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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吗?”山茶歪着头,灰蓝色眼眸发亮。
“嗯。”
山茶闭上眼睛,环住双手更紧地拥抱他,“知道你是哄我,还是好开心。”
叶钊没有立即推开她,轻轻拍抚她的背,“你是叫你洗澡吗?”
“这是什么?”
很奇怪,他总是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他玩笑着哄说:“二十世纪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是摩洛哥的伊夫圣罗兰花园。曾是马若尔的私人花园,他在花园里种植许多奇花异草。阳光、仙人掌、长廊、池塘,在那儿待一刻钟就会被治愈。”
“所以,这是你的私人花园。”
“不洗澡就出来,别冷着了。”
“我也需要一刻钟的治愈。”
“以后……”叶钊说着,一手托住山茶的腿弯,欲将人抱出浴池,反倒被她用力拖拽着,倾倒下去。
他生怕压着她了,借力撑起来。两个人拉扯着,她脑袋磕上池沿,还不依不饶,“现在被我征占啦。”
叶钊忙用手覆住她后脑勺,“痛不痛?”
“痛啊……”话虽如此,却看不出她吃痛。她双手捧住他脸颊,鼻尖贴鼻尖。
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睫毛落下又抬起,“喂,我们上床吧。”
安静一瞬,叶钊用力推开了她。他支起上身,一瞬不瞬盯住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想跟我做吗?”山茶一幅理应如此的样子。宽松的体恤从她肩头滑落,露出漂亮的肩线,引人遐想。
叶钊瞬间有点窝火,却又清楚这不怪她。她以为上床是有效的途经,成长环境只教给了她这些。
他阴沉着脸,“再胡说你就给我出去。”
“啊,我还没有洗澡。”山茶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额头,伸长手拧开水龙头。
叶钊隐忍着,俯身帮她调试水温,看着她默不作声脱掉衣服,他转身出去。
叶钊煮好醒酒汤,在餐桌旁等了好半晌,才见山茶慢吞吞出来。她换上了他的衬衫,头上搭着浴巾,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清醒了?”叶钊说,“过来喝汤。”
山茶像个犯错的小孩,缩了缩脚趾,赤着脚走来坐下。
叶钊轻叹一声,揭开汤碗盖子,把勺子塞到她手里。看着她喝了一口汤,他起身去了浴室。
池子的水已经放掉了,叶钊整理了池台上的玻璃杯,把已然打湿的半截烟丢掉。
察觉有人靠近,他转身,“喝完了?”
山茶站在门外,不敢直视他,“嗯。”
“去睡吧。”
山茶低声问:“睡哪儿?”
叶钊摘下手套,越过她走出来,见人站着不动,他揉了揉额角,领着人来到他卧室,指了指靠墙单人床,“被套都换了,你将就一下。”
“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我睡沙发。”
山茶站在床前,不知是否要躺下,犹豫片刻先坐了下来。
床单下铺了一层薄薄的床垫,坐下去就感受到底下硬实的床板。她睡惯了乳胶床垫,不禁奇怪他平日是如何入睡的。
叶钊还站在旁边,山茶对上他视线,立即垂头。
“等等。”他说着走近。
她双手撑着床沿,一动也不敢动。
他随手从椅背上拿起刚才换下的衣服,丢给她,“踩了地板,擦一下。”
山茶愣了愣才会意,“这是你的衣服……”
“反正要洗。”他索性蹲下来,捉住她绷直的脚,两三下擦拭干净。他起身,拿起衣服走出去,“睡吧。”
零星的光从窗户照进来,盆景里的枝叶在书桌上投下影子。
山茶在床上翻来覆去,愈发燥热。背上汗溻了,她坐起来,忽然看见门开了道缝。再躺下装睡也来不及,她讷讷地说:“好热……”
“抱歉,我忘了。”叶钊提着电风扇进来,插上电。
风徐徐吹来,山茶慢慢挪到床沿,轻声说:“你还没睡啊。”
“刚收拾完厨房。”
“我……叶钊,我口渴。”
叶钊出去了又进来,递给山茶一个搪瓷杯。她捧起来喝了一大口,抿了抿唇,正要说话,他拿走杯子,另一只手拂去了她额边的汗。
“全身都湿了……”山茶说着挤出一点笑。
叶钊没说什么,从衣橱里拿了张毛巾,先给她擦了脸,然后将毛巾伸进她衣服背后接着擦拭。
她脊柱骨明显,皮肤细腻,淡淡的汗味里有他廉价洗发香波的气息。他放慢了呼吸,最后把毛巾搁在她衣领上,“不然换件衣服吧?”
“没关系的。”山茶躺下来,硬床仍硌得她不舒服。他看出来了,可也不知道还要怎么提供帮助。
“叶钊,陪我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叶钊莫名笑了下,“还要我哄你睡?”
“就当是深夜电台主播啊,好不好?”
女孩看上去那么孤单,只是想要有一个人陪伴。叶钊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拾起书堆面上的一本博尔赫斯诗集。
昏暗的房间,余下低沉的嗓音。
山茶望着天花板,低声说:“叶钊,我不想要你的东西。”
叶钊停了下来。
“我是说那个耳机。”
“退不了,你拿着吧。”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可是……”
“对不起。”叶钊还是那么平静,可话语中藏着的情绪和以往都不同,“我也说了过分的话。我想音乐对你来说很重要,下次别再随便摔了。”
“什么是重要的?”
“你发自内心寻找的东西。”
“你丢掉了吗?”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
027
如囫囵吞硬糖
秘而不宣的欲望
这地方闷热 没有太阳
是谁在阁楼高唱 我心事无人讲
若梦境一刹那
回到最初的雪场
他们在说谎 不痛不痒
是谁在阁楼高唱 我心事无人讲
你弹一首歌 为何不舍
你弹一首歌 我就走了
“Do you remember?”
—— 《阁楼》
叶钊家里没有空调,电风扇不顶用,山茶睡得不安稳。清早起来,叶钊已经离开了,他在电话里说带他父亲在医院检查。
山茶打车回了别墅,耳机包装袋就在沙发上,显然是唐季飞带回来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过问。
张宝璐倒是来过电话,得知什么也没发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路给你铺好,都打入敌方内部了,你竟然……”
山茶嫌吵,没说几句便结束了通话。张宝璐并不在意,还发来短信说,等她度假回来,好好约一下。
下午大超和景汶来了家里,大热天,他们背着琴,提着装设备的箱子。
“热死了。”大超扯着体恤领口说。
山茶请他们进屋,给他们拿了可乐,叫他们先歇一会儿。
大超喝着可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参观。景汶还有点局促,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家里没人。”山茶正说着,唐季飞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我哥。”山茶介绍说。
“原来是你哥啊!”大超跟发现了世界未解之谜似的。
唐季飞和他们打了招呼,没有多余寒暄,便上楼了。他说回来拿点东西,看起来不知道又是公司里出了什么状况。
山茶把大超和景汶带到琴房。
窗外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盛夏时分绿得发亮。阳光映入琴房,乐器也锃亮。
景汶说这里环境太好了,山茶叫他们随时来玩。
“再过一段时间我要去北京了。”景汶不知怎么有点伤感。
“你去北京,我也去北京,山茶也来北京,不就成了。”大超说。
“我还有两年毕业,怎么去北京?”山茶说。
大超拿出设备组装,“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这周果壳活动,我们参加吧。”
景汶附和地点头。
“唱什么?”山茶问。
“《阁楼》啊。”大超说。
“我之前就想问……”景汶说,“歌词是写的谁的故事吗?”
茶楼里的女人来来去去,山茶熟悉的只有小姑身边那几个专门服务包厢客人的女人,其他大多不认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