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迹(俞辉罗绛)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心与迹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俞辉罗绛)
鲜外卖早上送来了,我已经腌好,等会做给你吃啊。”
罗绛笑着答应一声便往卧室里走,她的床头永远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只要出太阳,被褥上就会有阳光的气味——那是婆婆特意拿到顶楼拍打晾晒的成果。
不论几点睡醒,婆婆一听到动静都会赶着端来一杯温水,看着她咕咚咕咚喝完,又端上一盘鲜切的水果。
再等她刷过牙,鲜香热辣的四菜一汤已经上桌,婆婆笑着给她盛一小碗红薯饭,温柔地说:“小罗啊,你多吃菜。”
在这种安逸舒服的生活里,罗绛放开了怀抱。人生一世,最重要的不就是家人平安健康快乐在一起吗?就算俞辉转了编,能多赚几个钱?
还不如自己继续努力,多讲课多带学生多做手术。
但也有的时候,年轻的罗绛没有忍住心中复杂的自卑感以及对丈夫深切的失望,她花大价钱买过几件奢侈品——就是俞辉在她手机上翻看的那些。
是的,罗绛曾经误以为买买买会带来快乐。
后来,还是存钱的快tຊ乐占了上风,罗绛存下第一个一百万时,她获得了内心的平静。
长了几岁年纪,实力也跟上了,罗绛忽然就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也不再购买奢侈品。
她学会了凡事都往好的地方想——丈夫的事业虽然不行,对待家庭是一心一意的,他和婆婆两个人齐心协力将女儿和自己照顾得多好啊。
俞辉倒是常常抱怨考试不公平,罗绛懂得他,心也慈悲,她从来不反驳。
虽然,俞辉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天天神游物外,对着书能发一上午呆……她觉得,丈夫要是能考上才是真的不公平。
也不用多想了,别人能考去省会是别人能干,自己的丈夫也自有他的优点。
可惜,婆婆离世都快一年了,罗绛在想念她的厨艺之余,真切地怀念着她这个人。
如果婆婆还在,她要请一个钟点工来帮忙做家务,她还要拉着婆婆的手,和老人家说说心里话。
想着这些再也没有机会做的事,罗绛鼻子有点发酸。
她打开手机,点了一只烤鸭,还加了一瓶啤酒。
等外卖的时候,她去书房拿起一本阿加莎的《罗杰疑案》,上次还剩一个尾巴没有看完,心里挺挂念,趁着今天还不困,读完了事。
罗绛站在书柜前看完了剩下的十来页,将之重新放回到书架上。
然后她走回客厅,做了二十秒的平板支撑。
减肥是没有时间精力减肥的了,偶尔想起来动几下总也是好的,身体健康是本钱。
门铃响了,罗绛扯出湿纸巾擦了擦手臂,扬声答应:“来了。”
她接过外卖,关上门回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是最寻常的一天,丈夫在上班,女儿在上学。
边看电视边吃着烤鸭,喝着啤酒,罗绛的精神慢慢松弛下来,也开始有点困倦了。
她刚要起身去洗漱,忽然觉得后背痒痒的,伸长手臂抓了两下,抽回的时候无意识地往沙发垫侧面蹭了蹭。
沙发罩子每周大夜班后都会换,擦擦手也无所谓。
抽回手后,罗绛看到了一抹粉紫色。
这是什么?不可能是血迹。
她将手指凑近细看,然后站起身拉开沙发垫子,里面有一条长长的唇膏印子。
这绝非无意间蹭上去的口红,换言之,一个人即使涂着口红在沙发上翻滚,也不可能在垫子内侧留下痕迹。
这是故意的,这是宣战。
丈夫的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女性,更没有人使用这种粉紫色的唇膏。
上周二大夜班后是换过沙发垫子的,因此这是上周二到今天之内新出现的。
罗绛的手用力抹了抹,还能继续擦下颜色来。
会是女儿吗?不会,家里根本没有这种颜色的唇膏。
罗绛的嘴唇边现出讥笑,粉紫色口红的主人没有那么难找,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女才驾驭得了这种非主流的颜色。
罗绛不想打草惊蛇,她拿出湿巾擦干净沙发罩上的印子。
当晚,她一切如常,俞辉也似乎颇沉得住气,夫妇二人貌合神离地寡言少语着,相处和睦。
第二天罗绛就带回了一只土气的布娃娃——女儿绝对不会喜欢的那一款。
布娃娃的胸前口袋里,还有一张手写卡片“谢谢医生阿姨”——是她用左手写的。
她将之带去数码市场里改装过,娃娃的眼睛里被安装上了两个充电式摄像头,附带高清录音,手机App可以操作开关,轮流启用它们的话,电量足够36小时。
罗绛还去裁缝店给娃娃安上了隐形的拉链。
回到家,她将它放在窗边,正对着沙发摆放。
俞辉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娃娃以及身上别着的卡片。
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对女儿随口说了一句:“声笙,你看妈妈多能干,可以治病救人。这布娃娃是病人感谢她送来的小礼物,你别弄脏了啊。”
声笙跑过来看了看,又伸手拉了拉:“没有我的芭比娃娃好看哟,而且这个娃娃好重啊。”她松开手,去自己房间里取出芭比娃娃玩了起来。
罗绛一直微笑,没有出声。
罗绛没想到的是,那个留下口红印子的女人再也没有来过,原来这个家并非丈夫与小三幽会的场地。
好在这个摄像头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她看到了自己在沙发上睡着后丈夫的白眼和不耐烦,还有他竟会对着她的睡相恶狠狠地隔空挥拳,这真使她吃惊。
更令她想不明白的是,丈夫还会在旁边偷拍她的睡态,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后的中年女性,跟他早就不再是恩爱夫妻,他为什么要拍摄照片?
同时,罗绛也发现了丈夫喜欢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他的声音温柔,眼神却空洞,一打就是几十分钟,“嗯嗯啊啊”的,十足十的言语无味面目可憎。
不知道小三是如何忍受的?
罗绛甚至没有听到过什么有关幽会时间地点的有效信息,估计都是对方提的,他只需要答应即可。
罗绛平时写论文或者制作PPT都会用笔记本电脑,家中书房里的电脑算是俞辉专用的,她尝试过一次,有密码,打不开。
也趁着俞辉洗澡时拿过他的手机,同样无法解锁。
不想让俞辉有所防备,罗绛便没有去问他。
她也想过要在书房里安装摄像头,比划了一下电脑键盘的拍摄角度,她放弃了。
罗绛新买了一张行车记录仪上的TF卡,替换着检阅,车内录音也一直是开着的。
遗憾的是,丈夫的车上并没有坐过其他女性——住在学校宿舍的他一周也难得开一次车,一般也就是周末接送女儿去舞蹈班。
就在口红印子前一个月,她花全款买下了车——买车前,俞辉是那样殷勤恳切,说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与女儿,为自己按摩肩颈,称呼自己为“绛绛”。
那还是恋爱时的称呼,罗绛自己也不能十分确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俞辉便开始连名带姓叫自己了。
是在她一次次夜班疲惫后没有精力关心家人,因此俞辉对她失望吗?
是俞辉还在因为婆婆不收每个月两千块钱生活费,她也没有坚持继续给而生气吗?
现在反省这些还有意义吗?小三都登门示威了,罗绛苦涩地想。在一次次职称晋升中,她还想过每个月多出几千块钱家用的,幸好没有真的实行。
丈夫变心了,钱还是她的钱。
罗绛委屈地想,自己也是很好说话的啊——俞辉新车到手后仅接送了她几天时间,随后就拿感冒当借口,从此只有天气不好的时候才会来医院。
她在意这件事吗?她责怪过俞辉的失信吗?没有啊,她当时只觉得两个人合伙把家照顾好就行了,走路十五分钟去单位也算是锻炼身体。
原来让她出全款买预算外的车就是骗局,他在外面有人了,还带回家来示威——无论他是否知道这个口红印子的事情,无论他是蠢还是坏,自己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看到连续多日都毫无可疑的行车记录仪,罗绛实在是有点困惑。
口红印子和丈夫坐在沙发上打的电话绝不可能是误会,只是她近期在全力以赴代表单位参加全省技能比武的事儿,只得抽空听录音看视频,默默收集证据,一时没有腾出手来正面解决这件事。
好在,他们的夫妻生活已经越来越少,从三月份到此时都没有过一次,算得上是真正的同床异梦,她不用担心会被传染上脏病。
先这么凑合着过吧,等技能比武结束,仍然没有证据的话再单刀直入地问俞辉好了。
口红印子不会凭空出现,而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以往罗绛补休的时候,俞辉要么在上班,要么就在家。
口红印子事件一个月后,俞辉告诉罗绛,第二天晚上要参加同学聚会,会拜托对面的杜太太顺路帮忙接回声笙,且让声笙跟榕榕一起吃饭。
俞辉平时都是在六月份陈阳生日时跟同学聚会,这才四月份,是跟小三幽会吧?
罗绛满口答应,更仔细地看视频,将耳朵凑在笔记本电脑上听俞辉的电话,却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到了那天晚上,罗绛下了班回家,先去杜太太家领回女儿,又给俞辉发了一条微信:“我已经到家,也把声笙从对面接回来了。”
没想到俞辉立刻打来了微信视频——视频中的他佝偻着腰,用一只手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身边的人知道他在报备。
罗绛半眯着眼睛,随着他的手机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