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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那份自信却被动摇了。

刚刚在大堂里三人争吵，卢卡斯怎么都插不上话。

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那一刻，他切实感受到，玉星曦和顾北辰之间，有他无法插足的过去。

“那是顾北辰的家事，我们为什么要管？”

“要是那个孩子一直黏着你，你是不是还要为了她留在中国？”

妒火越烧越旺，理智还未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

“玉星曦，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心疼那个孩子，还是用孩子做借口，想和顾北辰重修旧好？”

话一说出口，卢卡斯就后悔了。

玉星曦眸子里的光迅速暗下去，从喉咙挤出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卢卡斯喉结滚了滚，想要说点什么，门铃却响了。

顾北辰牵着顾舒华站在门外，有些疲惫：“抱歉，舒华哭了半夜怎么都不肯睡觉。”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翻滚。

来找玉星曦的可以是任何人，他都不会如此嫉妒。

唯独不能是顾北辰。

玉星曦背对着他，三个人的模样好像把他隔离在外，将时间拉回到五年前。

看着顾舒华满脸泪水的脸，玉星曦心尖一颤，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终是狠心拒绝。

“抱歉……”

话没说完，顾舒华用尽全身的力气，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是不是……舒华不乖，所以，所以大家都不要我？”

“我，很乖，妈妈打我，我……我也听话，没有出声。”

第二十三章

空气凝结了一瞬。

顾北辰的怔愣在原地，眸子沉下来：“你说什么？宋绵经常打你？”

可顾舒华只是看着玉星曦，再没出声。

卢卡斯揉了揉额角，语气疲惫：“维娜，你和顾北辰送这小孩去派出所做笔录吧。”

玉星曦想不通，为什么两人刚刚两人还因此吵架，此时卢卡斯却因此让步。

她转身看着卢卡斯，翡翠般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灰般，再也不如原先璀璨。

玉星曦心中一抽，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隔在两人之间。

“卢卡斯，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卢卡斯揉了揉玉星曦的头发，恢复成以往的表情。

“这小孩只有在你面前才说这么多话，自闭症不喜欢人多，我去了只会添麻烦。”

“刚刚我说话重了点，别放在心上。”

玉星曦直直地看着卢卡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见他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爱意，好像已经把刚刚的争吵放下，玉星曦终于舒了口气，和顾北辰还有顾舒华一起离开。

夜色渐浓，车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顾舒华总归是个小孩，窝在玉星曦的怀里，很快睡去。

难得两人相处，雨夜滋生的情绪疯长，蔓延缠绕在顾北辰的心脏。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把耳坠掏出来还给玉星曦：“你掉的那一只我找到了。”

玉星曦看了眼，没有去接：“不需要了，卢卡斯给我买了很多耳坠。”

“卢卡斯”三个字，把顾北辰刚刚酝酿起来的怀念彻底斩断，化成阵阵酸涩。

绿灯亮起，顾北辰踩下油门：“如果没有宋绵，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会不会是我？”

玉星曦淡淡地看了顾北辰一眼，声音很凉：“不会。”

顾北辰手背青筋暴起，只觉窗外的雨不是雨，而是根根银针没入心脏。

“为什么？”

玉星曦说：“顾北辰，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离开你根本不是因为宋绵。”

“五年前流产，我说我没有推她，你没有信，五年后的现在，我说我没有绑架舒华，你也没有信。”

“摧毁我们感情的，就是你的不信任和不爱，就算没有宋绵，也会有下一个女人。”

不知不觉间，车已经停在警局门口。

顾北辰没有下车，抓着玉星曦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玉星曦，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南海天气热，又下了雨，顾北辰的袖子挽起来半截，露出若隐若现的伤疤。

视线落在疤痕上的一刻，玉星曦眼睫一颤，刻意遗忘的回忆铺天盖地的涌来。

别墅着火，顾北辰明明已经出去了，得知她还在里面，又冲进了火场。

他横抱着她，一遍遍安慰：“没事的，我会带你出去。”

直到医护人员冲上来，玉星曦才发现顾北辰的烫伤有多严重。

她守在他身旁日夜不分地照顾着，眼眶都哭肿了。

顾北辰一遍遍安慰她：“一点小伤换来我们的一辈子，根本不算什么。”

那时候的她真以为顾北辰就是她的归宿，就是她的一辈子。

可许下诺言的是他，亲手打破诺言的也是他。

对两个女人深情，就已经不能叫深情了。

玉星曦看着他，一字一句：“顾北辰，不是我绝情，而是你太薄情了。”

“和你们一起做完笔录之后，我会回美国和卢卡斯结婚，永远定居在美国。”

顾北辰的脸彻底灰败下去，无力地放开她。

哪怕早就看到求婚场景，知道两人的关系，可亲耳听见玉星曦说出口，顾北辰的心还是狠狠刺痛，疼得说不出话。

他打开车门，怔怔看着玉星曦开门不下车，一步步踏碎水中的月亮。

他的梦，此时此刻也一同碎了。

玉星曦想着卢卡斯，想尽早回去，可宋绵怎么都不肯开口，生生拖了许久，直到清晨才做完笔录。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酒店，刚开门，却凝在了原地。

酒店内，卢卡斯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立着，而他自己立在窗户边，也是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第二十四章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烟味，丝丝绵绵缠上玉星曦的心间。

可卢卡斯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就戒烟了。

玉星曦心底涌上一股不安的念头：“我们的航班不是在明天吗？”

听到玉星曦的话，卢卡斯终于转头看向她。

那双清澈的眸子爬上了血丝，熠熠生辉的发丝也失去了光泽。

玉星曦心底一怔，一步步走上前，抚摸着卢卡斯的脸：“发生什么了？”

卢卡斯金色的眼睫一颤，终于开口：“我定了昨天凌晨的机票。”

玉星曦有些疑惑：“什么？”

原来昨天夜里，卢卡斯让玉星曦离开的原因是，他要让她亲手做选择。

哪怕他们已经订婚，哪怕他知道失去玉星曦会痛不欲生，卢卡斯还是把选择权交到了玉星曦手上。

他对自己说，如果玉星曦十二点还不回来，他就该离开。

他像是死刑犯一般，在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待最后的宣判。

到了十二点，卢卡斯破天荒点了一根烟，将航班改到了两点半，又从两点半改到三点四十五，如此往复。

烟灰缸里的烟头越来越多，卢卡斯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像个怨妇一样打电话，发信息问玉星曦为什么还不回来。

可这一夜，他每隔五分钟都会看一眼手机，检查有没有玉星曦的信息。

他不得不承认，在玉星曦面前，他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