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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日子就是在那两日里,周大人请稳婆验过,却未曾告诉过我。”
西屏插嘴道:“难道周大人就那么聪明,两日里就发现了什么要紧的线索?我看,兴许是那两日里,有人告诉过他什么,只是会是什么人呢?”
时修捶着炕桌道:“还是那个装神弄鬼之人!”
西屏想着便撇嘴,“绕来绕去,又是眼前的问题,我们查不出这人是谁。”
当日归家,时修想着还得重证实据,揣测只是揣测,说话的人也大有可能扯谎,眼下首要是找出那个暗里替姜丽华鸣不平的人,此人必定知道内情。在房中点着蜡烛一番思来想去,想到晚凤居的院墙上,便去隔壁将西屏从床上拽了来。
连红药也给叫出来,打着盏灯笼,时修借着那光将墙上的漏窗摘下来,细看上头的机扩,“是刻意给人弄坏的。”
西屏翻了记白眼,“废话,不弄坏怎么钻进钻出?”
时修没睬她,扭头将红药手上的灯笼拿给西屏打着,叫红药试试从那窗洞里往外钻。红药个头高,倒很容易够得着,只是肩膀刚刚能过去,脚下却没有借力的地方,根本钻不过去,仍缩回来,“我这个头身量恐怕不成,卡着根本不能活动。”
他又扭头看西屏,西屏的个头身量都比红药小了一圈。她却一歪脸道:“我不钻!墙上都是灰。”
“臭毛病。”时修嘀咕一声,一把抱起她塞进那洞口,原想趁势在她屁股上打一下,没好意思,只在她腰上轻拍了一巴掌,“快钻!”
啪一声,半黑暗中看不真切,红药以为是拍在西屏屁股上,惊得她两眼登时睁得溜圆,灯笼也掉在地上,一下熊熊烧起来。
时修转头看她一眼,脸上讪讪的表情。不过这时候懊悔也晚了,干脆坦然起来,挺直了腰板只管催促西屏。
第43章起火。
当下西屏又是恼又是羞又是恨, 心想他这一巴掌拍下来,红药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了!这还得了么,顾儿和姚淳不日也要知道了!
她咬着牙未敢嚷, 心恨时修一百八十回。偏偏身子还挂在那洞口里不上不下的,也顾不上别的,只好先硬着头皮试着往外头爬。挣扎半晌也挣扎不出去, 直说“肚子都蹭疼了”, 时修只得将她抱下来。
她揉着肚子,一面恨眼剜他, 一面用余光留心着红药的神情。红药倒像是那个做贼的人, 一见她望过来, 忙把脑袋低着满地乱看,仿佛眼珠子丢在了地上。
尽管溶溶月色中, 什么都看不清,但大家都觉得尴尬。亏得红药一句没问, 才使眼下的尴尬胡乱混了过去。
西屏赶紧说回正题:“那个人恐怕比我还要瘦, 也要矮些, 这样脚下再垫个什么东西, 就能灵巧地翻过去了。”
比她矮的姑娘有不少,可比她瘦的倒少见,何况时修对这府里的情形不大熟, 还得问她:“这府里有几个比你还瘦的丫头?”
因他皱着眉,西屏以为他有嫌弃的意思, 不服道:“我很瘦么?”
时修正搜肠刮肚想得出神,只恨自己平时不大正眼看这府里的丫头, 实在想不出个人来。回头一看西屏板着脸,有些发蒙, “您说什么?”
“我很瘦么?!”
他忙敷衍,“瘦是瘦,也有肉。”
红药听见,暗中脸更红了。
西屏乜他一眼,“比我瘦比我矮也有好几个,只是她们都不是五妹妹的丫头,从前和五妹妹也没什么瓜葛。”
时修因想道:“那在您嫁进姜家之前呢?”
“嫁过来之前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她只恨身上全是灰,急着回去换衣裳。时修一把将其拉住,犹犹豫豫间,看了红药一眼,“黑漆漆的,我送您过去。”
红药总算得了个机会,忙脚底抹油往屋里逃开,“我去给你们点灯笼!”
一出院来,西屏直泄气,“红药肯定瞧出来了。”
“瞧出什么来了?”
她正欲答,看见他含笑的鬼鬼祟祟的眼睛。好嚜,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承认什么呢,说出来岂不坐实了?她才不会呢,因而咽住了口,狠狠捶他一下,“你才刚为什么打我?!”
时修缩着肩膀躲了下,心里怪她是在借故躲避这话题,所以脸上恹恹的不耐烦。看她能躲到几时!他莫名胸有成竹,她迟早是他的,谁也拦不住!
他怄着气不再问了,将她送至院门外就要掉身回去。
西屏又像有点失落,窥他脸色有点冷淡下去,心里又气。扭头间瞟到天上那枚弯月,是疏疏落落的树梢上挂着,似一种病态,倏地使她想起个人来。
她忙喊住他,赶了上去,“我想起来了,府里有个丫头瘦得出奇,个头又矮,好像天生有点畸形,她曾受过五妹妹的恩惠!”
“是谁?”
“她的名字恰好就是今天这日子,初十。”
说起那初十,也是个苦命人,家里足足有十个兄弟姊妹,前九个业已把家吃得精光,轮到她,在娘胎里就养得不足,生下来就只小猫一般大。也算她命大,竟也逐年长起来,可一副身子却比同年的姑娘瘦弱许多。家头又穷,后天也补不起,到如今十七.八岁的年纪,却似人家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的身量,因而也说不上人家。
可巧他爹是姜家马厩里喂马的,想她横竖是难嫁,与其在家闲着,不如谋份差事给她做,好歹贴补贴补。于是早几年便花了几个钱通融了管事的,也叫她进了姜家马厩里帮着扫马粪。
她才进府那年,不懂这府里的规矩,也不大认得这府里的人,人又不够机灵,成日懵懵懂懂昏头昏脑的,他爹素日从不叫她瞎跑。
不想那日,偏有个赶车的小厮在那里卸车时,拾到只珥珰,想这车五姑娘才坐过,想必是她掉的,自己是个小的,不好去还给她,何况五姑娘这人平日也悭吝,不见得会打赏,也懒得往里头去找人。
四下一看,这里正有个小丫头,便将那只珥珰交给初十,“你往二门里跑一趟,还给五姑娘去。”
初十接了来,揣在怀里,一径过二门往园子里去,走到晚凤居,在廊庑底下听见里头像是在吵架,一时怕得不敢进去,只缩着肩膀在廊庑底下等。
敢情是袖蕊在同丽华吵,今日阖家到亲戚家去吃酒席,丽华摔在哪里崴了脚,从人家宅子里出来时痛得不能走,寻她大哥二哥寻不见,姜辛大手一挥,便使姑爷郑晨来背她出去登舆。
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偏这袖蕊是个极多心的人,招赘了那么一位相貌不俗的丈夫,就似得了颗夜明珠捂在怀里,看谁都是贼。何况丽华传承了姜辛与四姨娘的相貌,天生一副好颜色。郑晨一背上她,并头一瞧,他两个倒显得金童玉女一般。
袖蕊暗自气不过,在人家府上没好发作,忍了一路回来,先在屋里骂过郑晨,还不消气,又到晚凤居来骂丽华。正好开春那时她撺掇着太太替丽华定了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