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苏青婳凉辞)今日爆款小说-(妃常锦绣)苏青婳凉辞完结大结局免费阅读
送给师傅的,莫不成里面有什tຊ么秘密?我上前一步,不假思索地将地上的两节断簪捡在手里。
凉辞看在眼里,也是心里一动,咬牙将手里长剑舞得眼花缭乱,逼退两个近前的银甲侍卫:“青婳,快打开!”
我立即心领神会,一个闪身,避开对方步步紧逼的攻击,将手里纱布打开,借着凉辞的掩护,定睛一看,不由喜出望外!
那簪子中间镂空,纱布薄如蝉翼,卷成一卷,就塞在簪子中央位置,怪不得凉辞以前曾经嘀咕过,为何离王留给师傅的玉簪,玉质不是太通透,竟然是别有玄机,藏了东西在里面。
纱布上面只有极小的十几个蝇头小楷:金龙失德忘恩,麒麟可取而代之。
原来,太后和先帝处心积虑想要毁掉的秘旨就被离王藏在这根簪子里,然后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师傅,留给了尚未出生的孩子。
我果断地将胳膊高高扬起,大声喊道:“先祖遗旨在此!”
我的声音在兵器铿锵交鸣中并不算大,却令场中瞬间一片宁静,突如其来的戏剧性转折,令大家瞬间有些瞠目结舌,顿了身形,扭头看我。
顾长安猛然转过身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清清喉咙,将手中秘旨展开来,对准顾长安和太后方向:“这便是当年先祖留给离王府的秘旨,若是有朝一日,顾家人失德暴政,离王府的人可顺应民意,取而代之!”
“不可能!”软轿中的太后用无比尖利的嗓音道,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发出“咯咯”的声响。
“上面有清晰的传国玉玺印,大家有目共睹,做不得假。”我将手中密旨举得更高一些,一字一顿地道。
围拢在外的长安百姓当先反应过来,欢呼一声,震耳欲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带头,大家纷纷跪倒尘埃,恭敬俯首叩拜。
其次反应过来的是顾长安,他长舒一口气,怅然若失,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然后一撩衣摆,向着我跪了下来。
银甲士兵与宫人见顾长安跪下,也齐刷刷地跟随他,伏倒在地。
那一刻,就犹如惊涛骇浪过后的海面,骤然间恢复了宁静。
师傅上前,接过我手里两截玉簪,眼中泪眼婆娑。
“长安,姐姐,难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执迷不悟吗?你们一直以为,是我离王府在觊觎你们顾家的江山,如今你们自己看看,这秘旨上面的话,‘金龙失德忘恩,麒麟可取而代之’,若非你自己昏庸无能,失了民心,我离王府如何能取而代之?!纵然手握密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软轿里面的太后久久沉默不语,良久过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满地,在软轿前绽开一朵又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
“母后!”
“姐姐!”
“母……”
“太后!”
......轿中已是永远沉寂。
太后的葬礼举行完以后,已经是第七天,即将进入寒冬腊月。
凉辞伤及肺腑,需要慢慢调理,但是仍旧坚持着去参加了太后的葬礼仪式。
我和师傅也一身素白,跟随在棺柩后面,将太后送至皇陵安息。
那天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整个京城,一片银装素裹,凉辞唯恐我的雪盲症再犯,执意用一层纱布蒙了我的眼,自始至终用温热的大掌包裹着我的手。
顾长安形销骨立,满脸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就连冷毅的唇都干燥开裂,渗出殷红的血。
他深深地望了我和凉辞一眼,不说话,转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龙袍松垮垮地套在他的身上,没了原先的精气神,背影说不出的落寞凄凉。
身后,师傅长长地叹息一声,满是心疼。
太后葬礼直至午后结束,顾长安和凉辞单独留在了皇陵里,我捧着手炉,守在外面。
待到大雪重新封了下山的道路,黄昏时分,凉辞才出来,上前紧紧我身上的狐裘披风,挽起我的手嗔怪道:“不是早就告诉你,让你早些回去,不用等我吗?”
我抛了手炉,冲着他笑:“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走。”
“去哪里?烟雨江南,还是大漠塞北?或者去看黄河落日?”
“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冰天雪地也好,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凉辞握着我的手一紧:“那样太短暂,我怎么舍得?人生苦短,白驹过隙,以后与你的每一天,一生一世,我都要掰碎了,融化了,当做三生三世,不,生生世世来过。”
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伤感。
我们蓦然回首,皇陵前的雪地上,仍旧伫立着一个人影,面向着我们的方向,一动不动,孑然而立,孤寂凄凉。
我捅捅凉辞的腰:“你就这样原谅了他么?将江山拱手让人?”
凉辞温润一笑:“我说过,这江山并不属于谁,皇上,也不过只是这江山的守护者而已,孤家寡人,有什么好?我若是当真扛起了这一片江山,那么,我还如何空出手来抱你?你,才是我凉辞的一片锦绣江山,锦绣王妃!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番外一 满城红妆
我和凉辞大婚的日子,定在来年的二月初二,万物复苏的日子。
父亲和大哥坚持将婚期后延,说要风风光光地将我出嫁。嫁妆早在年底就已经一车又一车地拉至苏家在京城的别院,堆得满满当当。仅何伯在扬州采购的嫁妆清单就有十几手札。
姨娘费尽心思,搜罗了最珍贵的宝石翡翠,请了全江南最有名气的师傅一同奔赴京城,十几个顶尖绣娘一起赶工,为我置办大婚喜服。
师傅和义母嫌弃我和凉辞碍手碍脚,将我们从麒王府里赶出来,两个人喜气洋洋地张罗着布置王府,请柬堆满了案牍。
我和凉辞索性躲进山谷小住,将养身子,逃避个清静,将麒王府交给师傅她们折腾。
凉辞已经不需要上朝,向皇上提出请辞,顾长安不允,仍旧挂了王爷的名号。
为了让三军将士安心,凉辞也就不再推脱,不过,确实闲了下来,有更多的时间陪我。他的伤已经痊愈,早就生龙活虎,还经常做出病恹恹的样子给我看,将弹琴,品茗,对弈,丹青一干风雅的事情翻找出来做。
可惜,我和木麟偏生都是不解风情的 ,最初的惊艳过后,自顾凿开莲花池里的冰,钓几尾鲜鱼用来煲汤。
那一池莲花陶冶出来的鱼肥厚鲜美,最是养人,就连狂石也馋了嘴,留恋不去。义母一次次催促他置办聘礼,等开春就走一趟苗疆,他也只拿我们做借口推脱,不时过来蹭饭,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
只余凉辞自己英雄寂寞 ,叹口气,掷了手中的笔,水墨镇尺压着的宣纸上,画了一半的窈窕少女,半嗔半怒地夺食同伴手里的烤鱼,满脸娇憨。
我曾经玩笑一样,向他提及当初父亲对我入宫的承诺。父亲曾经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我入宫为妃,就将苏家所有的孔雀蓝招牌换成大红绸缎,迤逦绵延整个江南,满城红妆,风风光光地嫁女。不知道,如今还做不做数?
凉辞狠狠地弹了我一个响指,笑我:“劳民伤财。”
我不满地想还回去,上蹿下跳的,却压根够不着,被一旁的木麟看了笑话。
木麟唯恐我和凉辞大婚以后会丢下他,自顾游山玩水,再加上吃了我的嘴短,因此表现得也殷勤,偷偷做出呵痒的姿势,示意我蛮力不行,只能智取。我却因为吃过这样玩笑的亏,不敢再试。
木麟不止一次涎着笑脸讨好我:“小样儿要跟随老夫人回金陵云雾山,金鳞做了朝廷的尖刀营统领,您和主子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可不行,就让夏初和我跟着你们,鞍前马后多好。”
我摇摇头:“夏初是一定会带着去的,不过你么……?我觉得还是水麟此较合适一些。”
木麟就急得上蹿下跳,百般逢迎我,一改平日里的一脸木讷。
凉辞直笑不语,慵懒地靠在一旁看我们斗嘴。
凉辞在大婚前偷偷地问我:“你果真打算带着夏初吗?”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那是自然,我就是要让木麟看得着,吃不到,急得抓耳挠腮。”
凉辞蹙眉玩笑:“可我原本是计划今天夜里带你一起私奔的,省得狂石他们几个没大没小地闹腾,洞房也不安生,坏了情致。”
我一个白眼瞥过去:“私奔的那叫奸夫淫妇!我才不上你的当。”
一句话惹得凉辞竟然眉开眼笑:“言之有理,‘奸夫’这个称呼不错。不过我如今连奸夫都算不得,顶多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