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三我会开始休产假，接下来我的工作……”左莺飞犹豫了一下，似在斟酌说法，几秒后续道：“会由二组的策划总监接任。”

　　“什么？”王子扬夸张地叫了出来，嘴巴张成个 O 型。他想过左莺飞或许会指名钱致舒暂代工作，已经准备好了闹腾一会儿分点权过来，却没想到是这个想都没想过的局面。

　　众人议论纷纷：策划从来都只有一个组，什么时候有了二组？

　　“公司的业务这一年来扩展很快，你们应该有体感。语萱走了以后我们本来人就不够用，瑞瑞来了以后更是这个情况。”

　　左莺飞说话的时候，乔乔低下了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何语萱走了以后策划组空出了一个 HCheadcount，指可以招人的名额，左莺飞本来是打算招一个有经验的资深策划的，结果刚好赶上公司内部优化结构，有个闲鱼部门裁的裁、转的转，乔乔在那个部门做了 4 年的闲鱼运营，虽然工资不高赔五个月也不是小数，兜兜转转就被安插到了正好缺人的左莺飞这边。

　　左莺飞对乔乔的到来自然谈不上欢迎。

　　莫说乔乔先前根本没做过策划，运营的工作也是做得乏善可陈，只不过原部门大家都比较混，才混了那么久没出什么问题。

　　然而 HC 被占了，不接受就无人可用，只能捏着鼻子自己手把手带。左莺飞手拿把掐带了大半年以后，乔乔总算是勉强能独立接一些简单的小案子了，但速度慢质量低，之前胡瑞瑞下过来的一堆 brief，她一个都接不了，只能其他同事加班加点地干。

　　乔乔知道左莺飞对自己不满意，她也受不了这种天天被人嫌弃的感觉，只能在组里做王子扬的跟班。只要吹捧他到位，王子扬心情好的时候会把自己写的案子丢给她抄一抄，也会乐于把各种八卦说给她听，让她凭借丰富的话题储备量，和大家处得都还算不错，日子好过不少。

　　要她说，比起什么台柱子钱致舒，还是王子扬靠得住点。先前她请教钱致舒，钱致舒倒是不小气，案子都会发给她看，但从来不认同她直接抄，还因为她照抄自己的案子给竞品客户发过火，真是个难搞的女人。

　　本来钱致舒没升、王子扬升了她是暗暗高兴的，进会议室的时候还在猜测左莺飞会怎么分配工作，一定要帮着王子扬不让钱致舒太得意，谁知现下要来个新领导，也不知会不会比左莺飞更容不得自己……

　　乔乔心里百转千回的时候，左莺飞说：“公司本来就在考虑增加策划人手了，正好我这边要休产假，就准备先过渡一段时间。策划二组的总监会先代领我的工作，期间也会招募一些新的同事逐渐筹备起二组，等我产假结束后他就会专注带二组，你们还是跟我。”

　　到这里为止，钱致舒都觉得还好，就算这位新领导有什么问题，也不过是几个月，坚持到左莺飞回来就行。直到左莺飞说出下一句话：“内容增值中心即将与我们部门合并为全新的营销中心，同时大杜会成为新营销中心的 VP副总裁，Sheryl 汇报给他。部门合并和他的升职通告，最晚这周五会发。策划二组的这位总监……”

　　左莺飞顿了半晌，最终说了出来：“也姓杜，听说是大杜的侄子。”

36 意外之财

　　出了会议室，策划组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不管是能力品性存疑的暂代领导，还是即将压下原来总经理一头的新VP，都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不安。 和左莺飞关系不错的钱致舒尤其忧虑：这位策划二组的新总监，到底被安排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后面会不会影响到左莺飞的产后复职都很难说。 黄雪黎不能算是天使老板，但是个非常正常的老板，总体来说她的团队除了一切向钱看以外，并没有太多让人不舒服的氛围。 她和天生人上人的高丽人不同，也是普通人出身，所以很多方面都显得正常：不会为难怀孕的女同事，不会要求团队成员有公司没家；她自己是个体会过第二性差别待遇的女人，所以给到了团队女同事非常公平的薪水待遇和晋升空间，也从不要求销售通过陪客户喝酒去拿单。 而大杜非常不一样。 他的团队管理层清一色全是男性，销售岗面试必问能不能喝，招女员工必须颜值过关，还会习惯性跟女员工开有色玩笑。久而久之，能在他的团队留下来的大多是男性，少有的一些女性，不是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就是本身也乐于逢迎这样的领导。 这种人成为他们的VP，钱致舒看不到一点好处。 回到工位，她的手机震了震，坐在对面的左莺飞示意她看手机。 左莺飞：稳住，等我回来。 她在看钱致舒，等一个保证。 她知道钱致舒本来就有走的打算，如今有了这样的变动，很可能气性一上来随时会走。 钱致舒闭上眼，揉了会儿太阳穴，才回了个：好。 左莺飞对她不薄，可以算得上她在职场上的导师。她得帮左莺飞守着，不让这个组散了。 能忍则忍，五个月而已。等左莺飞回来，她拿了年终奖再走。 左莺飞如释重负地笑了。 钱致舒暂不去想这些烦心事，着手开始准备梦里红妆的workshop deck。这几天她一直在处理之前排队的需求，现在才做到这一个。 基本需求她先前已和张曼文、胡瑞瑞一起对过，和悠然堂相差无几，只有产品的部分有所不同，稍微修改一下悠然堂用的那份PPT，明天就能做完。客户约的是下周二见，周一刚好能…

　　出了会议室，策划组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不管是能力品性存疑的暂代领导，还是即将压下原来总经理一头的新 VP，都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不安。

　　和左莺飞关系不错的钱致舒尤其忧虑：这位策划二组的新总监，到底被安排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后面会不会影响到左莺飞的产后复职都很难说。

　　黄雪黎不能算是天使老板，但是个非常正常的老板，总体来说她的团队除了一切向钱看以外，并没有太多让人不舒服的氛围。

　　她和天生人上人的高丽人不同，也是普通人出身，所以很多方面都显得正常：不会为难怀孕的女同事，不会要求团队成员有公司没家；她自己是个体会过第二性差别待遇的女人，所以给到了团队女同事非常公平的薪水待遇和晋升空间，也从不要求销售通过陪客户喝酒去拿单。

　　而大杜非常不一样。

　　他的团队管理层清一色全是男性，销售岗面试必问能不能喝，招女员工必须颜值过关，还会习惯性跟女员工开有色玩笑。久而久之，能在他的团队留下来的大多是男性，少有的一些女性，不是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就是本身也乐于逢迎这样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