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亦不湿罗裳阮清(无缘亦不湿罗裳阮清)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无缘亦不湿罗裳阮清最新章节列表
可商景说,“黑红也是红啊。”
爱真是文艺作品撒下的弥天大谎。
郁澜冬走出停尸间,准备联系火葬场时,商鹤京的电话来了。
“上次的事情,我可以相信不是你的错。”
“那么,这次未必就是他们母子的错,奶奶的事情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请迟萤多体谅吧。”
商鹤京的话温润如潺潺流水,但冷如冰霜。
郁澜冬哑声:“死人怎么体谅。”
那头沉默一瞬,声音薄怒,“郁澜冬,这种话怎么可以胡说!”
“还有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事到如今,商鹤京和商景只关心阮清和她的孩子。
郁澜冬颤声开口,“商鹤京,我们到此为止,而且——。”
电话那头阮清娇嗔的声音,遮盖了她的话:“阿景和阿京,我的小脚指头被柜子欺负了,好疼哦,你们帮人家呼呼嘛。”
电话被无情挂断。
阮清的小脚趾比她和迟萤两个大活人都重要。
阮清的名声比她的尊严和人格重要。
阮清的孩子比迟萤奶奶鲜活的生命更重要。
郁澜冬阖目,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愚蠢啊,温也峤。”
程宥礼一直无声地伫立,看到这一幕,上前替她拢起发丝。
随后捏着郁澜冬的下巴,轻笑道:“哭的真丑,阿峤还要做郁澜冬吗?”
第7章 心死
火葬场的车第二日来了,郁澜冬坐在轮椅上看着尸体被运上车。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看着火葬场大屏幕上的火化炉等级。
一捧灰,都要分出三六九等,爱也一样。
她想起来迟萤的少女时代。
“阿峤,一定要很热烈的爱人,真心换真心,哪怕爱无声。”
那样娇艳明媚的姑娘在五年的时间里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砸下来落在程宥礼的掌心。
回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商鹤京和商景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和迟萤。
心是真的沉入深不见得深谷,再难有回音。
出院那天,程宥礼叮嘱她:“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你结束这里的事情”
郁澜冬将骨灰给了程宥礼后,回到了家怔在原地。
晚间彩霞落在阮清的身上,衬得那身白色的婚纱,多了几分色彩。
那是她的婚纱。
阮清见到她,神色立刻委屈起来,“姐姐,是哥哥不好,非让我试试大小,你别生气啊。”
“实在不行,我现在脱下来。”
商鹤京坐在沙发上眼尾有些微红,桌上放着两瓶红酒和一个红色的请柬。
商鹤京沉声喝道“不许脱!”
他扭头盯着郁澜冬,眼底晦暗不清,“去哪了?”
真奇怪,她爱的时候,他不在乎,现在她不爱了,他好像又在意了。
郁澜冬不想理准备进屋,手腕被商鹤京攥住。
“请柬,看看吧。”
她百般不情愿打开了请柬,金色的字印的是——“阮清和商鹤京。”“阮清和商景。”
一时间,商鹤京也蒙了,扭头看向阮清。
“啊,是他们那边搞错了吧,准备婚礼真的是太忙了,都是我的错,姐姐你骂我吧。”
她哭的好不可怜,随后扑通跪在地上,“姐姐,对不起。”
郁澜冬没忍住,还是讥讽地笑了。
商鹤京眸底怒意涌起,将地上的人抱起来,冷眼看着郁澜冬。
“这段日子也不知道你和迟萤在忙什么,明知道准备婚礼很辛苦,清清愿意帮你,是她心善。”
“郁澜冬,你什么时候这么咄咄逼人了?”
郁澜冬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就被冠上了罪名。
她上前一步将请柬塞在了商鹤京手里,语气淡淡,“名字而已,随便。”
厌了。
不想做商鹤京的妻子,也不想做郁澜冬了。
她果断进屋关门。
商鹤京手心空落,心里也空落。
直到阮清拉扯他衣袖,他才回神,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烦闷,惴惴不安。
接下来三日,风平浪静,郁澜冬去医院复查了一次,又将自己在这里的所有账户都清空,抹掉痕迹。
商鹤京没再出现,再见是郁澜冬准备去领迟萤奶奶的骨灰时。
商鹤京脖颈上残留红痕,疑惑问,“去哪里。”
郁澜冬不想多费口舌,直接了当,“去办奶奶的后事。”
“我陪你。”
“不用了。”
可商鹤京态度坚决,“火葬场你不熟悉,我——”
“你熟悉?”
郁澜冬苦笑着转头,商鹤京家人的葬礼都是她操办的。
这么多年,商鹤京和商景连看自己亲人的墓碑都不敢。
可却要求迟萤体谅。
她转身便要走,商鹤京却强硬将她抱起,“我这几天忙晕了,忽略了你,抱歉。”
心死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像一块再也不回弹的海绵。
好在两天后,她就走了。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认出了郁澜冬,安慰道:“又来了。”
商鹤京追问,“什么叫又来了。”
失去挚友的痛和被未婚夫抛弃的悲愤,一时间重新作祟。
郁澜冬语气轻飘飘,“迟萤死了啊。”
冬日太冷,呼吸都冒着白雾瞧不清人。
商鹤京厉声吼道:“不可能,迟萤是不会丢下景的。”
郁澜冬在心里发笑,荒谬至极。
明明是,商景先丢下迟萤了。
明明是,商鹤京先丢下郁澜冬。
第8章 离开
当夜,本该是和和美美的婚房里,却死寂一片。
商景阴沉着脸看向郁澜冬,“你再说一次。”
郁澜冬懒得重复,她的心也会痛。
于是商景暴怒一脚踹上郁澜冬坐着的椅子,“你撒谎!”
郁澜冬跌下椅子,撑着身子的手腕传来剧痛。
“还有两天结婚,迟萤,还有那个老太太最大的愿望不就是这个吗?她怎么会死。”
窗外天光乍明,还有一天了。
拳打脚踢袭来,全身都痛得无法呼吸。
商鹤京端坐一侧语气凉薄,“冬冬,说实话吧,别帮迟萤撒谎了。”
这样子,像极了那晚在晚会上。
无端的折磨在商鹤京的电话响了后停下。
“哥哥,我收到了一份起诉书,说是要起诉我和霖霖。”
两兄弟对视一眼,狠狠盯着郁澜冬。
“我知道了,迟萤起诉了清清,怕我怪她,躲起来了是吧。”
“很好,你们都很好。”
商鹤京也责怪地看着郁澜冬,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我明明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你了。”
是相信吗?
是交换吧。
交换对阮清的审判。
两兄弟甩袖离去,郁澜冬浑身没有一处好肉,只能靠着墙休息。
缓了半晌才匆匆起身。
郁澜冬像是参观一样,走遍了屋内的每个角落,在书房寻到了商鹤京的一支钢笔。
是商鹤京彻底接手商氏时,她送的生日礼物。
那时商鹤京眼底熠熠,“冬冬,我会带在身上一辈子的,你我也会爱一辈子的。”
走到二楼,在储物间里找到了许多他们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