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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副驾驶那位戴着墨镜的人，瞅着有点眼熟，该不会是什么认识的……”

傅宴辰没闲心听老陈的嘀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开车。”

“好的，老板。”

车子超过殡葬车，快速往前。

车内后视镜里，身后殡葬车车头挂的逝者黑白照片，从傅宴辰的视线里一晃而过。

他没看清对方的具体长相。

只知道，应该是位挺年轻的女孩儿。

……

晚上九点，傅宴辰回到家。

餐厅的味道，不符他胃口，一整晚都没吃几口。

此刻，他胃已经饿到爆炸。

一到家就喊：“思思，下来给我煮碗面。”

他懒懒坐在沙发上，扯开领带，下意识地揉着不太舒服的肚皮。

偌大的三层别墅，因为许晚芷是哑巴的关系，他已经习惯了安静。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只觉得思思会不会还在房间里生气，在等着他去哄。

傅宴辰揉了大概有十分钟的肚子。

最后，不耐地嘀咕了声：“女人，就是麻烦。”

他起身，上了二楼。

“思思。”

他推开卧室的门，以为会看到那个安静画画的女人。

但房间里，除了每天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的家具家纺，完全没有一点人的痕迹。

他蹙了眉。

又去了她的画室、衣帽间、储物室、办公间、顶楼、阳台……

“思思？”

“思思？”

“思思！”

“……”

每间房，每个角落，确定都没有许晚芷的人后，傅宴辰的脸黑了。

这次闹的真的有些过分了！

居然还玩起了夜不归宿！

傅宴辰阴沉着脸，下楼来到厨房。

开火、烧水、下面……

许久没有做过饭的他，不出意外的，仅仅只是煮碗面，就把锅烧糊了。

闻着难闻的糊味儿，他心里更不爽了。

把锅摔进水槽里，他暗骂了声：“操！”

然后掏出手机，点了最近餐厅的外卖。

外卖等了四十分钟才来。

期间，傅宴辰给许晚芷打了无数次电话。

憋着劲儿的他，已经想好了无数怒斥她的话！

但电话一遍遍拨过去，只有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着：“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无处发泄的傅宴辰，感觉自己快要憋出内伤。

这还是结婚三年以来，第一次在许晚芷这里吃瘪。

好在，外卖来了。

傅宴辰把注意力转移到吃的上，虽然难得多吃了几口，但也只是填了个五分饱，就再难以下咽。

吃完饭，他把一楼客厅的电视打开。

随便调到一个新闻频道，他打算，今晚就在客厅等着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胆大的女人，敢玩到几点回家！

无聊的新闻，没有感情的播报员，傅宴辰左耳进右耳出，心思完全没有放在新闻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始回忆起最近发生的种种。

这许晚芷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乖顺听话的？

好像，是从三个月前，他俩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开始的？

说起来，她似乎为了他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准备了很久。

因为早在那之前的一个多月，她就提前向他要了这天的日子，希望他可以在这天不要安排任何行程。

她说，结婚三周年，在她们那里，被叫做『皮革婚』。

象征着俩人的婚姻，已经变得像皮革般牢固坚韧。

所以，她一定要和他好好庆祝一下。

他当时听到她的这番说辞时，只觉得幼稚。

但其实心中也悄然划过了几分的心疼。

他工作实在太忙，几乎全年无休，导致身为他的妻子，想向他要一天的假，竟然都还要提前一个月向他申请！

这说出去，都只会让人觉得他太无情了！

因此，即便他对生活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当时还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经常早出晚归。

那一双亮晶晶的瞳仁里，对即将到来的满眼期盼，简直就快要溢出眼眶，这根本就瞒不过他。

他猜测，她肯定为三周年纪念日，花了很多心思。

于是，渐渐地，他也对他们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多了几分没来由的期盼……

但，到底还是出了意外。

结婚纪念日的前一晚，许小暖的抑郁症犯了。

第3章 离婚

因为娶了许晚芷的缘故，傅宴辰的心里，一直对许小暖怀有深深的歉意。

在得知许小暖又因为他，犯上了抑郁症后，这三年来，他更是对她照顾有加。

三周年结婚日的前一晚，听到许小暖的母亲打来电话，哭着说许小暖站到了阳台上，打算跳楼自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着急紧张起来。

大半夜的，他快速穿好衣服就准备出去。

但许晚芷拉住了他，问他去哪儿。

他没瞒着：“许小暖要跳楼，我得去劝她。”

他以为，许晚芷会松开他，因为她向来善解人意。

但这一次，她却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他不解地看向她。

就见着她用另一只手比划着：『可以不去吗？』

他不解：“不去？”

『你答应了明天要陪我的。』

“我……”他脸上浮出稍许的歉意，但很快又道：“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一定赶回来。”

但许晚芷仍旧没放手：『她已经闹过很多次自杀了，如果真想死，不会等到你去劝她的。』

冷漠的话，把他给惊住了。

他愤怒地甩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你说许小暖都是装的？”

许晚芷似乎是有些无奈，但没否认。

这让他更怒了：“许小暖为什么会得抑郁症，还不是因为我们俩在一起，刺激到了她吗？说到底，这都是我们俩欠她的，我不要求你像我一样，肯这么顾及着她，但你好歹不要在她自杀犯病的时候，在一旁说风凉话！”

他生气地摔门而出，驱车直往许小暖的住处。

好不容易将许小暖从阳台上劝了下来，但她还闹着不想活，还绝食不肯吃饭。

他就这么陪了他整整两晚。

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结婚日的第二天。

客厅里，他没有看到许晚芷准备的惊喜。

有的，只有她写好的一份离婚协议。

『既然你心里还有她，那我们就离婚吧，既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他两晚上没睡，被许小暖闹得心力憔悴，本想着回到家、回到这个令他最舒服的港湾，好好休息。

却不想，许晚芷也和他闹起了脾气。

他当即就愤怒撕碎了离婚协议：“不就是没陪你过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你至于这么生气？”

许晚芷眼里含着泪，明明是在倔强地强调，可现在再回忆起来，只觉得她可怜巴巴的紧。

她说：『不关纪念日的事，而是，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他惊了。

许晚芷竟然会这样形容这段婚姻！

“三年来，我给你的钱，不够你花吗？我有打过你吗？有做过背叛你的事吗？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都没有机会，而身为我妻子的你，竟然会说出撑不下去这种话！”

“许晚芷，你有心吗？”

许晚芷没有再反驳。

只是不断地无声流着眼泪。

他其实很想抬手帮她擦掉那些眼泪的。

但心里又实在是烦闷得慌，便转身走了，去找了最好的哥们出来喝酒解闷。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由于工作关系，他其实很少回家。

但他能隐隐感觉出，许晚芷变了。

她变得麻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有时候他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其实也不用。

因为没过多久，许小暖又一次闹了自杀。

自杀的原因，是她说，许晚芷上门找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扇了她一巴掌，警告她，让她远离他！

他虽然不相信一向温顺的许晚芷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愤怒的她，还是当即就回了家，把许晚芷怒斥了一遍！

“我知道你不喜欢许小暖！”

“但她也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再被我发现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我绝不会对你手软！”

那一天，许晚芷的一边脸颊有些异样的红，不知道是不是她为她犯下的错，感觉到了羞愧。

又是不久后，他以为许晚芷会收敛。

但是裴聿风给他发了一张路人偷拍图。

他放大一看，背景是在商场，周围人来人往的，而在画面中心的一个店铺中，许小暖，竟然给许晚芷跪下了！

他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瞬间坐不住了！

许小暖本来就有抑郁症，他时常给她零花钱，让她去商场消费，散散心，开心开心。

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许晚芷！

并且，以许小暖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给许晚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