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只需利用沈清宴当时对她的怜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置于死地。

　　她脱口便问：“沈清宴难道一直没有怀疑过吗？”

　　系统却不再回答。

　　下一秒，身后传来沈清宴冷沉的声音。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江佑宁转过身去，立刻行礼道：“是我的错。王爷，我马上离开。”

　　话落，江佑宁转身便往房中走去。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随意收拾了几件衣物，便踏出了王府。

　　不远处，沈清宴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深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舍。

　　……

　　江佑宁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心情沉重。

　　系统似乎是进入了休眠时间，没再发出声音了。

　　思绪纷乱，没有人告诉她接下来该如何做。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她回头，秋竹将一个荷包塞入她手心。

　　“齐姑娘，这是王爷交代给你的工钱。”

　　她愣神间，秋竹点头便走，旋即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江佑宁低着头，心中漫起失落，冷不防地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吃痛，揉着鼻尖连连道歉，却被来人一把抓住手腕。

　　“齐姑娘，不认得我了？”

　　又是那道清洌冷淡的声音。

　　江佑宁抬头，程嘉放依旧是玄衣冷面，整个人气压低得很。

　　他状似无意地调笑：“这是被沈清宴赶出来了？”

　　他身上似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略带苦味的檀木香，江佑宁闻着鼻尖一酸。

　　见江佑宁沉默不答，他半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说。

　　“我平日最爱雪中送炭，这样吧。”

　　“你来投奔我，我收下你，在我身边做个暗卫如何？”

　　江佑宁猛地睁大双眼，伸出指尖点了点自己：“我？暗卫？”

　　程嘉放点头，随即从怀中抽出一封信。

　　“去西街，天香楼，找到一个玉牌，替我将这信放在玉牌处。”

　　江佑宁扭头：“我没答应你。”

　　程嘉放却只将信塞入她手心，退后几步。

　　“机会只有一次，去不去随你。”

　　等江佑宁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

　　天香楼。

　　仿佛早就有人恭候似的，店小二直接带她去了三楼一间厢房。

　　江佑宁点头，轻步迈上楼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由得拢紧了怀中的书信。

　　细细循迹寻找玉牌时，门倏然被人推开。

　　“你是在找这个吗？”

　　江佑宁猛地抬头，看向阴影处站立的身影。

　　——沈清宴！

第二十一章

　　他的声音冰凉如水，落在她耳中却像惊雷。

　　方才，她因自己无处可去，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先跟着程嘉放，日后再见机行事。

　　可她从未想过，现在出师未捷身先死。

　　竟然又撞见了沈清宴！

　　沈清宴拎着个玉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单手掐住她脖颈。

　　“说！你到底听命于谁！目的是什么！”

　　窒息感袭来，江佑宁哑然，用力拍打着他的掌背，乞求呼吸，怀中书信落了地。

　　沈清宴单手捡起，拆开信封，神情愈加阴沉。

　　“你果真是程让的人……”

　　他咬牙说着，力气收紧。

　　江佑宁鼻息薄弱起来，眼角一滴泪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微弱的呼声：“清宴……”

　　沈清宴一愣，手掌一松。

　　“你装什么？”

　　他提刀缓缓挑开她衣裳，露出一片白皙光裸的胸口。

　　江佑宁浑身一颤，像是尖锐的牙啃咬过她的筋脉，喉中血腥翻涌。

　　她瞬间瘫软在地，蜷缩起来。

　　沈清宴随她蹲下身，抚过她额间冷汗，眼神一暗。

　　他拧眉沉思几秒，刀尖仍旧紧贴着她心口。

　　他实在是受不住这双相似的眼睛，随即伸手，盖住江佑宁双眼。

　　黑暗骤临，冰凉的刀尖顺着她的心口滑动，江佑宁被恐慌吞噬。

　　沈清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光洁的心口，那里并没有疤痕。

　　江佑宁曾为他剜过两次心头血，心口疤痕横亘。

　　他陷入回忆，江佑宁轻声喊他。

　　“我从未背叛过你。”

　　他瞳孔收缩，仿佛看到了江佑宁奄奄一息地向他剖出真心。

　　当日，她也是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冷不丁地，他手一抖，刀刃落在江佑宁锁骨处，立马见了血。

　　江佑宁静静看着他。

　　沈清宴却像是不敢再面对她一样，声音冰冷。

　　“齐宁，明日长公主生日宴，你若是敢杀了程嘉放，我就信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

　　血痕渐渐干涸，江佑宁在厢房中孤坐一夜。

　　次日傍晚，她孤身一人行至宫门前。

　　宫门大敞，她便看见宋琬金钗步摇、锦衣华服，挽着沈清宴手臂，亲昵地走在前方。

　　对比她布衣荆钗，简直寒酸得不像样。

　　江佑宁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放缓了步伐，直至再也看不见这对亲密的爱人。

　　忽地，身后有人攥住她的手，几步便将她拉到一处隐蔽的石像后。

　　程嘉放声音平静：“信送到没有？”

　　江佑宁摇摇头，有些心灰意冷：“没有。”

　　程嘉放眼神落在她隐隐渗出暗红的领口处，冷笑一声。

　　“受伤了？被人劫了是不是？”

　　说完，程嘉放瞥一眼失神呆愣的江佑宁：“跟上来。”

　　“程大人！”

　　江佑宁回过神，纠结着咬唇，最终还是叫住他。

　　“稍后宴会上，你务必防备着些。”

　　程嘉放眸光一凝，回头看向江佑宁，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随后，他未置一词，疾步入了宫殿。

　　正当这时，江佑宁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好似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凉意森然。

　　她回身望去，却没有望见人影……

第二十二章

　　“定是这些日子胡思乱想，看花了眼。”

　　江佑宁拍了拍脸，赶紧提裙跟了上去。

　　程嘉放带她行至一座宫殿，吩咐人给她梳妆换衣。

　　“伤口痛吗？”

　　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哪怕只是一句轻声的询问，也让她心头一暖。

　　江佑宁看着已经结痂的锁骨，摇了摇头。

　　……

　　生辰宴。

　　众人纷纷拜贺行礼，向长公主敬献各路奇珍异宝。

　　随后觥筹交错，醉意醺然。

　　江佑宁始终站在全程漠然的程嘉放身后，不再抬头看这奢靡。

　　宋琬高傲地轻抚云鬓，婀娜站起身行礼：“圣上，长公主，臣妾有一事请奏。”

　　全场静默，她看着多年沉迷酒色的皇帝，嫣然一笑。

　　“听说程大人新纳一婢女，曾是端王府上的官伎，舞艺一绝，不如请程大人将此女献出，为众人舞一曲，如何啊？”

　　江佑宁猛地抬头，看见她灰败双眼中的得意与怨毒。

　　沈清宴从酒杯中抬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宋琬。

　　随即环视一圈，落在江佑宁身上。

　　程嘉放恰好抬头，与他视线相撞。

　　沈清宴不知怎的，屏息了一瞬。

　　而后，皇帝抿嘴一笑，眯起眼抚了抚胡须：“准了。”

　　江佑宁僵立在原地。

　　系统的声音忽然出现。

　　【宿主，若你上前献舞，色欲昏头的皇帝定会要将你纳入后宫虐待。】

　　【如此，任务会立马失败。】

　　江佑宁浑身僵冷。

　　若真如此，她就真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毫无回旋余地了。

　　她咬了咬牙，正要向程嘉放求助时，却见沈清宴起身。

　　沈清宴面色发冷，径直走向殿堂中央。

　　“圣上，官伎献舞有何可看？”

　　“我看今日程让程大人也在，不如我与程让交手舞剑，为各位助兴如何？”

　　沈清宴自诩位高权重，一直称程嘉放为程让，从来不表露尊重。

　　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