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柳一湄2023年推荐小说全章节阅读-顾夏柳一湄全文免费阅读
见我没回家,找我去了?”她脑里灵光一闪,猛地坐起身。
——不至于吧?天这么晚,他去哪里找?他不会这么傻吧?找了这么久没找到,也该回来了吧?
——他会找我吗?他这人,热情时似火,冷漠时比冰还冷。他可能会为了自尊,几个月不理她。
她有点受不了。
这一夜,柳一湄辗转反侧,几乎没合眼。
天快亮了,他仍没回来。
她不想管他,任由他去了。肚子饿了,她想找点吃的。餐桌上有几盘菜,连筷子都没动过,一看就是顾夏的厨艺。
他昨晚回来过,可能没来得及吃,就忙着加班去了。
一湄没有多想。热好菜,垫了垫肚子,就与同学聚会去了。同学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闹着要吃喜糖。她答应请他们吃饭,特意请了一天假。
她怕顾夏自卑,几乎没把他介绍给同学。但这些同学很好奇,想知道她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坚持要她带上他。
她只得勉强答应。
眼看午饭时间要到了,顾夏还是没回来。她只好独自去赴约,随便编了个理由,把同学忽悠过去。
同学不罢休,吃完饭,吵着要去他俩的出租屋,瞧瞧他的“尊容”。
左等右等,等得一湄不耐烦了。她心里暗下决心,等他回来,一定好好“修理”他。
在等他的过程中,实在太无聊,几个同学玩着扑克来打发时间。直到下午五点多,顾夏才回来。
一湄最先见到他,故意装出冷漠、不认识他的样子,希望他过来跟她打招呼,来哄她。毕竟昨天是他出口伤了她。哪知他唬着脸,像谁欠了他似的。
她在同学面前夸过海口,说他对她百依百顺,爱她在心口难开。而她热情喊他,他像没听见似的,板着脸,像谁欠了他的,让她很难堪。
他径自进屋后,她仍装出洒脱、不在意的样子,故意笑得很开心,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你男朋友是不是不高兴?我们还是走吧。”一个同学说。
一湄自欺欺地说:“他才干完活,身上有油漆味。他这人,爱面子,肯定换衣服去了,换了衣服就会出来。不理他,我们继续。”
她的话刚落座,顾夏就叉着手出来,招呼他们小声点,一点不给她面子。
同学被下逐客令,一个个离开,她更感丢人、难过。
谈个恋爱,还要小心翼翼的,她受够了!她要给他点教训,让他吃点苦头,让他尝尝失去她的痛苦。
她收拾好行李,离开出租屋。
哪知,他竟没一丝挽留,好像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看到他下巴上的伤,她本想关心他一下,但见他一副冷漠的、举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她忍住没问出口。
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回到学校宿舍,一湄累得精疲力竭,好像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倒头便睡,一会就睡着了。
接二连三地做梦,梦见顾夏,梦见她爸妈,梦见顾宛,梦见同学……该梦见、不该梦见的人,都梦了个遍。
头上像顶着一个磨盘,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终于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起来洗漱,室友不知哪去了,只有她一人在。肚子饿得慌,什么吃东西都没有,离开饭的时间还早。
她倒了杯热水,坐着慢慢地喝。
这时,宋雪菲提着桶回来,像是洗了衣服。她见到一湄,惊了一跳。问:“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一湄淡然回答。
“今天一早,有个帅哥找你。”
她动了动眼皮,问道:“什么帅哥?”
“高高瘦瘦的,脸色苍白,眼神飘忽,眼里充满迷雾。他蓬头垢面,眼睛浮肿,像一晚上没睡。”
一湄心里一震:顾夏来找我了?她问:“找我干嘛?”
“不知道。”宋雪菲说,“早上,我出去跑步。走到梧桐树下,见椅子上躺着个人,我吓了一跳,以为是个流浪汉。正要避开,那人却走近我,问我认不认识柳一湄。”
他一晚上没睡?睡在树下的椅子上?难怪他一脸沧桑,眼角周围布满黑眼圈,眼里充满红血丝。他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怪不得他生气,发火。
一湄心生愧疚——他等了她一晚,回到家,她还跟人嘻嘻哈哈的。
他能不发火吗?要是换着她或其他人,可能更过分。
“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宋雪菲取出个斜跨包。
正是昨天顾夏要买、她不让他买的那个。
他省吃俭用,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还给她买名牌包。他见她迟迟没回去,一定担心她,才在楼下守了一晚上。
他下巴怎么受的伤?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骑车时心不在焉……?
她越想越自责,越想越难过。
“还是蔻驰呃,好有钱啊。”宋雪菲不无羡慕,手摁在一湄肩上,她八卦地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的地下情人?”
“什么地下情人?是我男朋友。”一湄边说边穿衣服,拎起包就往外走。
宋雪菲正要告诉她,她爸妈来了。柳一湄已走下楼,听不见了。
第50章 “艾湄”是什么意思?
出租屋只有裴姐在。她见一湄上来,满脸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一湄觉得奇怪,问:“我怎么不能来?”
“不是。”她笑着说,“听顾夏说,你们另外租了房。他把这边退了啊。”
打开房门,果见里面空空如也。房里收拾一新,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她离开时,晾在绳子上的粉红连衣裙,忘了带走。他带走了,还是扔了?
这个男人,真太无情了!
她心里一阵空茫。
为什么?
他就这么决绝,毫不留恋?!
他说分手,不是随口说出,而是蓄谋已久?他为什么急于分手?因为自尊?因为她给他增加了压力?因为有新欢了?
似乎都不是。
她不死心,坐车去厂房,厂房的门关了。她心慌了,难道工厂倒闭了?
她又去黄姐的门店。到门口,就听到黄姐正跟人说话:“唉,又要招人了咯。”
有人问她:“那个小木匠呢?没干了?”
“走了啊。昨天,他把我家一根梨花木搞坏了。我老公说了他两句,他就辞职不干了。脾气大得很呢。”
原来如此!
“工人不好招,靠谱的工人更不好找。这点小事,就算了呗,你家也不缺这点钱。别让他赔,把他请回来吧。”
“以前觉得他还不错,人聪明,踏实,有自己的想法,还会设计。手艺也还行。但是,不久前,他认识了个女孩。两人同居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好说。可能晚上纵欲过度,白天干活精神不振。王哥早就不想要他了。”
一湄把前后联想起来,大致了解了顾夏生气发火的原因。
原以为黄姐仗义,重感情,没想到也是个只重利益的奸商。
这种情况下,一湄不好找她理论,就悄悄离开了。
先找到顾夏再说。
回到学校,宿舍里黑漆漆、冷清清的,人都到哪去了?
她几个月不住宿舍,与室友也陌生了,搞不懂她们的作息规律了。
正要摁灯,忽觉头上、脸上粘上了东西。
灯倏忽亮了,室友齐刷刷地站在她面前,她爸妈手捧蛋糕,也在其间。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王桂珍说:“我们上成都来,顺便看看你。今天你过生……”
没想到在她的生日这天,父母会来。
她像找到了依靠,这几天的委屈、心酸、不满与疲乏,在这一刻全释放出来。一湄扑进母亲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