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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昱咬你，是因为害怕。”

傅成礼看着姜舞资眸中的疑惑，沉声道：“她害怕被你带走，害怕和新爸爸一起生活，再见不到我。”

他解释得清楚明白，却让姜舞资皱起了眉头。

“什么新爸爸？”姜舞资眼眸阴沉，“我和瀚泽只是同事，那次他也是借住，早就搬……”

话没说完，就被傅成礼的冷笑打断。

“姜舞资，我不是瞎的，这些年你对他余情未了，当我不知道吗？”

第18章

傅成礼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他脱口而出这话后，觉得不妥，又傅成礼攥紧了手，才恢复了平静。

“你和我隐婚，让小昱在外叫你阿姨，不都是想营造一个单身人设，等着他回国再重新追求吗？”

“还帮他租房，养绿植，和他喝交杯酒，主动带他一起手术，让他住到家里……”

傅成礼越说，声音越平静。

他看向姜舞资，话语冰冷反问道：“这些事，你能说你都没有私心吗？”

姜舞资从刚才就皱起的眉头现在皱得更紧。

触到他冰冷的目光，只觉刚才那些平静的陈述仿佛谴责的剑，狠狠捅进自己的身上。

“我……”

她下意识想解释，可话刚说出口，又止住了声。

姜舞资没办法毫无愧疚地说，自己对曾与他毫无私心。

毕竟当年，自己确实喜欢过他，还因他的离开而消沉了好一阵。

可……再次见到他，自己却毫无感觉。

姜舞资满心都是傅成礼。

她想到以前那个温柔的，热情的，体贴的傅成礼。

会等她回家，会悄悄给她送饭，会帮她熨烫衣物，提醒她按时吃维生素……

这些体贴的举动让她对那场酒后乱性心有芥蒂的心暖了下来。

她无比确定自己已经习惯了傅成礼的陪伴，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就能……

姜舞资看着傅成礼，顿了顿，才开口：“我确实对他多有照拂，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同学。”

“我对他没有半分别的想法，那些事也都过去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回应你……”

姜舞资从没那样急切过，她想诉说自己的情谊，想让傅成礼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话说完，只剩秋风席卷落叶，空荡地吹过两人间的缝隙。

傅成礼看着姜舞资皱起的眉头和眸中暗藏的焦急。

心中生出一丝好笑。

若是以前，他听着姜舞资的愧疚忏悔和倾情告白，心中应该有些起伏。

现在却毫无波澜。

仿佛在屏幕外观看一场独角戏，牵动不起他的一丝情感。

唯有一个疑惑：“我凭什么等你？”

傅成礼看着向来冷漠的姜舞资露出一丝震惊和诧异，笑得灿烂阳光。

“我已经在你身上耗费了五年，凭什么要等你？”

姜舞资心中颤抖。

她习惯了自己在两人之间处于主导地位，习惯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为自己如何傅成礼都会全盘接受，却忘了——

“我也会累的，姜舞资。”

傅成礼起身，垂眸看着一脸灰败的姜舞资。

两人之间的地位好像在此刻对调，那个期待，弱势，想要获得一点点柔情关怀的，成了姜舞资。

她心突然一沉，好像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让她不安，也无所适从。

下一秒，只听傅成礼说：“你的回应来得太迟，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话就像是一声斩立决的行刑令，姜舞资眼眸一颤，立刻起身，想要拉住他：“不，我……”

手还没碰到衣角，傅成礼就后退了一步。

两人间的缝隙又大了些，仿佛雷池业火，姜舞资再难跨出半步。

“就到这吧，姜舞资。”

傅成礼宣告了最终的审判：“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第19章

姜舞资还想说话，傅成礼却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离开。

她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颤抖地叫了一声：“傅成礼，你不能这样。”

看着他顿了的脚步，她才缓了下神，想到：“小昱也是我的孩子，她不能没有妈妈……”

话音刚落，傅成礼就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眼神好像带着奚落与嘲讽，让姜舞资的心凝结成冰，尴尬地无地自容。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对傅成礼有怨，不愿意让小昱叫妈妈的，分明是她啊！

这一刻，愧疚与懊悔顿时溢满了胸腔。

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秋风吹来一阵凌冽刺骨的寒意。

落叶簌簌作响，仿佛在嘲笑姜舞资的后知后觉。

她怔怔看着傅成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摇晃了几下，几乎站不稳。

傅成礼看着她眸中深切的愧意，心中滋味无法言明。

只顿了顿，说：“你的电话我不会再拉黑。”

“想见小昱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只要小昱愿意，我不会阻止你们见面。”

“算是我对你最后的情谊了吧。”

傅成礼说完，视线落在姜舞资冷峻脸上。

目光带着探究，不像是不舍，倒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他在看大学时的姜舞资。

那个让他喜欢了整个大学生涯，拼命想要靠近的，不惜为她放弃自我的，姜舞资。

可是没有。

他透过那双冷峻的眼眸，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傅成礼突然明白了什么，释然地笑了一声，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姜舞资一直是冷淡的，迟钝的，哪怕现在愿意接纳他，也不过是习惯成自然。

他曾经不顾一切疯狂爱上的，一直视为标杆疯狂努力的，只是自己的幻想。

傅成礼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感受着秋风吹入怀，心中无比轻快。

一切都结束了。

那场从学生时代延续至今的情愫，彻底消散在秋风中。

傅成礼到裴珊家时，天已经黑了。

“抱歉，我来晚了。”

傅成礼对抱着睡着的小昱来开门的裴珊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女人摇了摇头，笑得温柔：“没关系。”

他道了声谢，正要接过小昱，却见他手紧紧地抓着裴珊的衣领不放。

傅成礼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叫醒小昱，让他放手，裴珊就贴心地制止。

“好不容易才睡着，一动又要醒了。就让他在我这睡吧。”

傅成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因为姜舞资的突然到访，小昱昨晚睡得并不安稳。

不仅抓着他的手不放，还一直皱着眉头。

现在能在裴珊怀里睡着，也是好事。

傅成礼看着小昱在裴珊怀里乖顺恬静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

裴珊见他眉眼间的郁闷一扫而空，眸中满是释然的模样，猜测道：“都解决好了？”

傅成礼点点头：“都说开了。”

他手轻柔抚上小昱的脑袋，声音缓缓：“我和小昱，会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