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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病吗？来，把舌头伸出来看看。”陈远希边打趣边把病历本放在桌上，与刚刚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

沈若温脸却拉的老长：“你平时就这么给别人看病的？”

“你也太无趣了，咱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好赖话听不出？”陈远希讪讪笑道，换了一副自然的表情：“你怎么突然来医院了？病了？”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严重吗？”沈若温眉头紧蹙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陈远希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病了？这个病可不多见。”

巧合吗？刚刚他才从一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那儿出来。

“罕见？”沈若温一怔，“很严重吗？”

陈远希放下笔，神情也稍微严肃了些许：“刚刚就下了一个这个病的病危书，你说严重吗？”

沈若温的眉头又皱了几分。

季知安曾经就说过她得了这个病。

但是他以为是谎话，难道她真的生了病，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种罕见的病？

见沈若温一脸沉思，陈远希又道：“我刚看完一个病人，你又碰上了？这种病一百万人当中才有一个人，而且误诊率极高，恐怕弄错了吧。”

陈远希这一番话顿时让沈若温的心松了下来。

他觉得季知安还没那么“幸运”的成为一百万当中的那一个，指不定是看到误诊的报告了。

“对了，我好不容易调回来，还想见见你那个‘侄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若温倏然起身，一脸凉薄：“我没侄女。”

陈远希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冷哼哼的走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沈若温曾不止一次对他提起过那个傻侄女啊。

也是因为老侄女侄女的叫，他都不知道那侄女叫什么。

也是因为老侄女侄女的叫，他都不知道那侄女叫什么。

突然，一个护士冲了进来焦急道：“陈医生，那个保外就医的病人出事了！”

第十二章

陈远希急忙叫护士将季知安推进手术室。

看着心电仪一条平整的绿直线，急声道：“快！除颤仪！”

他满头细汗，心中又不禁替季知安悬了起来，看来她真的是快到死亡的临界点了。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抢救，季知安的心跳总算是回来了。

重症监护室。

季知安只觉有一座大山压在她胸口一样，她缓缓睁开眼，天花板上的面板灯虽柔和，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你醒了。”陈远希站在病床旁，目光停在一旁的心电仪上。

季知安张了下嘴，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你心脏骤停，差点就没抢救过来，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陈远希低头看了眼手表，“每隔二十分钟都会有护士来看你，不用担心。”

对于生死，季知安早已不在乎了。rpu

但是这个医生眼中对她的关心让她由衷的感激和感动。

“谢……谢。”她努力地控制着舌头，奋力模样让陈远希这种见惯了生死病痛的医生的于心不忍。

陈远希安抚了她几句便走了出去。

看着病床上那单薄的身子，他只能是摇头叹气。

若是她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就没有今天幸运了。

今天不用值夜班，陈远希脱下白大褂，开着自己的吉普直接跑到了沈若温家去。

恨不得把门砸穿的敲门声惹得本就烦躁的沈若温一阵心塞。

“你来干什么？”沈若温堵在门口，不满地看着陈远希。

见他没有要让自己进门的意思，陈远希一把抓住沈若温的肩膀：“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说着，直接挤了进去，口头上还不忘调侃：“难不成你这个金牌律师打官司输了？”

陈远希看着茶几上的胃药，笑了：“这是摆着玩的还是你真的学会按时吃药了？”

“懒得收拾。”沈若温关了门，冷不丁的回了句。

一向一丝不苟的沈若温居然说这种懒话，更让陈远希惊讶了。

沈若温坐在沙发上，有些凌乱的黑发微卷曲着，一身居家服看起来倒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陈远希瞥了眼一层不染的厨房，走了进去。

“沈若温，你别告诉我你买这房子六年就从来没做过饭！”

灶台和抽油烟机干干净净，冰箱里也只有两瓶牛奶。

沈若温没有说话。

从前都是季知安来做饭收拾屋子，他拗不过她，也就默许了。

他将备用钥匙放在门口地毯地下，现在还没有拿走。

陈远希走出厨房，只见沈若温靠在沙发上，眼神愣愣的看着茶几上的药，满脸心不在焉。

他嗤笑一声：“我下了班是浪子，你下了班是情种吗？跟个鳏夫一样。”

沈若温眼神一凛，剜了他一眼。

陈远希坐到他身边，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我以为你那‘侄女’跟你住一块，看来应该不是。”

提到季知安，沈若温表情凝结，差点把陈远希轰出去。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侄女。”

听见他这般咬牙切齿的话，陈远希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啊？”

许久，沈若温目光望向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淡淡道：“她服刑去了。”

第十三章

陈远希真的觉得那“侄女”对沈若温来说真不重要了。

能把她服刑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没有感情。

“犯了什么事儿？”陈远希手肘撑在膝上看着沈若温，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而沈若温似是没有想说太多，只是怼了一句：“与你无关。”

见他不乐意说，陈远希也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将话题转移：“你爸妈还没回来吗？”

不去谈季知安的事，沈若温的语气才稍稍见好：“下个月回来。”

陈远希看着他嗫嚅一阵，还是决定闭嘴。

他虽然和沈若温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对他的父母的事，他心中还是有了解。

陈远希叹了口气，为了好友的自尊，他只能守口如瓶。

两人只是随便聊了几句，陈远希就被沈若温赶了出去。

医院，重症监护室。

季知安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门外是护士和来考察的狱警说话的声音。

她知道，就算不蹲大牢，她也再没自由了。

“季小姐。”护士推门进来，声音低低的，像是怕吵到季知安。

休息了一下午的季知安也有了些力气，她回道：“怎么了？”

见她醒着，护士才快步走进来，手上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虽然你现在打着营养针，但是肚子一定会饿的，我帮你买了粥，你多少吃点。”

护士小心的吹着冒着热气的粥，白净的脸上透着关心。

季知安不知为何突然想哭。

医生与护士与她萍水相逢，照顾她也是出于职责，但这小小的温暖是沈若温十多年都不曾给她的。

“谢谢你。”季知安由衷的说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护士一口口喂着她，粥见了底以后帮季知安擦了嘴后才说：“刚刚来的警察说建议你取保候审，要是在里面儿又恶化了，怕救治不及时。”

季知安眼皮有些沉重，温声回道：“嗯。”

她的钱早就用来买奶奶和她的墓地了，就算上边把保释金酌情降百分之八十，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护士看她也有了困意，也就没有多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次日。

沈若温刚把公文包放桌上，敲门声便制止了他要坐下去的动作。

他绷着一张脸，走过去开了门。

前台的小江抱着一个纸盒站在门口：“沈律师，这些都是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案件资料。”

沈若温接了过来，冷淡一句：“谢谢。”

小江看着眼前被关的巨响的大门，不由得捏了把汗。

总觉得沈若温最近的情绪都不怎么好，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起来。

沈若温看了眼手中的资料，随手将它放进了柜子中。

还没开始工作都已经有点身心俱疲了，他坐了下来，捏了捏眉心。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沈若温一看，是沈母。

“喂。”

“若温，在上班吗？”

“嗯。”沈若温看着电脑，神游了一样。

“我和你爸晚上七点到，你来接我们吧。”

“知道了。”

“对了，季知安那死丫头呢？”

随着沈母变得嫌恶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