说不下去，他嗓音有点颤抖：“和谁？”

　　“啊，就我们班几位女生，说了你也不认识，有什么事说吧，我这儿正忙着呢。”

　　“两分钟，你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林祈月平淡地说。

　　他想疯一把、赌一把，别人都说，高中不就是拿来疯的吗，高中以后，就再也做不了小孩了。

　　孟挽：“这么麻烦？行吧，等一会儿。”

　　孟挽关了麦克风，对旁边几位女生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什么事啊，你说请客，可别偷偷跑了哦。”一女生开玩笑。

　　“不会是新女朋友？”

　　“对啊，孟挽好久没谈了，说不定是。”一男生附和道。

　　“别打趣我了，不是女朋友。”孟挽明明笑着，但没人看出他很开心，大家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找了个安静的廊道，孟挽打开了麦克风。

　　“好了，你说呗。”

　　林祈月深呼吸了一口气。

　　“孟挽，我想问你，之前，你为什么对我好。”

　　孟挽抬头，把眼泪生生逼进眼眶，不让它流出来。

　　他笑着说：“没为什么啊，就觉得你人不错，能给我讲题。”

　　林祈月：“没其他的了吗。”

　　孟挽：“没啊，难不成还有什么。”

　　林祈月：“好，明白了。”

　　孟挽以为他要挂了，正准备收拾心情回去。

　　谁知道两秒后，林祈月说：“我喜欢你，孟挽。”

　　孟挽愣在原地，再也走不动一步。

　　终究要到这一步了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但不会打扰你，你要是玩累了，就回头看看我好吗？”

　　他的语气过分温柔又过分卑微，像春天里的风，像冬天里的雪，轻轻地飘在空中，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孟挽从来没听过他这种语气。

　　不应该是这样，尤其是他，不应该这样。

　　孟挽倒吸一口气，声音有点颤抖，幸好他刚关了麦克风。

　　打开麦克风，他整理好语言，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祈月？我不是同，你别想了。”

　　“我就是个俗人，你长那么好看，成绩那么好，到了京北华清，条件好的男生一大把，别抓着我不放，好吗宝贝儿？”

　　他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很放荡，他不想让林祈月喜欢自己，他没有把握给他一段长久和稳定的关系，他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又分开，不想给他没有重量的承诺，不想再因为冲动伤害一个人。

　　林祈月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了，谢谢你孟挽。”

　　随后挂了电话。

　　电话两边，是两个世界，也是同一个世界。

　　林祈月觉得自己有些发烧，每次都这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