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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她也曾想去找她们一起玩乐，却因师尊的优待被她们孤立冷落。

玉笛笑盈盈地看她手忙脚乱收着礼物，“门主大人已经在内殿等少主了，自少主来信说要回门，她就数着日子盼您回来呢。”

进了内殿，花茶香气氤氲，门主坐在殿中茶桌上微笑地望着清音。

只是短短半年未见，再见到这位门主姥姥的时候，她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姥姥，清音回来了。”

门主摸了摸她的头，莞尔一笑，“欢迎回家。”

修仙者寿命很长，门主看上去不过凡人三四十岁的年纪，比起姥姥清音更觉得她像一位温柔美丽的大姐姐。

她在门主温暖的怀抱中落了泪，这些日子遭受的苦难似乎都被治愈了。

门主没有详细地盘问她手上的伤，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好孩子，一切都过去了，往后在妙音门，健康快乐地长大吧。”

“你师尊那边，姥姥会写信告知的，落云宗的令牌，就由姥姥代为转交给你师尊吧。”

清音抹了抹脸上的泪，笑着点了点头，把落云令牌给了门主。

身上少了一块令牌，可她却觉得如释重负。

她即将开始崭新的生活，没有云深的生活。

11

落云宗仿佛一瞬之间陷入了寒冬。

那张薄薄的信纸已经被云深捏碎在手里，飘散在空中。

他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好好问个清楚。

他的余生，怎么能没有她。

云深铺开神识，可落云山范围内确实无法探查到她的身影。

离开了他，清音又能去哪呢？

她从小就在落云宗长大，也不曾听说过她结交了什么修士朋友，难道是去人间闯荡？可他不觉得清音会是这么鲁莽的人。

“你们有谁知道清音的去处。”

云深召集了落云宗众人会于云顶阁，平日里纷纷议论的弟子们此刻大气都不敢出，毕竟云深这么愤怒的时刻实在太少见了。

这清音师姐在师尊心里，到底是好还是坏，师尊倒是是欢喜还是厌恶，弟子们十分困惑，完全琢磨不透。

最终还是紫霞仙子打破了平静，“哎呀，小姑娘就是赌气离家出走，一会就回来了，你这么兴师动众找她，她又要僭越了。”

“僭越”二字说得颇为咬牙切齿，之前云深说她僭越让她心生埋怨。

“闭嘴，还轮不到你来评判清音。”

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快。

这话让所有人都吓得打了个寒颤，紫霞更是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一只灵鸟飞来，稳稳停在殿外。

“紫纹花藤，你是妙音门的灵鸟？”

云深抬手，示意它进来，灵鸟得了准许，飞到了他面前。

向越取下灵鸟带来的盒子，内里有一封书信，竟还有一枚落云令牌。

这枚令牌是落云宗哪位弟子的，所有人顿时心知肚明。

云深握着这枚令牌，上面隐隐出现裂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展开了这封来自妙音门的信。

信上禁制等级极高，是妙音门门主亲写。

他一行行看过，难掩心中震惊。

清音竟是妙音门少主，门主的嫡亲血脉，怪不得先天通音律，姿色动人。

她能与妙音门相认，这是好事。

可为何不告诉他？

甚至，要离开落云宗这件事，也从未同他提起过。

他们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还把他当做她的师尊吗？

“向越，拿纸笔来。”

声音中也满是愤怒，向越战战兢兢地递过纸笔，他虽然也很担心师妹，但更怕被师尊迁怒。

云深草草写下几行字，放入灵鸟的信盒。

“回去把这封信交给你们门主，云深随即前去妙音门登门拜访。”

“你家小姐现下还是落云宗的人，擅自离开师门，我定会去要个说法。”

12

灵鸟得令离去，众人皆是十分震惊。

云深口中这位小姐不必多说，定是清音。

紫霞也顿时脸色煞白，原以为清音不过是云深收养的一个天资平平的女孩，竟然是妙音门少主。

“你随我前去妙音门。”

云深看向向越，向越行礼答道，“弟子遵命。”

抬手召唤出灵兽云龙，二人乘上即刻启程，从云顶阁一飞而出。

向越竭力稳住身形才没被云龙极速前进的疾风甩下去，他悄悄看着面无表情的云深，心中担忧。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师尊这么急迫失态，看来清音师妹对于师尊而言，依然是从前那般特别的存在。

那为何师妹在落云宗时不好好对待，偏要等人家离开了才幡然醒悟，向越无奈摇了摇头，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云龙极速穿行在空中，劲风一阵阵刮过，极度的凌厉寒冷，可云深还是不觉清醒。

和清音度过的那些时光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他心里五味杂陈，万般思绪纠缠。

自他修道以来，就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道心紊乱，是修仙的大忌。

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心中所想皆是那个唤他师尊的女孩。

一岁的清音第一次叫他师尊时，他感到愉悦。

五岁的清音第一次为他奏乐时，他感到欣喜。

十岁的清音第一次成功聚气时，他感到欣慰。

可十五岁的清音第一次向他表明爱意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看着清音一点点被他疏远，变得越来越不快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此时被清音远离的他，痛心而又愤怒。

云深知晓他所做的一切会对她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但他此生除恶扬善，清音这般罔顾人伦的念头如妖魔无异，他定是要将这样的想法尽数斩断的。

配合紫霞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表面上是为了还紫霞父亲的恩情，心里其实是想借她让清音放弃，拔除了这不该有的想法，他们便可以像从前一样。

温柔的师尊，可爱的徒弟，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去陪伴她，教导她。

相生相守，相依相伴。

他想陪她走完她的一生。

可现在，清音却祝他余生无她。

看到清音留下的那封信时，他虽气恼却不急躁，因为他依然觉得清音是离不开他的。

收到妙音门的来信时，他才真的慌了。

他给她的落云令牌，她不要了，是不是意味着，他这个师尊，她也不要了。

云深才发现，离不开的人，其实是他。

他说着纲常伦理把她一点点推远，却每次在心魔显现神志不清时不受控制地去找她。

其实恢复理智之后他并没有失忆，但他不愿看见清音眼角的泪。

他不愿承认自己伤害了她，却情难绿轴自禁。

想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这是他的心魔，也是他不敢面对的另一个自己。

无可救药地念着清音的自己。

罔顾人伦，被爱欲掌控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