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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心菱看了一眼外面。

　　“程霄弈，下一个就到你了，你先赶去舞台旁边做好准备。”

　　“好。”程霄弈把照片放在手机壳里，递给叶心菱。“帮我保管下。”

　　“嗯。”

　　叶心菱拿过手机，放在口袋里，挑衅般看了一眼赵晓蕊。

　　赵晓蕊无奈一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领结。

　　“加油，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第30章

　　主持人的话在礼堂响起，

　　“钢琴（意大利语：pianoforte）是西洋古典音乐中的一种键盘乐器[1]，有“乐器之王”的美称。1709年，意大利人巴托罗密欧·克里斯多佛利发明了钢琴。！下面，最后请欣赏高三（1）般程霄弈同学给我们带来的钢琴曲《卡农》！”

　　“呼。”

　　程霄弈平复心里的紧张，他太久没站在舞台上了，也太久没正视自己了。

　　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他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中央的钢琴旁边。

　　“哇！这也太帅气了吧！”

　　台下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感叹，所有人都笑了。

　　程霄弈也忍俊不禁，他也因为这个意外放松了许多。

　　音乐响起，程霄弈开始弹琴了。

　　随着指尖的跳动，一个个音符飞出。

　　以前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在钢琴里重拾了自我，自信的姿态和脸庞让观众神魂跌倒。

　　“程霄弈！程霄弈！程霄弈！”

　　叶心菱站在人群中向舞台喊去，下面所有人都开始欢呼。

　　“程霄弈！程霄弈！”

　　“程霄弈！”

　　现场观众们情绪高涨，热情洋溢，仿佛置身于一个热闹的派对，让人热血沸腾。此时她们已经把心里的疙瘩忘记到九天之外了。

　　音乐落下，一时间大堂鸦雀无声。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滴落。

　　“啪嗒。”

　　打开了所有人的开关。

　　“程霄弈！”

　　大堂内掌声如雷。

　　程霄弈起身朝大家鞠躬，诚挚的表达自己的感谢。

　　程霄弈下台，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传遍礼堂每个角落。

　　“谢谢程霄弈同学给我们带了如此精彩的演出，他优美的音乐声给我们的记忆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为我们迎来了节目的尾声。”

　　“山高有行路水深有渡舟。和气作春妍，新年胜旧年。朋友们，随着大家的欢声笑语，我们的晚会正式进入尾声。对于过去一年，我们有太多的不舍，但是面对新的一年，我们的期望也会同样掷地有声。愿除旧妄生新意，端与新年日日新。我们晚会到此结束，愿新春过后，吉吉利利！万事如意！”

　　掌声再次响起！

　　而此时的程霄弈被叶心菱和赵晓蕊拉去了学校天台。

　　程霄弈莫名其妙。

　　“两位大小姐，你们要干什么！”

　　他身上还披着赵晓蕊给他准备的外套。

　　赵晓蕊眼里满是笑意，“带你一起跨年。”

　　叶心菱不高兴了。“是我带他，有你什么事！”

　　赵晓蕊难得毒舌。

　　“远方传来风笛。”

　　“好啦！你们吵得跟小学生一样。”

　　程霄弈被她们逗得哈哈大笑。

　　“程霄弈，你才是小学生！”

　　叶心菱和赵晓蕊互相转过头，不看对方。

　　远处的大屏上传来倒数，礼堂退出来的同学都驻足仰头。

　　“3！”

　　万物更新，旧疾当愈，长安常安。

　　“2！”

　　好友常伴身旁，遗憾埋入云烟。

　　“1！”

　　钟声敲响，爆竹震破天响，星河长明，散落一时星光。

　　叶心菱和赵晓蕊同时转向程霄弈，烟花照映在她们脸上，温柔缱眷，万分柔情。

　　“新年快乐，程霄弈。”

　　“新年快乐，萧弈。”

　　程霄弈牵起她们的手，眼眶微湿。

　　“新年快乐。”

第31章

　　新年伊始，在不情不愿中程霄弈迎来了他的高三下学期。

　　程霄弈睡眼惺忪穿着校服从楼梯下来。

　　“啊——”

　　一不小心踩空了，程霄弈以为他要跟他的门牙说再见了。

　　一只手拉住看他，才防止他掉下来。

　　程霄弈睁开眼睛，叶心菱的脸和他隔得很近。

　　他慌忙地推开她。

　　“你...你干嘛！”

　　“傻子。”

　　叶心菱把牛奶塞到他手里，像看白痴一样摇摇头往前走。

　　程霄弈赶忙跑过去跟上她。

　　“叶心菱！你走这么快干嘛！”

　　“怕傻气追上我。”

　　程霄弈和叶心菱一起进入教室，程霄弈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粉色的礼袋。

　　他疑惑地拿起来，袋子里是一块精美的小蛋糕还有一张贺卡。

　　‘程霄弈，这个小蛋糕就当给你的谢礼，谢谢你愿意放我过我，我以后也不会再针对你了。’

　　程霄弈勾起唇角看向刘艺的位置，刘艺马上收回目光。

　　这次的元旦联会晚会最佳表演奖不出所望还是程霄弈，知道他们堵住的人都纷纷看向刘艺，嘲笑他让他脱光去操场跑道跑步，刘艺急的大哭，程霄弈听到了及时赶了过去。

　　“刘艺，我不需要你完成这个赌注。只要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再小看任何人好吗？”

　　刘艺红着眼睛点点头。

　　程霄弈拆开蛋糕，尝了一口。

　　是蓝莓味的，酸酸甜甜，程霄弈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傻气。”

　　叶心菱看着他的样子，也笑了。

　　“叶心菱，班主任喊你！”

　　一个同学在门口喊她。

　　叶心菱放下书就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赵晓蕊正在后面的打印机打印东西。

　　班主任看到她来了赶紧放下手上的保温杯。

　　“老师。”

　　“心菱啊，你终于来了。”

　　“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欣慰地看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报名表。

　　“这是清北大学的春令营报名表。我们全校老师都推荐了你。”

　　“你自从高一以来就参加了各种联赛竞赛，都取得了十分优异的成绩，所以呢，这也是清北大学给你的一个机会。”

　　叶心菱拿起报名表，说实话，她内心十分心动，如果能保送，那她就能减少了更多意外情况发生，也能留出更多时间给程霄弈补课。

　　“这个春令营大概是多长时间？”

　　“三月份道五月份，地点就在京北市，如果你同意，我们后天就可以送你过去了。”

　　太久了，程霄弈的情况比以前明朗多了，可是一旦她走，一直被她抑制住的人就会开始蠢蠢欲动。

　　她害怕，她怕她走了他的情况更糟糕，更害怕失去他。

　　叶心菱皱眉在思考。

　　“心菱！叶心菱！”

　　她终于回神，班主任以为她是太激动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你这孩子都开心的...”

　　叶心菱打断了她。

　　“我不去。”

　　“去就好，明天我就和校长说。”

　　“我说我不去。”

　　叶心菱一字一句让班主任缓过来了。

　　她气的拍桌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老师辛辛苦苦为你争取的这个资格，你说不去就不去！”

　　叶心菱低着头。

　　“对不起老师。”

　　班主任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不去的理由！”

　　叶心菱顿了顿，“没什么。”

　　“算了算了，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再好好仔细认真负责想一想。”

　　班主任转过椅子不再看她。

　　叶心菱走了，赵晓蕊拿着试卷跟着出去了，她看着叶心菱背影若有所思。

第32章

　　叶心菱回教室的时候，程霄弈正在准备下节课要用的练习册。

　　叶心菱看着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他一下就发现了她的黯然。

　　程霄弈放下手中的书本，用手肘顶了顶叶心菱。

　　“你怎么了？”

　　叶心菱摇摇头。

　　“没事。”

　　程霄弈把头凑近她。

　　“真的吗？别骗我，遇到什么事跟哥哥说。”

　　叶心菱把他的脸推开。

　　“你就写你作业吧。”

　　“哦，好吧！”

　　下课后，赵晓蕊走到他旁边。

　　“萧弈。”

　　程霄弈看着她，“怎么了？”

　　“你下午有空吗？”

　　程霄弈思索了一下，“有啊，怎么了？”

　　“我养父的朋友叶叔叔今天路过芜城想约我去参加他的画展，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

　　程霄弈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啊，没问题，我还没去看过画展呢！”

　　...

　　“叮叮叮”，放学铃声响了。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教室里只剩下程霄弈一个。班主任临时有事把赵晓蕊喊走了，他只好在这里等她。

　　他百无聊赖地撩着书包带子，听着嘈杂人声退潮似的渐渐远了，从走廊到楼梯，然后消失不见，整个顶楼便安静下来。

　　走廊里突然响起“笃笃笃”的高跟鞋声，程霄弈回神看过去。就见一个留着长直发的人影从窗边掠过，光是看仪态也知道是她们的语文老师刘雯。

　　程霄弈来这三年了，对这位老师印象最深，因为一班这帮老油条谈“雯”色变，一听见“雯姐刘雯高挑清瘦，五官不算多漂亮，颧骨还有点高，但往人群里一站，他绝对是最显眼的一个。

　　笃笃笃。

　　刘雯走过去又退回来，抬着下巴敲门。

　　“雯——”程霄弈被洗脑已久，差点儿脱口而出“雯姐”，好在刹住了车：“刘老师。”

　　“嗯。”刘雯问：“还没走？干嘛呢？”

　　他语速快又总是微抬下巴，好好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很像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