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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妹妹说我嗜好这口儿？”

　　董事点头。

　　“先告辞了。”司砚谌从沙发上起来，“下星期，我请莫董。”

　　他赶到学校，颜淼和男同学正在办公室挨批评。

　　数学老师一边吃降压药一边抖卷子，“颜淼，你读普通班屈才了，去市里的奥数班，你的水平也是尖子生。”

　　老师们纷纷围观，试卷的最后一题是司砚谌改的，解析十分深奥，他搞飞机数据和航天模拟算法，太复杂，不适合高三。

　　“你亲戚有数学专家吧。”

　　颜淼一琢磨，如果供出司砚谌，单身的女老师们岂不是慕名他了？一个班主任虎视眈眈，她胡说八道劝退了，一群女老师虎视眈眈，不累死她啊。

　　她咬了咬牙，“我雇人改的。”

　　“雇了谁啊。”

　　“枪手。”

　　“多少钱？”

　　“五十块。”

　　“对方这么大的本事，做五十块钱的枪手啊？”数学老师气得额头敷冰袋，“马上高考了，你态度不认真，请家长！”

　　颜淼崩溃，“刚请完...”

　　男同学是抄了她的卷子，一阵心虚，悄悄溜出办公室，迎面撞上了司砚谌，大吼，“颜淼继外公！”

　　司砚谌径直越过男同学，立在颜淼面前，语气半是宠，半是怒，“又闯什么祸了，大小姐。”

　　她委屈，不吭声。

　　班主任和数学老师主动同他握手，说明了情况。

　　“我改的。”司砚谌君子坦荡荡，“颜淼不是学习的材料，长辈不打算强求了，家里有些人脉资产，可以凑合读个大学。”

　　老师们面面相觑，很明显了，有钱有势，图个文凭，不图女儿成大器，未来几十年的享福生活早已有着落了。

　　“既然家里有资本，是好事。”班主任问候，“颜淼的阿姨住ICU，康复了吗？”

　　司砚谌挑眉梢，“ICU是吧。”他似笑不笑，“在抢救，暂时无法来学校了。”

　　班主任想象着他穿裙子，戴假发，小鸟依人的妖娆模样，实在是膈应，无奈这张脸太英俊立体了，又忍不住多瞧两眼。

　　走出学校，颜淼一开口，哭腔，“你故意的！我数学36分，你写那么深奥...”

　　司砚谌一张脸无波无澜，喉咙闷笑，“怨我疏忽了，关键你写得出的答案，我烧傻了也写不出。”

　　她一怔，“你嘲讽我？”

　　车门锁了，颜淼爬向副驾椅，摁按钮，要跳车。

　　“我道歉了，还不行？”司砚谌抓她手腕，“你会写，至于求我写？”

　　那晚，确实是求他写的。

　　颜淼太困了，以为他铁石心肠，不答应，非折腾她，出乎意料他大发慈悲了，可怜她，答应写了。

　　实际上，怨她。

　　小觑了周总工程师的理科才华。

　　司砚谌哄了几句，颜淼没停，反而哭得厉害了，他不耐烦，“再哭，我告诉母亲，你咒她住ICU。”

　　周夫人的杀伤力果然大。

　　颜淼抿唇，呜咽。

　　“胆子够大的。”他表情阴森，“在学校考不了几分，倒是一天编一个绯闻。”

　　她抹泪。

　　“和你班主任造谣我，是不是？”

　　这茬儿，只有男同学偷听了。

　　大嘴巴...

　　敢出卖她。

　　颜淼攥拳，明天上学，狠狠教训他一顿。

　　司砚谌打量她，“为什么造谣。”

　　“班主任追你。”

　　他表情缓和了一点，“追我，你造谣，不让追？”

　　她嗯。

　　司砚谌手支着下颌，胳膊抵在车窗，“理由。”

第384章番外四 司砚谌掐灭不该有的心思

　　颜淼垂眸，藏了真话，讲假话，“你娶权富家的小姐，嫁妆多，周阿姨说，分我一半。”

　　司砚谌表情又恢复了阴森，“凭什么分你一半？”

　　“做我的嫁妆。”

　　“卖哥求财，是吧。”他阴鸷得骇人，“你智商和形象，嫁什么嫁？在周家当老姑娘，嫁不出。”

　　她沮丧。

　　司砚谌眼中，她要脑子没脑子，要模样没模样...

　　是了。

　　他接触的女人，即使是不见光的地下恋，也万里挑一的漂亮，谈吐优雅，仿佛一颗大蜜桃，不似她，稚嫩发涩的青苹果。

　　自然嫌弃。

　　“我明天去学校，给班主任你的手机号。”

　　“好啊。”司砚谌凉浸浸笑了一声，“包括微信。”

　　她撇开头。

　　凝视窗外的街景。

　　“老张，停车。”他下令。

　　司机刹车，解了锁。

　　司砚谌推门，“下去。”

　　颜淼赌气，他不留她，她才不赖着，自古英雄出少女，她有魄力。

　　只是下了车，后悔了。

　　手机、书包、钱包搁在车厢了，不得不走回家。

　　“周公子...”司机担忧，“禧儿小姐一个人安全吗。”

　　“她不是挺猖狂吗，一则，盼着嫁人，二则，兼职红娘。她如此厉害，你担忧什么？”

　　骂归骂，司砚谌不露声色瞥后视镜，“距离老宅多远。”

　　“两公里。”

　　他阖目，面孔深沉，“让她走。”

　　颜淼进老宅，是七点钟。

　　周淮康夫妇在餐桌等她。

　　“禧儿，我嘱咐过你，不能吃冷饮！你偷偷吃，还央求哥哥替你瞒着我！”

　　她一懵。

　　司砚谌太歹毒了，坑她。

　　“我没吃...”她委屈，“哥哥把我丢路上了，不管我了，我一分钱没有。”

　　周夫人一听，瞪司砚谌，“你丢她干什么？”

　　“惩罚。”他不疾不徐，“您问她，撒没撒谎。”

　　颜淼梗脖子，“没撒。”

　　“没撒？”司砚谌更歹毒了，“她和班主任造谣您住——”

　　“祝您青春永驻。”她撞开司砚谌，挡在他与周夫人之间，“我同学说，阿姨越来越年轻了，同学妈妈羡慕您保养好。”

　　“保养是一方面，关键是天生丽质。”周夫人高兴，抚摸自己面颊，“我三十多岁的时候，很有风韵，你周叔叔有一次喝醉了，拉着我手，直勾勾的，韵宁，你真美...”

　　“行了！”周淮康打断，周夫人一贯是不害臊的，大方，时髦，浪漫；他内敛，庄重，不愿曝光隐私给儿女。

　　“什么祝您青春永驻。”司砚谌拆台，“她分明是造谣您——”

　　“我同学猜您四十五岁了。”颜淼手心冒汗，挽着周夫人胳膊，“我生气了，我大吼，阿姨四十岁！全班都信了。”

　　周夫人爽上天了，“我今年五十四岁了呢。”

　　“阿姨，不像。”

　　“不像吧？”周夫人春风满面，“SKP有一家美容院，熏蒸有效果，你暑假陪我去，咱俩一人充一个卡。”

　　颜淼不敢松懈，警惕着身后的司砚谌，“我岁数小，蒸不了。”

　　“可以补水保湿啊。”周夫人观察她，“你皮肤是娇嫩，随你母亲了。以后上大学，你染发，烫发，喝酒...阿姨由着你，不过，向阿姨汇报，阿姨有知情权。”

　　夸周夫人美丽，有气质，夫妻恩爱...周夫人马上忘了正事，态度也和蔼宽容了。

　　席间，周淮康父子聊了一会儿工作，又聊起相亲，周夫人插话，“禧儿大学不允许擅自谈恋爱，现在的男生心思重，尤其外省的，为了在本市扎根，娶个有房、娘家有实力的太太，少奋斗三十年！周家有权有钱，你是那些男生的香饽饽——”

　　颜淼点头。

　　周夫人是放心的，禧儿温顺，没心眼，诚实...

　　“禧儿喜欢什么类型的小伙子？”

　　周淮康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她老老实实咬，“喜欢成熟，伟大的。”

　　“军官？刑警？”

　　她看对面的司砚谌，遗憾是，没资格靠近他，触碰他，甚至怕泄密，怕这段酸酸甜甜的怀春心事，浮出水面，遭人讥讽，一朵野花，攀了高山之巅的雪云。

　　“刑警...”她敷衍周淮康。

　　司砚谌捏着勺子，拨弄碗里的米粒，一张脸喜怒不辨。

　　“我周家的小姐起码配一个刑警队长，你周叔叔扶持他，十年升副局，十五年升正局，禧儿未来是局长夫人。”周夫人得意，将话题抛给司砚谌，“方家斌哥儿的女朋友怀孕了，方老太爷琢磨了名字，孙儿叫方墨，孙女叫方砚，方家有子嗣了，你抓紧。”

　　颜淼咬着筷子头，心神不宁。

　　催婚了。

　　周夫人年年催，司砚谌年年搪塞，有方大斌这个‘榜样’，周夫人彻底发癫了，估计会月月催，比月经准时。

　　“我不图你生几个，就生一个。”周夫人哀求司砚谌，“是孙儿乳名叫宣纸，孙女叫朱砂。”

　　“太拗口了。”周淮康解围，他支持司砚谌搞事业，风华正茂的年纪应该在商场大展宏图，而不是儿女情长，“孙女叫小毫毛。”

　　周夫人一愣，“什么讲究？”

　　“毛笔有狼毫，羊毫...笔尖有毛，小毫毛。笔墨纸砚人人知道，不稀奇了。”

　　司砚谌不禁笑。

　　“你们父子联手气我！”周夫人摔了筷子，不吃了，“禧儿，上楼！我辅导你功课。”

　　瞧热闹的颜淼愣了。

　　无辜躺枪。

　　司砚谌若无其事瞟她，继续喝粥。

　　“哥哥。”她绕过他椅子，小声求助。

　　他不理。

　　“你救我...”她焦虑。

　　“禧儿！”周夫人督促，“你磨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