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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的手中一空，回头看她的目光不解又伤心：“暮早……”

　　何今秋眉头紧皱着，打断他：“纪涔涔知道你今晚在这里住的事情吗，你不怕她又闹绝食吗？”

　　提起纪涔涔，萧梦鱼的脸色就变了。

　　他焦躁往后退了一步，无形之间又和何今秋拉开了距离。

　　“所以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涔涔的事情生气？”

　　萧梦鱼焦躁抬起手，捏了捏因不耐而紧皱的眉心：“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请了国外的心理专家，等涔涔好了……”

　　何今秋听着他的话，心口凉的像是破了洞。

　　脑子里满是萧梦鱼曾经许下的承诺：“等涔涔好了，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等涔涔好了，我带你去阳明山看日出。”

　　“等涔涔好了，我就搬回来……”

　　何今秋等了又等，等到心都碎成了沫，纪涔涔也没好。

　　她别开视线，不让萧梦鱼看清她眼里的情绪：“快回吧，免得纪涔涔担心。”

　　萧梦鱼深深看着何今秋，喉结滚了滚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

　　离别前的那一眼，让何今秋心口发紧，莫名觉得她和萧梦鱼好像颠倒了位置。

　　之前，一直是何今秋追着萧梦鱼走。

　　现在好似变成了，是萧梦鱼想要何今秋多看他一眼。

　　可怎么会呢？这些年，但凡萧梦鱼有一点怜惜她。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夜渐渐深了，三五牌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何今秋的心。

　　她辗转反侧，一整夜没睡，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一出门，又看见萧梦鱼穿着军装，端着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起来了，吃早饭吧。”

　　何今秋又惊讶又震惊：“你怎么没走？”

　　“本来是走了，但想着你的手不方便，我……”

　　萧梦鱼的话还没说完，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江团长，江团长。”

　　是萧梦鱼的副手张右青，也是少数几个知道萧梦鱼隐婚了的人。

　　张右青气喘吁吁，急的脑门上全是热汗：“江团长，纪涔涔不见了！”

　　“昨天晚上没见到你，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解释了很多遍她就是不听，今天早上还跑出去了！”

　　何今秋下意识去看萧梦鱼。

　　刚刚还说担心她的男人，此刻脸色一变，急匆匆放下手里的粥就往外走。

　　一瞬间，家里就又只剩下了何今秋，她看着那碗还在冒热气的粥，苦笑了一声。

　　何今秋丝毫不怀疑，萧梦鱼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那一点点在意，在与纪涔涔放在一起对比后，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如果萧梦鱼的爱不具有唯一性，那这份爱她也不屑要。

　　何今秋没喝粥，静静出了门打算去搜救队。

　　不想刚下楼，就听见邻居的大妈大婶说，楼顶有个小姑娘闹着要跳楼。

　　何今秋的心骤然紧缩。

　　出于职业习惯，她顾不上手上的伤，急匆匆往顶楼去。

　　结果到的时候，她连气都没喘匀，就看见顶楼的边缘闹着要跳楼的纪涔涔，正抱着萧梦鱼不肯撒手。

　　“小叔，我的同学都说我是疯子，没人愿意娶我……”纪涔涔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萧梦鱼任由纪涔涔抱着着，表情心疼又怜惜：“怎么会？”

　　他抬手去抹纪涔涔脸上的泪：“就算我们涔涔一辈子不嫁，小叔也养得起。”

　　纪涔涔却不满意这个答案，咬紧唇再次问：“如果是小叔，小叔会愿意娶我吗？”

　　何今秋瞳孔一缩，下意识迈步下楼，想要逃避这个答案。

　　可下一秒，萧梦鱼饱含温柔的应答，随着风传进她的耳里。

　　“会。”

第5章

　　何今秋脚步一顿，浑身的血液都被这一个字冷冻。

　　这时，萧梦鱼回过头来，看见了何今秋僵硬的背影。

　　他的瞳孔缩了缩，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连忙拉着纪涔涔越过何今秋下楼。

　　擦肩而过时。

　　何今秋清清楚楚看见，纪涔涔别过头，对着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她在炫耀显摆萧梦鱼对她的感情，她在嘲讽自己一败涂地。

　　何今秋麻木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

　　从始至终。

　　萧梦鱼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更没解释一句……

　　第一万次，何今秋庆幸自己放弃了萧梦鱼。

　　手掌心隐隐传来伤口撕裂的痛感，她扯开唇角自嘲笑了笑下楼。

　　出了门，楼下围观的大妈大婶都散了。

　　何今秋没什么地方去，就回了搜救队。

　　其实工作已经没有什么可交接的了，她想回来，也只是想多陪陪队友们。

　　看着队友们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何今秋缓缓将那些不愉快抛诸脑后。

　　下午的阳光温暖惬意，她坐在树荫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却发现萧梦鱼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上还盖着萧梦鱼的军装外套。

　　一瞬间，何今秋触电般的坐直身体，连忙把外套还给了萧梦鱼。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萧梦鱼顿时眉头紧锁：“还在为我刚刚说的话生气？”

　　“当时情况危急，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安抚涔涔……”

　　何今秋指节蜷了蜷，脑子里满是纪涔涔和萧梦鱼抱在一起。

　　她咬了咬舌尖，强压情绪应声：“知道了，以后这种事情也不用和我解释。”

　　萧梦鱼觉察到她的情绪，语气染了不耐：“你最近怎么了？”

　　“回去陪你过生日你也不开心，你受伤了我给你做饭你也不开心，我给你盖衣服你也避若蛇蝎。”

　　“暮早，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指责声声刺耳，何今秋强压情绪保持镇定，张嘴了好几回才平静的说出话来。

　　“这不是你的要求吗？在外人面前避嫌。”

　　萧梦鱼眉眼瞬间沉了下去，声音里压着怒气：“我跟你避嫌是因为纪涔涔的病，你为什么要跟我避嫌？”

　　差一点，何今秋就要脱口而出。

　　她和他避嫌，当然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是夫妻！

　　但她忍住了，声音平静到不带任何情绪：“我跟你避嫌也是顾忌纪涔涔的病。”

　　她留下这句话，准备起身离开。

　　萧梦鱼却伸手攥住了她：“暮早，我们好好聊聊……”

　　“姜副队！江团长！”

　　队友小赵路过，笑着高声打招呼。

　　萧梦鱼顿时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松了手，神色冷峻。

　　何今秋感受着他的动作，内心止不住地怅然。

　　他嘴上说得好，可看见有人来了手依旧松的那么快。

　　沉思间，小赵已经到了眼前，他眼神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江团长，你跟我们姜副队是什么关系啊，我们姜副队还没结婚，你……”

　　何今秋严肃打断小赵：“我跟江团长就是普通的战友关系，你闲得慌再去跑两公里。”

　　小赵顿时头一缩，练练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是大队长叫我喊你和江团长去聚会。”

　　何今秋的表情比刚刚更加冷冽，反复告诫：“这个玩笑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

　　说完，她无视萧梦鱼惊讶难看的脸色，先一步离开。

　　所谓聚会，其实也就是大家一起在训练场的空地上烧烤。

　　何今秋刚到场地，队友徐南阳连忙开口：“姜副队，你手受伤了不好弄，我烤好了你吃就行。”

　　他咧开大白牙，红着脸对何今秋笑。

　　周围的队友连忙起哄：“南阳你可别一个人献殷勤，副队我们帮你烤啊！”

　　笑闹间，一份烤好的肉串突兀递到了何今秋面前。

　　她望过去，发现是脸色不太好的萧梦鱼。

　　下一秒，徐南阳也将烤串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