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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冷冷道:“那就让她去死。”
“你胡说!坏话是会灵验的!”我生气的骂他,“妈妈再也不爱你了!妈妈要忘记你!”
这一次,我先挂断电话,抱着妈妈的身体哭了起来。
泪水落在妈妈的锁骨上。
隔着那通电话滚烫,寂静一直蔓延到江城最繁荣的商业圈,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摩天大楼直入云霄,顶层总裁办公室一片寂静。
爸爸似皱眉沉默很久,修长指间不断转着黑金金属定制钢笔,心尖沾染冰凉的温度。
薄唇紧抿着。
笃定这又是一次心机叵测的手段。
就像妈妈当初趁他醉酒,爬上他的床。
他永远不会原谅妈妈。
直到深夜,我迷迷糊糊听到了开门声。
我立刻跳下床,飞快往卧室外跑去!
门开了,爸爸一手拎着漂亮的黑色礼盒,另一手正在接电话。
语气意外轻柔。
我对那样的表情很熟悉,因为妈妈一个人看日记本的时候也是那样。
但他们不会对彼此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奇怪。
“嗯,我刚到家......阿如打了两通电话,我不放心,回来一趟。”
“爸爸!”我顶着一张哭花的脸抱住他大腿,“你终于回来了!”
没开灯,阴影里,勾勒出深刻轮廓,爸爸身上质地细腻昂贵的西转还沾染着夜的寒意。
他拍拍我的脑袋,拧眉看了家里一圈,视线顿了下,薄冷扯唇:“她倒是学会发脾气砸东西了。”
“妈妈不会砸东西......”妈妈那么温柔。
我不高兴的反驳,脸皱成包子。
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爸爸脸色微变,那是一种出于真心的担忧,和淡淡的焦急,连语气都快了三分。
“......你在医院?你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害怕起来,一把夺过爸爸的手机抢先挂了电话。
“不准接!”
第三章
爸爸朝我看来,我在他冰冷眼神中,努力让声音变大,壮着胆子:“你要陪妈妈!”
妈妈不说话不喝水,她生病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妈妈生病,爸爸都会陪在身边,然后病就好了。
一定是爸爸总不回家,妈妈总哭,才生病了。
爸爸脸色一瞬冷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深邃眉目在昏暗视角中异常沉冷:“挂电话也是她教你的?”
“你为什么总是把妈妈说的很坏!明明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你就是看不见!”
我生气:“你没长眼睛吗!”
“你不知道你妈妈做过的事。”爸爸厌恶道,往客厅里走,一手松了松领带,带着微许不耐烦,“程微月,出来!”
大人总有我不知道的事。
忘不掉的人。
恨着的过去。
爸爸将带回来的漂亮黑丝绒礼盒放在茶几上,里面是一块生日蛋糕。
那是昨晚他走掉的补偿么?
还是一时想起而已?
我不知道。
妈妈还没有出来。
爸爸皱眉瞥了眼卧室的方向,过了几秒,面色愈发冷然。
每次他回家,妈妈永远会点着灯等他,为他解开领带送上一个轻吻。
也会给人相爱的错觉。
我曾经哈气连天问妈妈,为什么要一直等爸爸回来才关灯。
妈妈坐在沙发上,手攥得很紧:“灯是不能灭的。”
她说,要不然,他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懵懵懂懂,难道爸爸还会迷路不成?
妈妈却没有回答。
爸爸不会迷路,爸爸只是不愿意回家。
客厅寂静漆黑,爸爸没了耐心,寡冷扔下一句陪你妈妈吃,转身就往外走了。
我急了,哭着跑进卧室找妈妈,拽着妈妈的手,告诉她爸爸又走了!
妈妈没起来。
我跑出去追爸爸,爸爸已经关上了门,我哭得上不来气,求他看看妈妈!
那一秒,爸爸眼神有些愕然,蹙眉折身,到底走回了卧室。
妈妈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没有动。
长长的头发乌黑散落。
爸爸把我拎进门口,声音隐忍怒气,沉声对妈妈说。
“程微月,管好阿如,别教她那些你对枝枝做过的不耻的事,否则我会把阿如交给别人带!”
“才没有,妈妈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妈妈对阿如最好了......”
我抽噎反驳,只想让爸爸哄妈妈,可爸爸的话太伤人,我觉得妈妈如果听得见,一定会伤心坏了。
但是妈妈没说话,背对着爸爸,好像恬静的睡着了。
在梦里,赴一场阴雨天来晚的约会。
“爸爸。”眼泪糊了我一脸,我拽他的手,想让他去抱抱妈妈,小声哀求,“你不要这么说话,妈妈会害怕,你哄哄妈妈。”
妈妈很好哄的。
爸爸只要对她笑,她就会特别高兴。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
却抽走了自己的手。
平淡声音响在卧室。
“我没时间陪你闹,生日的事情我会补偿你,你不该计较她的事。”
“你也知道,我娶你只是因为你......像她。”
我讨厌爸爸说这样的话,可是爸爸冷冷说完,就已经转身出去。
身影随着灭掉的声控灯消失了。
“爸爸!”
我狂跑出去,追不上他。
他从来不哄妈妈的。
其实妈妈也不哭不闹,她比任何人都要容易满足。
她只拦过爸爸一次。
固执而坚定的留住他。
就在昨晚。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一秒,她那么执着。
第四章
我最讨厌医院了,今天医生把妈妈从冰冷的屋子里推出来。
我问医生,为什么要给妈妈盖上白布?
他们捂住我的眼睛。
泣不成声。
我今天没有上幼儿园,小心敲了邻居的门,怯生生让她陪我送妈妈去医院。
我念念叨叨跟她说:“上医院,打针,就好了。”
邻居阿姨看我的眼神带着怜悯,抚抚我的脑袋同意了,却在走进卧室叫妈妈起床时,爆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救护车来了,奶奶也来了,妈妈的朋友也来了。
只有爸爸不知道。
那白布一抛,医院的白炽灯亮得刺目。
爸爸的母亲是个气质很优雅端庄的艺术家,我顶喜欢跟她亲近,但是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妈妈。
总是淡淡的模样。
“为什么盖白布?”她嘴角轻扯,似有几分讥诮的韵味匀出来,那鬓间银丝都显得冷漠风韵。
“因为你爸造孽。”
医生让奶奶通知患者家属,她不愿打电话,直接放话不认爸爸这个儿子,医生叔叔只好亲自打。
彼时爸爸应当正忙于工作。
他宁愿整日宿在公司,也不愿回家。
“请问是秦先生吗?”医生说,“您的妻子去世了,需要您来医院一趟。”
三秒后,爸爸直接挂断电话。
医生愕然,又打了一遍,话还没说口,爸爸沉冷问。
“她现在都会找外人一起演戏了?有本事这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再次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