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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是赵静书的资料,第二份是余杳拿来的离婚申请。
余杳紧紧盯着他在上面签了字,眼睫狠狠颤抖。
签完,纪迟析就趴在了桌上。
可同时,他也旁若无人地握住了余杳的手,嘴里喊着:“南枝……南枝。”
看着这一幕,赵静书怔住,皱起了眉。
余杳想也不想就抽出手,她等了几秒,确定纪迟析睡了过去,才接过离婚报告,然后在日历上划掉最后一个格子,最后从卧室柜子里拿出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走到门口时,赵静书叫住她:“你……没有什么话要留给他吗?”
余杳没有回头,只是攥了攥手。
片刻,她才轻声说了句:“再见,纪迟析。”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离开上辈子生活了十六年的军属大院,余杳先是去了军区,将离婚申请书递交了上去。
然后她才来到海岸边等待登船。
当太阳从海天交界处缓缓升起时,余杳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海岛,又说了一次。
“永别。”
伴随着一声鸣笛,轮船彻底远离海岛。
海风带着熟悉的咸湿味道,余杳站在甲板上凝望着海岛,直至它化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第9章
纪迟析一早起来没看见余杳,以为她去广播站了,就没有多想。
起来收拾了一番过来,区里第二团的团长请了假,他被临时叫去迅游。
海上,渐起风浪,在颠簸中的船只遇上了巡游的军舰。
出于安全考虑,不远处的纪迟析让一艘船去护送一下轮船。
殊不知余杳此刻就在船上,两人擦肩而过却不识。
纪迟析看着那艘船,总感觉哪里少了东西,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
等完成巡海任务返航,快要上岸时,他本能地在人群里搜寻着。
但是并没有看见想见的身影,纪迟析怅然若失。
“岸廷~”赵静书在岸边欢快地招着手。
纪迟析微笑回应,他下了船,接过赵静书手里的吃食。
他状似无意般问道:“现在的广播都是你在播吗?”
“对啊,你今早没有听到我的祝福吗?我还特意重复了好几遍呢。”
纪迟析有些恍惚,记忆中好像也有这样的问答,那个女孩笑得真诚又热烈。
“那余杳呢?”他没有回答赵静书的问题。7
“她?已经从广播站卸任了。岸廷,今天晚上来我这吃饭吧,庆祝你顺利归来。”
“也谢谢你昨晚帮我抓蛇,虽然最后没有它的踪迹。”
“卸任?不了,不一起吃了,我还要同战士们开会。”纪迟析心神不江。
他像是要确认什么,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下属,要他们先回去准备。
纪迟析自己则前往家属院,打开门,却发现余杳不在。
他直接去向福利院,那里的孩子正在种花。
纪迟析依旧没有发现余杳的身影,他焦急不已。
孩子们认出了他,有的胆子大些的,直接拉着他的手仰头问他:“哥哥,你是来接大姐姐的吗?”
“是啊,你们知道姐姐在哪儿吗?”纪迟析寄希望于孩童身上,他蹲下来询问道。
“大姐姐已经走了,哥哥不知道吗?”
“对啊,对啊,大姐姐升官了,哥哥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今天好多人对着大姐姐哭呢,我现在想她了。”
走、升官、哭……
从孩童们口中,纪迟析好像猜到了什么,但他不敢相信。
和小孩们道别后,他急忙赶往军区。
正巧碰到通讯部部长和政委在说话,他军姿立正行礼问好。
“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岸廷,恭喜你啊。”部长笑着对纪迟析说道。
“哪敢,请问部长我喜从何来?”纪迟析有些许疑惑。
“这小伙倒谦虚,你媳妇没和你讲吗?她升调了,去北京了。”部长愈发满意。
纪迟析一听,怔愣在原地。
他想起之前和余杳就结婚事宜进行的谈话内容——
“季同志,你何必为了我来岛上呢?”
“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你啊,那你可要好好对我。”
“你的大好前程和首都父母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吗?”
“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现在最理想的前路。但你要是对不起我,我肯定就会不管你,一定会离你远远的。”
第10章
纪迟析看向政委,眼里带着迷茫和一丝悲伤。
王政委看着纪迟析毫不知情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震。
他连忙止住话头:“老李,你也真是的。岸廷,是来汇报巡游工作的吧。”
等通讯部部长一走,政委忙把纪迟析拉到自己办公室。
他一脸凝重地看向纪迟析:“怎么,小季要走这件事你没听过?”
纪迟析摇头:“她没和我说过,她只说过离婚。”
“离婚你不是同意了吗?人家走了好像还不在你意料之中了?”王政委些许不悦。
“同意?我……我没有啊。”纪迟析更疑惑了,但内心又稍安了些,至少夫妻关系还在。
但王政委的话很快就给他泼了冷水:“不同意?离婚报告怎么会有你签名?”
纪迟析呼吸一窒,政委说什么,离婚报告?签名?
他猛地站起身来,对政委焦急道:“我没同意离婚,更没在报告上签过字。”
“政委,您要明察,一切必有隐情。”
政委也是颇为奇怪,他直接翻出他俩的离婚报告给纪迟析看。
“你自己瞅瞅,白纸黑字,小季亲自交给我的,我以为你还是同意了才批的。”3
“到底怎么回事?岸廷,这个涉及纪律性问题了。”
纪迟析摊开报告一看,上面的签名的确是自己的字迹,为什么毫无印象。
他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赵静书。
最近签署的文件他都有反复确认,除了那晚赵静书说要的证明没有细看。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慌乱过,连开会都是心不在焉的。
还好报告的数据早就在船上写好了,后有副团进行汇报。
他来找赵静书,直接开口询问:“赵同志,你那天晚上给我的证明到底是什么?”
赵静书见他气势汹汹,早就没了往日的温柔,她当即就哭了:“岸廷,我只是太关心你和季同志了,她请我帮忙……”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你是说是余杳她把离婚报告给了你?”纪迟析头都要大了。
“对啊,你反正也不爱她,何必要把自己困在这一张纸上呢?”
“谁说我不爱她,我……”纪迟析突然语塞,爱吗?不爱吗?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余杳的感觉。
只是当余杳提出离婚时,自己是不情愿的。
那时的理由是才结婚半年,细想一下余杳那时的问题。
纪迟析想不明白,可是现在得知她离去后的这颗心却在隐隐作痛。
或许自己早就……
此时的余杳已经靠了岸,下了船,到了中转的城市。
余杳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看着光秃秃的枝桠,感受着独属于北方的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