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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想上楼时，却又被他叫住。

“偲梨希望你能做她的伴娘，我希望你能答应她。”

我脚步一顿，硬邦邦地开口:“伴娘一般都是朋友闺蜜来当，我一个晚辈，不合适。”

况且，我就要离开。

应该参加不了他们的婚礼

不过我能用离开来祝福他们

所以我想和他有个郑重的告别。

“明天是我生日，你能陪我过吗?”

从20岁之后，他已经5年没有参加过我的生日宴会，陪我过一次生日。

我只想这最后一次，他能陪我过生日。

他顿了顿，似乎早就忘了我的生日。

他皱起眉:“你朋友都是年轻人，我来了他们不自在。”

不，只有我们俩。

但我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我知道，说了，他就更不会来了。

我就这样看着他。

他心底浮起一股怪异，好像我生日那天会发生什么一样。

“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什么心思。”

我咬了咬唇:“没有，我保证……”

他盯着我，不知为何，他没办法再一次说出拒绝的话。

沉默半晌，他语气冷硬地问:“你要在哪里过生日?”

我松了口气，知道他这就是答应了。

“临江楼，晚上8点。”

他转过身:“我有空就去。”

说完，就抬步离开。

我目送他的背影，回房间时，手机上的时间正好跳到00:00。

倒计时，1天。

早上起来后，我就去了临江楼，等待他的到来。

机票定在凌晨2点，今天0点之前，我都会等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天色黑下来

我知道他有多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便也没有期盼过他会早到来一起吃饭。

可眼看过了9点，我到底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会来的对吗? 】

刚发出去，只听身后“叮”的一声。

我转头看去，看见他出现在了包厢门后面还跟着人。

一个，两个，三个……全部都是他圈子里的好友，还有穆偲梨。

我怔在原地。

而穆偲梨热切地挽住我手臂:“我提前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没准备什么。”

这是我们一起送你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递来一个礼盒。

我因为礼貌将礼盒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手链。

我见过，他曾买过一条千万的钻石项链给穆偲梨。

这条手链，是那条项链的赠品。

我连一份正式的礼物，都不配得到?

我下意识看向他，却见他一脸冷漠:“收了礼物要表示感谢，这么基础的礼仪都忘了?”

我强压下心里的苦涩，微微一笑:“谢谢，我还没祝你们新婚快乐。”

穆偲梨回以一笑:“听他说你已经答应了做我的伴娘，应该我谢谢你的。”

我怔了下，他竟替我作了主。

明明从前，他那么尊重我的意愿，我不想做的事，他就绝对不会让我做。

他揽过穆偲梨的肩:“她是小辈，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这时，菜也端上了桌。

很快大家就热络地聊了起来。

只有我始终望着夜空，神情平静。

他见我这么平静，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你在看什么?”

话音刚落，没等我回答，漆黑寂静的夜空中就骤然绽开了一朵烟花。

“嘭!嘭嘭!”

粉红色的烟花瞬间占满了夜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惊异地吸引过去。

“好漂亮。”

“这是谁准备的?”

众人安静间，我轻轻开了口:“是我准备的。”

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他们怔了一下，紧接着就意识到什么，不约而同看向了他。

他深深皱起眉:“你要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

18岁成人礼那天，他给我放了一场轰动全城的烟花秀。

我当时以为是自己是例外，是唯一，是最特殊的存在。

后来，他给穆偲梨准备了一场更大的烟花。

所以我决定，把这场烟花还给他。

见我不出声，他冷着脸上前一把扯过我，要将我带出包厢询问。

这时，穆偲梨却忽然惊呼:“你快看”

他转头看去，只见暗黑的天幕上焰火写下了几个字一一白头偕老，幸福安康。

我转头望向他，轻轻一笑。

“这是我对你的祝福，希望你们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以前的我，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拉着我走出了包厢。

走到没人的地方，他才松开手质问:“你今晚到底想做什么?”

我静静看着他，在心里回答

只是想要好好告别而已。

“今天是我生日……和我说句生日快乐行吗?”

“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和我说过了。”

他看着我，最后声音冷硬地警告:“我说过，不要再提那么多要求。”

“我已经要结婚了，今天过后，我也会给你介绍几个人去相亲。

你长大了，也该谈恋爱，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了。”

“不要再搞事情，老老实实过完今晚”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我只是想，好好告个别啊……

可惜，还是没能听到“生日快乐。”

算了，再纠缠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回包厢，而是转身朝着前台走去，

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一对戒指，还有一张卡片。

银行卡，是归还他这些年的培养和教养。

戒指，是祝他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而卡片，是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放弃喜欢你了。】

“麻烦等他离开时，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他。”

交代完，我背上装着证件的包，转身离开。

夜色下，几辆带着旗帜的车缓缓驶来停下。

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下来，朝我敬了个礼。

“我代表实验室欢迎你的到来。”

我坚定地回了对方一个军礼:“能够为国效力，是我的荣幸。”

说完，我毫不犹豫上车，向着机场的方向，再没有回头。

……

养了10年的小狗死去后，封清凝终于决定放下对容璟的感情。

抱着小小的尸体，她没有哭，也没有打电话质问容璟。

而是平静地给她的教授发去了邮件。

【林教授，我同意签署保密协议入职国家科学研究所，五年内不会与外界联系。】

教授很快回复——

【封清凝同学，我很高兴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入职手续会在半个月之内办好，你签好保密协议就邮寄给我，国家期待你的到来。】

封清凝回了一句“不负信任”后，便将手机关掉。

再看着躺在怀里已经冰冷的雪白小狗，心里一片发凉。

十年前，她的父母出国做生意，没有办法带上她。

容家和封家世交多年，容璟只比封清凝大10岁，但按辈分她要叫他小叔。

那时，是容璟主动提出，可以照顾封清凝。

就这样，他细心地将她照顾长大，把小姑娘养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狗是她15岁时容璟送给她的，取名叫雪团。

它已经很老了，两天前封清凝因为要出差没办法带它去看病，几乎是求着拜托容璟记得带它去宠物医院。

可今天她回来，却只见雪团奄奄一息。

雪团似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见她最后一面。

所以当被她颤抖着抱入怀里时，它就无声地合上眼死去。

封清凝慢慢站起，刚往门口走去。

别墅大门就先被推开，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把狗送走？”

封清凝看着来人冷峻的眉眼，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一片平静。

容璟一直是个冷淡漠然的人，但唯独对她温柔，唯独在面对她时，脸上永远带着笑容。

从饮食习惯到穿衣住行，他记得她所有喜好。

不管再忙，他都一定会亲自接送她上下学。

封清凝理所当然地爱上了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

在20岁生日，她和容璟表白了。

却不料容璟生了很大的气。

“封清凝，我是你小叔，你怎么能对我有这么荒唐的感情？”

“我悉心照料你，只是因为你父母的关系。”

“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就搬出去。”

从那天之后，容璟就常常不回别墅住，也再没对封清凝笑过。

封清凝哭了一晚上，但没有放弃，一次次地去找他，想用行动证明她是认真的。

直到半年前，容璟带了女友回来。

不知道是为了炫耀，还是警告，他开始带着女友穆偲梨经常出现在封清凝面前。

牵手，拥抱，亲吻……

封清凝还是没放弃，还是不想离开容璟，还是想要努力再试试。

可雪团的死，彻底击垮了她。

客厅里一片安静。

封清凝沉默不语，容璟眉心拧得更紧了：“封清凝，我在问你话。”

“我明明告诉过你偲梨害怕狗，你为什么还没把它送走？”

封清凝下意识抱住了怀里的雪团。

容璟早就忘了，两天前她卑微的祈求和拜托。

也没有发现，雪团已经死了。

和她有关的一切，他全部都不在乎。

“马上就走。”封清凝低下头压住心底的酸涩，侧身从容璟身边往大门外走去。

在踏出去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容璟的背影。

别担心，马上我就走了。

离开这里，离开你。

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第2章

宠物火葬场。

封清凝看着雪团一点点化为灰烬，却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难过。

而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留下雪团的一部分骨灰装进小瓶子，用链子串着，取代了脖子上那根从十八岁开始就没摘下来过的项链——

容璟送她的成人礼礼物。

回到别墅时，容璟拿着文件又要离开。

封清凝下意识看了眼时间，马上8点。

做饭阿姨王婶已经做好晚饭，她还是叫住容璟：“小叔，你不吃晚饭吗？”

容璟头也不回，语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