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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世上本就不公平，有人做闲云野鹤，有人就得默默担责。”

“既然我是神女，我就该承担责任。”

“为的就是其他人不受苦。”

云澈的手颤抖着，眼里迷茫与迟疑交织着。

“对不起，但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你为了那群人不受苦，你受苦了......”

顿了许久，他终于说了一声道歉。

“如果你一定要呆在这里，那我可以经常来灵河看你吗？”

谢瑶却拒绝了。

“你做好你的事情吧，就当我求求你了。”

“不要再被我影响了，也不要影响我了。”

她就想这么和他一干二净。

就和五百多年前没遇到那样，她做她的神女，他做他的仙君。

但云澈却拉着谢瑶的衣袖，怎么也不想松开。

20

谢瑶安心地在灵河呆着，每日一边修炼一边用灵力补着灵河的漏洞。

仙界的人看不起她，全部躲着她。

那个窟窿成了她一辈子的污点，她仿佛成了仙界人士的众矢之的。

云澈并没有放弃，看劝不了谢瑶，他便四处找谢瑶身边的人劝说。

谢执被他说烦了，见到他就开始拔剑相对。

他又找到了阿青。

只是看到云澈的时候，阿青也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仙君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云澈红着脸，不好意思说着：“请你去劝劝谢瑶。”

阿青也听闻了这些事情，但她却陷入两难。

思虑片刻，她叹气道：“当年小姐被凌梦欺负的时候，您怎么没有想着去为小姐撑腰呢？”

“如今小姐对您彻底死心了，您又开始想挽回小姐了。”

云澈脸黑了，修长的睫毛有些湿润了。

阿青不肯去，他就亲自到了灵河边，日日在那呆着不走。

谢瑶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躲着他，对他视而不见。

却丝毫没有打消他和好的念头。

仙界的人士也都看在眼里，有了各种谣言。

云澈可是仙君，自己本来就有一堆事情要解决，现在却又一直在这堵着犯过错的神女。

先不论他的身份，就如今世道这么深情的男人也不多了。

原先，云澈只是想补了灵河的窟窿。

却不曾想，那群穷凶恶极的人，修炼的大多也不是正经的法术。

灵力多多少少带着些魔气，一来二回反而侵蚀了灵河。

整个灵河的水有些发黑，仙界的灵力也不太纯了。

谢瑶日日用自己的灵力净化着河水，没有来得及去追究云澈的责任。

灵力实在不太够用，她便想着找父亲商量对策。

去找谢执时，在路上被仙界一群人围住，堵着不让她走。

“你惘为神女，你就是丧尽天良的恶魔！”

“我看就是毁人的妖精，搞得仙君现在都无暇政务了，怎么还不把她贬下去。”

“神女，您的错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您现在又勾引仙君干嘛？”

她被围着动不了。

人云亦云间，对她的指责占了上风。

她亲耳听着那群人说她是勾人的妖精，是红颜祸水。

众仙用灵力堵着她，用法术朝她开招。

她早就因为灵河灵力几乎枯竭，毫无还手之力。

一时之间，浑身都是伤。

顶着众仙的压力到了谢执房前，那里也尽是仙界的人，大门上有打斗留下的痕迹。

纵是如此，谢执也只是嗤笑道：“一群小仙，可打不过我。”

他一挥手，就把众仙打得连连后退。

“阿瑶啊，你也不要放到心里。”

“小崽种造的孽，凭什么要你承担？要不要爹替你教训一下那个小崽种？”

她低着头，冷笑了一声，跳过了关于云澈的话题。

“爹，我灵力太浅，灵河最近也出了新的问题。”

谢执沉思片刻，忽然无奈笑了。

他抚摸着谢瑶的头，捏了捏她的脸。

就像是她小时候一样，谢执蹲了下来，轻柔说着：“没事的。”

“爹替你解决。”

无论何时，家人永远才是最靠得住的。

但，谢执的冷静总让谢瑶觉得有些后怕。

她不自觉的捏紧了谢执的衣袖。

21

灵河旁，谢执眼含着泪，撩起一股河水。

“温暖纯良，有种你母亲的感觉。”

他回头笑着和谢瑶说着，却立马出招把谢瑶击到三里之外。

结界锁住了他自己和灵河，却把谢瑶隔离了出去。

云澈赶来时，谢瑶正施法想进去，却无济于事。

“爹，”谢瑶惊恐问道，“您这是要干什么......”

谢执擦了擦眼角的泪，苦笑着。

“阿瑶，你娘死后，把你找回来成了我活着唯一的执念。”

“你去守着灵河了，我又忽然觉得活着突然又没什么意思了。”

“以后，换我替你守在这，拿我的一切去和你娘一起呆着。”

“以后，我的阿瑶不当神女，就当我最好的乖女儿。”

“阿瑶，要幸福。”

眼看着结界就要关闭，她拉住了云澈的衣袖，哭着求道：“快把结界给破了。”

“快啊！快！”

云澈却只是皱眉与她对视，“对不起，阿瑶。”

“至少牺牲谢老，可以保护仙界。”

结界关闭后，灵河也一同消失了。

谢瑶跪坐在地，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她爹和娘关系很好，婚后几百年从未吵过架。

每次要闹矛盾了，谢执就收集各种小玩意跑去讨她娘的欢心。

爹娘都很爱她，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但是她本就是神女的后人，出生便担负重任。

母亲退位后，她便上去接母亲的班。

现在，父亲选择终身守在这里，也是为了和母亲一直在一起。

同生共死，化为一体。

她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最爱她的爹娘。

“阿瑶......”

谢瑶苦笑着：“父亲用生命去守着灵河了。”

“以后灵河没我什么事了，也和你没关了。”

得来的却没有半点安慰。

“那便好，阿瑶，灵河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

“这样子你就可以全心全意和我在一起了吧。”

父亲用命去堵上了云澈的弄出的窟窿。

而云澈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想问，满心地只有儿女情长。

实在是嘲讽。

她哽咽地说不出话。

云澈得不到回复，又不耐烦道：“阿瑶，你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呢？”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又为什么要这样子惩罚我呢？”

她不知说些什么，总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云澈已经无药可救了。

失去了双亲，她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云澈却又死缠烂打。

“阿瑶，你现在没地方去了，不如和我回去吧。”

“原先你的屋子早就给你收拾好了，我们还过之前的生活。”

如果真的爱，又为什么没有安慰，只有请求。

明明这个时候最伤心是她才对，不是吗？

她的灵力甚至不足以飞行，一深一浅走着离开灵河，云澈就又想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