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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前去找小神仙算过命，所以小神仙也知道王嘉晓的八字。”

　　“就像你之前当着小神仙说的，如果迷信是个行业，小神仙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对迷信这套东西最熟悉不过，他不但知道杀人续命的事，还会深信这套理论。”

　　“所以小神仙有很大嫌疑。”

　　“是的，有必要去调查一下小神仙。”

18、理论

　　想弄清小神仙是不是凶手，需要弄清两件事：第一，是否有动机；第二，是否有作案条件。既然杀人逻辑是续命，那么作案动机就是小神仙的家人中有跟庞小雨八字相同且身患疾病的人。为此，我给混迹社会人脉很广的小智打去电话，让他帮我打听关于小神仙其人。关于作案条件，最直接的体现当然就是案发当夜，小神仙是否有不在场证明。为此，我和庞小雨再次来到小神仙住的小区，打算在附近寻找监控头。

　　我们一到小区就注意到了小区门口对面的那家超市，超市门口有球形监控头，看角度应该能覆盖到小区门口。小区规模较小，还有个后门，没有侧门，等会儿再去后门口找监控头。

　　走进超市后，我们俩谎称前段时间来找小神仙算命，项链丢了，经过仔细回想，到小神仙家时还戴着，回到家就不见了，应该是掉落在离开小神仙家后到自己家的路上，所以一路往回找监控看，最终找到这里。至于为什么当时没来找，是因为急着赶火车，回家取了行李后立即赶往火车站了，在外地忙一些重要的事才又回到铜城。我们提出查看一下监控，并给一百块钱感谢费。老板爽快答应，把我们俩带到里屋，操作鼠标点开监控软件，简单教我们怎样使用后便回到前面看守超市了。

　　我把时间设定在案发那天，快速播放录像。这时小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帮我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小神仙的情况。我让庞小雨继续盯着显示器，起身到屋门口接听电话。

　　“打听到什么啦？”

　　“首先有一点是肯定的，身体健康且生活富裕tຊ的人基本是不会走算命这条路的。”

　　“是的，所以小神仙是个不幸的人呗？”

　　“他妈是瞎子，他爸是瘸子，生活在乡下。家里太困难，他从小破衣烂衫，被其他孩子看不起，总是挨欺负。小学四年级的冬天，几个村里的小孩把他骗到村外的树林里，用雪给埋了。雪太多，他们又爬上雪堆给踩实了，这使得他挣脱不出来。那几个孩子丢下他回村里去了，把他给抛到脑后，过了很久，其中一个孩子才当成好玩的事把这件事告诉父母。父母吓一跳，赶紧告诉了他父母。大家跑去村外，从雪堆里挖出他。那时的他已经昏迷了，而且身体僵硬。大家都说他死定了。他爸把他带回家，脱光自己和他的衣服钻进被窝，用自己胸口贴着他的胸口，暖他的心脏，最终把他救活。被救活的他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主要是特别虚弱，常年生病，长大后也是，虽然外表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可干不了任何体力活儿，没劲儿。后来因为一个机缘，走上了算命这条路。他的父母还住在乡下，他为了算命方便，平时住在市里。至今没有结婚，一个人生活。他花钱雇他姑照顾他，平时给他做饭和干些家务活儿，白天干活儿时接待客人啥的。”

　　“他有女朋友吗？”

　　“那不清楚，没听说谁是他对象。”

　　这让我感到有些失望，因为没能找到作案动机，哪怕是他有个跟庞小雨同龄的妹妹也好，难道他作案是为给自己续命？

　　这时庞小雨着急地小声喊我：“有发现。”

　　我走到她身旁，看见视频画面是在夜间，时间是十点十分，小神仙走出小区。

　　“是他吧？”她指着显示器里的小神仙。

　　小神仙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监控视频分辨率很高，能看见他的脸，确实是他。他的肩上还挎着一个包，整个人给我的感觉跟梦中杀害庞小雨的凶手非常像。

　　“肯定是他，看他几点回来的。”

　　小神仙步行消失在监控头范围内，庞小雨点击加速播放。

　　“回来了，停。”我忙说。

　　庞小雨点击暂停，小神仙还是那身衣服，挎着包脚步匆匆地走进小区。

　　“时间是后半夜两点。”庞小雨说，“跟作案时间是吻合的。”

　　我用手机对着显示器录像，把小神仙出入小区的画面拍下来。

　　回到车里后，我们俩讨论要不要报警。

　　我给她讲了小智告诉我的关于小神仙的事，说：“虽然王嘉晓遇害时，他恰好出门，十分可疑，可没有找到他的作案动机，仅凭这些去报案，似乎有些草率。”

　　“不只是这些呀，我们为什么怀疑他呢？他是迷信行业的资深从业者，知道杀人续命的理论，而且知道王嘉晓的八字，凭借这些，加上监控视频，足够去举报他。”

　　“好吧，我们这就去城东分局。”

　　到了城东分局，自然是我自己进去的。又一次来到这里，我简直有了一点轻车熟路的感觉。年轻的警察一眼认出我，用一种轻快的调侃的语气问我是不是找刘队长。我说是。他带我去找刘长军。

　　“我有新线索。”我一见刘长军就说。

　　他夹着一摞文件，像是急着去开会，语速很快地问：“这次是什么线索？”

　　“我怀疑小神仙是凶手，理由如下：第一，他给王嘉晓算过命，知道王嘉晓的八字；第二，他从事迷信活动多年，对杀人续命这类事非常精通；第三，我去调了小区附近的监控，王嘉晓遇害的时间段他恰好出去，也就是夜里十点出去，后半夜两点才回来。综合以上信息，我觉得他非常可疑，有必要调查。”我开始掏手机，“我给你播放监控视频。”

　　“你不用给我看了。”他说，“上次你来反映王嘉晓算命的事后，我们第一时间对小神仙进行了问话和调查，排除了他的嫌疑，而且还对他从事迷信活动的事进行了批评教育和严厉处罚。”

　　“排除了？”我惊讶地看着他，“那他那个时间出去干什么？”

　　“这设计人家的隐私，本不该跟你说，看你对这事这么投入，还是告诉你吧，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他去会他的相好。”

　　“他有对象？”

　　“他没有女朋友，那是别人的女朋友，那天夜里那女人的老公上夜班，所以他那个时间去。我们找那女人核实过，附近的监控也能提供证明，所以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那女人的老公岂不是知道了自己被戴绿帽子？”

　　“你操的哪门子心。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得去开一个紧急会议。”

　　“虽说他不是凶手，可王嘉晓的八字有可能是他泄漏的呀。”

　　“什么杀人续命之类的说法，是基于庞小雨的遇害，可庞小雨是在你梦中遇害的，我们当然不会基于你的怪梦查案。我走了。”他说完快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出了分局。

　　我回到车里，跟庞小雨说了这个结果。

　　“我觉得就这么排除小神仙的嫌疑未免草率。”庞小雨说，“并非亲自动手的才叫凶手。再说，小神仙身体十分虚弱，亲自作案对他本就十分艰难，所以他很可能有同伙，比如出大价钱雇凶杀人。”

　　“你说的对，小神仙实在可疑，知道王嘉晓八字，知道杀人续命。”

　　“所以还得继续调查他。”

　　“走，再会会他。”

　　我们俩来到小神仙给人算命的地方，举手敲门。给我们开门的是那个老年女人，现在我们知道，他是小神仙的姑姑。客厅里没有别人。

　　“你们是？”

　　“哦，我们不久前来过，你还有印象吗？这次想着再让小神仙看看。”我说。

　　“找小神仙看事的话得过段时间再来，既然你们来过，我也就不必瞒着你们了，最近警察管得严，不敢再看事。”

　　“可我们确实有这个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