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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红红火火的颜色甚是好看,裁两尺布给你做身衣裳,我和你皇姐成亲那日,你穿上可好?”
红色的布如同鲜血刺进沈宴锡眼中,他瞬间想到了父亲母亲残破铠甲下浑身是血的模样。
“我不穿。”抵触涌上心头,沈宴锡下意识就推开了布匹。
父母头七刚过,他不想碰任何喜庆的颜色。
许姝见他这副模样,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没规矩!煜峰送你见面礼,你怎敢拒绝?”
薄凉的话语似捅穿心脏的利刃,让沈宴锡呼吸一滞。
他抬起僵硬的手,接住了布匹:“多谢皇姐夫。”
盛煜峰娇羞笑道:“我和你皇姐还未成婚,现在叫皇姐夫早了。”
许姝一脸温柔:“不早,现在刚刚好。”
沈宴锡缄默地看向她们两人,托着红布的手一点点攥紧。
门外天色微暗,压抑的乌云滚滚压城。
许姝看了看天,不容置喙的对沈宴锡说道:“我先送你皇姐夫回去,再来接你。”
说完,她牵着盛煜峰往外走。
两人亲昵的交谈声隐约传来。
“阿菱,你对从小养大的承鹤怎么这么凶,是不喜欢他吗?”
许姝的声音清晰传入沈宴锡的耳中。
“对。”
短短一个字,如巨钟敲在山间。
他抬手压了压左心口,对着许姝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道:“皇姐,你放心,你不喜欢的拖油瓶,还有九天就要离开了。”
第4章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即是轰隆的雷声。
直到瓢泼大雨落了下来,许姝依旧没来接他。
布匹铺已经打烊,沈宴锡在屋檐下躲着雨。
京城街巷亮起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属于他。
沈宴锡恍惚想起年幼时,许姝从未失约过。
即使她有事要离开,也会说:“承鹤,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来接你。”
沈宴锡学会了乖乖在原地等许姝,可这次她却失约了。
冷风裹挟着冰雨让沈宴锡瑟瑟发抖,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他只能冒着雨准备冲回王府。
正在这时,一阵车轮滚动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
“沈宴锡!”
马车尚未停稳,许姝已经跳了下来,大步朝他走来。
青石地板上的积水,映出沈宴锡惨白的脸色,还有许姝的盛怒。
“我没来接你,你不会自己走回去?”
莫名的怒火让沈宴锡眼角沁了水雾。
他轻颤着睫毛,咽回喉间的苦涩:“对不起,皇姐,我以后不会等你了。”
以后,我会迎着风淋着雨,走自己的人生。
再也不会等你了。
许姝沉默一瞬,解下披风披在他身上。
湿漉的雨水顺着她的发髻淌落到脸颊上,再顺着冷冷的下颚线滴落。
“上车。”
她拉着沈宴锡上了马车,让车夫驱车回王府。
一路无言,直到回了梅苑,许姝一眼就看出院子里的异常。
“怎么空空荡荡的,跟没住人一样?”
沈宴锡将身上的披风递还给她,说出了早已想好的措辞。
“一些无用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了,待日后皇姐成婚再添喜庆的。”
许姝点了点头,转而又严肃提醒道。
“往后煜峰进了王府,你绣的那些鸳鸯香囊,记得统统收起来,莫让煜峰瞧见。”
沈宴锡乖顺的点了点头:“好。”
其实这几日,他不仅把所有的香囊丢了,连同那些针线也全都丢了出去。
许姝见他应得毫不迟疑,眉头拧紧了几分。
但她未再多言,叮嘱他早些休息,便转身走出了梅苑。
这一夜,沈宴锡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的他好像回到了幼时,父亲母亲带着殷家军征战沙场,留他一人在京。
他在街头迷了路,瓢泼大雨砸落在他身上,却无一人为他撑伞。
十七岁的许姝路过,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便继续前行,没有任何怜惜之意。
沈宴锡抽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泪流满面。
倘若当年,许姝没有为他撑伞,没有牵着他的手进王府。
自己和她是不是不会有这么深的羁绊。
她也不会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这么多年……
翌日,风清云高。
许姝命人煮了姜糖水送来沈宴锡的院子,又带了一堆礼物给他。
“昨日那布匹你不喜欢,煜峰又给你特意挑了深蓝色的,你改日要好好谢谢他。”
看到那琳琅满目一堆香囊玉坠,沈宴锡平静的点了点头:“谢谢皇姐。”
还有八日,他就要换上戎装戍守边疆,这些东西大抵是用不上的。
空气一阵静默,许姝灼灼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久久没再说话。
“你寻个时间给你父母写封信,让他们回京参加本宫的婚宴,你和他们九年多未见,如此也可聚一聚。”
她的话,让沈宴锡整个人僵在原地,喉间也涌上一阵涩痛。
他也想给父亲母亲写信,可身掩黄沙的他们,又如何能收得到……
“边疆不平,殷家军誓死不回京,皇姐的婚宴,他们怕是回不来。”
第5章
沈宴锡嗓音哽了几分,没有说出实情。
早在父亲母亲的黑棺抬进京城那一刻,许姝没有陪在他身边,他就打消了告诉她真相的念头。
终究是他一人的丧事,又何必坏了她嫁给心上人的喜庆。
许姝不知他心中所想,而是淡淡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他们不回来也罢,你全权代表殷家出席即可。”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看到门口的长枪,许姝又驻足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把枪拿了出来?”
沈宴锡怔了怔,低声应道:“放太久落灰了,拿出来擦一擦。”
许姝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沈宴锡蜷紧手心,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
这次之后,许姝没再踏足梅苑。
她每日除了上朝就是陪着盛煜峰游玩,走遍整个京城。
沈宴锡宅在院子里,一步也没跨出过王府,一个人在房间默默收拾着东西。
中秋节这日,沈宴锡去铁匠铺领了定制的护心铠甲。
随后提了一壶酒去了殷家祖坟,拜见父母。
绵延起伏的山地,密密麻麻耸立着大大小小上百座坟丘。
殷家世代从军,无论男丁女丁皆骑战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旁人凯旋而归,但他的叔叔伯伯和各族兄长,都是躺在棺柩被将士们抬回来。
有的身首异处,有的四肢不全,还有的仅剩一副残血铠甲。
但无论他们是何种牺牲方式,都被殷家军众将士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