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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们在干什么？”

　　胡同窄长偏僻，闻湛就是因为这点，平时才喜欢走这条路的。

　　姜明烟出现在这儿，实属意外。

　　上学路上，她瞧见了一只流浪的狸花猫。

　　姜明烟想把它俘虏回去，还特地嘱咐司机在路边等，她轻手轻脚地下了车，结果在距离小猫半米的地方，还是把它吓跑了。

　　猫在前面横冲直撞地逃窜，姜明烟就在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

　　可她体力没猫好，步子也没猫轻盈。

　　追着追着，迷路了。

　　莫名其妙就到了这条胡同，又莫名其妙地碰上了疑似打群架的几人。

　　这场群架也并不公平。

　　一个对多个，被堵在墙角的少年明显处于弱势，他脸上挂着血痕，皮肤很白，眼神是不符合年纪的冷寂，乍一看很像来索命的白无常。

　　姜明烟是可以偷偷溜走的，但她没有。

　　那几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看他。

　　姜明烟在学校小有名气。

　　姜家还算有钱，她又长得漂亮，跟裴家小少爷感情又好，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姜明烟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翻盖手机，说：“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警察叔叔了。”

　　换做平时，这群二世祖是不会怕警察的。

　　但那段时间各家都在争权，负面消息一点儿都不能有，为首那人虽然不解气，但还是吐了口唾沫，咒骂着离开了。

　　短短三两分钟，胡同又恢复安静。

　　姜明烟走到少年跟前，抬了抬穿着黑色小皮鞋的脚，轻轻踢了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地上的闻湛一下。

　　“喂，你没死吧？”

第138章 天堂或是地狱

　　少女声音明明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直叫人眼前一黑。

　　那时的闻湛心想，就算真死了，恐怕都能被她气活。

　　闻湛靠着墙壁，头都没抬一下。

　　只有微微颤抖着的长睫，证明他听到了。

　　姜明烟像是松了口气，“还会动，应该没死。”

　　“……”

　　闻湛闭上了眼。

　　姜明烟闭上了嘴。

　　两人很有默契地各自保持沉默，过了片刻，姜明烟实在不放心，又踢了他一脚：“同学？”

　　没反应。

　　姜明烟又蹲下身，歪着头，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温的，还活着。

　　姜明烟花了足足五分钟，反复确认闻湛的死活。

　　正要把手收回来，少年忽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姜明烟愣了下，想缩回手，指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

　　闻湛手上带血，掌心还有细小粗糙的沙粒。

　　姜明烟耳根忽地一热。

　　她跟裴晋虽然早就私定了终身，但十四五岁的年纪，裴晋还是很懂分寸的，连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会脸红许久。

　　姜明烟还是第一次跟男生这样亲密接触。

　　方才的大胆劲儿全没了，她红着脸，小声问：“你、你干什么呀？”

　　“我好心帮你，你就、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声音很轻很细，闻湛没听清。

　　但他看出少女害羞中掺杂的愤怒，虽然不清醒，也还是把手松开了，

　　他说：“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闻湛还想问，到底是哪个派出所，出警也太慢了……可紧接着，他就听到少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没报警啊。”

　　“……”

　　“我骗他们的。”

　　少女小声吐槽，“我连这破地方是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报警啊？”

　　闻湛眼皮半掀，看着少女皱眉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

　　嘴角一弯，牵扯到伤口，又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姜明烟眨了眨眼，“要送你去医院吗？”

　　她站起来，问：“你能自己走嘛？”

　　少女说着，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你要实在走不了，可以扶着墙。”

　　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每句都出乎人的意料。

　　闻湛这才注意到，姜明烟身上没有穿校服，而是一条带闪钻的黑色公主裙，

　　姜明烟见他盯着自己，解释道：“一会儿我要文艺汇演呢……”

　　闻湛嘴角牵起，有些痛，但他眉都没有皱一下，说：“放心，不用你扶我。”

　　他一瘸一拐地回了教室。

　　沈斯越跟郁琛急疯了，嚷嚷着要给他扬眉吐气，闻湛转着笔，声音凉凉的：“不急。”

　　那天晚上，闻湛翘了晚自习，溜进了学校的大礼堂。

　　正赶上姜明烟的班级表演合唱，

　　少女穿着公主裙，站在最为显眼的中间位置，而她身后，就是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裴晋。

　　后来，闻湛知道了她叫姜明烟，跟裴晋是青梅竹马。

　　闻湛想，怪不得他不喜欢裴晋。

　　原来是命中注定的。

　　再后来，就是临近高考，姜明烟撞破他们躲在教学楼后抽烟的那晚了。

　　姜明烟一个眼神，闻湛就看出她不记得自己了，

　　也对。

　　姜明烟是光，光怎么会记得，它照亮过多少黑暗呢。

　　那对于她来讲，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只是闻湛不甘心。

　　他一定要抓住这束光，不论以什么方式。

　　天堂或是地狱。

第139章 说话不算话

　　回想起往事，闻湛有些出神。

　　还是姜明烟又出了声，才把他思绪扯了回来。

　　姜明烟问：“闻总，你不信我吗？”

　　闻湛当然不信。

　　但姜明烟肯哄他开心，他就什么都能不计较。

　　一千万而已。

　　千金难买他乐意。

　　闻湛压根没当回事，下巴一抬，说：“回她。”

　　姜明烟：“……”

　　这可难为到她了。

　　姜明烟打开输入键盘，手指在屏幕上悬了许久，迟迟没能落下。

　　“我帮你回？”

　　“不用！”

　　姜明烟立刻敲起字来，【薇薇，我劝你谨言慎行。】

　　vv：【？】

　　过了几秒。

　　vv：【烟儿，替我向全世界最好的四少道歉。】

　　姜明烟：“……”

　　不愧是做记者的，嗅觉就是敏锐。

　　姜明烟都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倒先反应过来了。

　　她把手机递到闻湛跟前，说：“薇薇跟你道歉呢。”

　　闻湛嘴角牵着，语气不咸不淡的：“是么？”

　　“乖乖，‘替我’两个字，是我看错了么？”

　　“……”

　　姜明烟想说“是的”，但闻湛今儿心情好，她也不想挑衅他，只好忍气吞声道：“对不起，我替薇薇给您道歉。”

　　“还有呢？”

　　“……”

　　“对不起……全世界最好的四少，我替薇薇给您道歉了。”

　　她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但到底还是取悦到了闻湛。

　　男人眉梢扬着，极其轻慢地嗯了声。

　　“我送你回去。”

　　才说完，姜明烟甚至没来得及拒绝，手机就震动起来。

　　裴晋没有她的微信，平时联系她都是直接打电话。

　　电话一响，备注的“裴晋”二字同时弹了出来。

　　姜明烟接听之前，扭头看了眼闻湛。

　　男人表情没多大变化，依旧是扬着眉翘着唇角，只是那眼神，忽然间就冷得渗人了。

　　看吧，伴君如伴虎。

　　君心难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龙颜大怒了。

　　姜明烟悄悄叹了口气，说：“闻总，手链的钱，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裴晋电话一来，就想起来还他钱了。

　　闻湛嗤了声，“随便你。”

　　他知道姜明烟有这个能力，也不想泼她的冷水，只是那股子气憋着实在难受，他斜睨着她，“过来。”

　　“……”

　　姜明烟犹豫了几秒，还是往他跟前挪了挪。

　　两人间距离本就不玩，她这一挪，腿直接和他挨上了。

　　闻湛的体温比她要高，隔着西装裤传过来，让姜明烟有些坐立难安。

　　男人看着她，片刻，抬手指了指嘴角：“利息。”

　　“……”

　　姜明烟手指轻轻攥了起来。

　　自从知道简闻语是闻湛的妹妹后，姜明烟倒并不抗拒和他亲密接触了，只是……

　　姜明烟问：“闻总，我们不是说好，到此为止了吗？”

　　闻湛并不反驳，只是笑了声，反问道：“所以呢？”

　　他看着姜明烟，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想重新开始了。”

　　姜明烟眼眶不由自主撑大了些。

　　“你……说话不算话。”

　　闻湛倾身凑近她，温热呼吸缠绕在她耳廓，“可是乖乖，从你爬上我床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了，不是么？”

第140章 咬破

　　姜明烟下车时，腿都是软的。

　　她没主动亲闻湛抵掉利息，闻湛却没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