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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大也要当医生，这样就可以很厉害，会治病，救很多人。”小孩骄傲地说。

　　“可是我长不大了，我晚上听见妈妈偷偷说我随时会失去生命，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我从来没来过一样。”

　　薄柠震惊，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会说出这些话。

　　“你生了什么病？”

　　“大人都说心脏病，可我并不觉得心脏疼。”小小一点的他，抽出一只手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是心脏吗？”

　　见薄柠点头，他又说，“可是这里从来不疼，但是有的时候这里就不跳，不跳的时候会呼吸不上来。”

　　小孩的眼睛望着她，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平静的说着这些看似平常的话。

　　薄柠觉得她要被他的话啄到。

　　她想到一个人，他的心脏好像不是这样的，是抽痛，是循环折磨，是窒息。

　　心脏病的患者都有一个危险的担心，会随时随地担心心脏罢工······

　　飞机上从京州起飞到帝都落地。

　　长达三个小时的过程。

　　从机场出去，薄柠安顿好曹华和小智，先和赵许去警局自首。

　　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辆车，直直朝她们冲来，薄柠和小智走在前面，轿车目标明确朝这边来。

　　几乎是下意识，小智拽住薄柠的手往边上走，结果自己小小的身体轻松从护栏边掉出去。

　　手上的失重力量把薄柠往边上带去，紧紧抓住小孩的手胳膊卡在护栏之间，下面是湖水，如果失手不敢想象小智会直接跌下去。

第89章 落水

　　这样卡住她的胳膊，根本使不上力。

　　赵许急的要翻防护栏，可是防护栏那么高，根本上不去。

　　小智在害怕的乱动，她的胳膊快受力不住了，眉头紧皱，迅速观察四周环境该怎么办······

　　耳边是曹华急哭的声音。

　　“赵许我快坚持不住了，你翻不过去，我有办法。”

　　赵许急的跳脚问，“什么办法？”

　　“你抓住小智的手，我应该可以从这边穿过去，我把他抱上来。”薄柠已经疼的胳膊使不上力，紧咬牙关。

　　“好好好。”

　　薄柠身材纤瘦，能过去但也不轻松。

　　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这小孩就是他的弱点，她要是没有救下小孩，赵许说不定不会说出最后使者。

　　她从防护栏穿过去，这边根本无从下脚，窄的只能放下一只脚。

　　薄柠一手抓在防护栏上，只能靠臂力的防护措施，饶是如此，她还是叫小孩单手抱了起来。

　　小智被抱上去，她甩了甩发疼的胳膊，准备自己再爬过去，只见赵旭将小智放进曹华的怀里，心有余悸时，他反过来来帮薄柠。

　　薄柠想说不用，她自己可以，就见赵许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口型说了个“对不住了”将她推了一把。

　　在所有人的角度他是去救人，可手上暗暗发力的力道只有薄柠知道。

　　薄柠难以置信的注视着他，加上胳膊没有多少劲，在空中虚抓了把空气，仰面掉了下去。

　　“砰。”

　　一道蓝色纤瘦身影在众人视线里落入湖水中，溅起巨大水花。

　　“啊——”

　　“啊啊啊！”

　　“啊！”

　　“有人掉下去了！”

　　一时间，经过的路人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有人匆忙拿出手机拍视频······

　　还有路人迅速趴在防护栏上，想救人，但过不去。

　　湖水只在人刚刚掉下去的时候，泛起波澜，旋即恢复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

　　彼时，厉氏财团顶楼会议室。

　　各股东各高层以及厉行愈还有厉应铮，厉占岂都在，他们在商讨关于选定厉氏下一任掌权人的事，因为网上对厉行愈的风评，以及股票的下跌，tຊ所有人都不太想让他当。

　　但是一方面畏惧厉行愈会报复，众人匿名投票的方式，结果是没有一个人选择厉行愈担任。

　　厉行愈倒是不甚在意。

　　深色条纹西装，里面搭配的是黑色衬衫，衬衫领口的扣子没系，也没打领带，长腿交叠斜倚在靠背上，一派慵懒散漫，仿佛他们谈话内容跟他没有毛钱关系。

　　一只手堪堪支着下巴，低着头，额前的碎发下压，刚好遮住他那双深如寒潭不见底的狭长黑眸。

　　另一只手转着手机玩，百无聊赖。

　　手机屏幕亮起，他侧眸瞥了一眼，蓦然，瞳孔骤然紧缩。

　　长腿一蹬，椅子向后移，全然不管此时此刻这么严肃的场合，拉开会议室的门，大步迈出去。

　　像一阵风跑过玻璃窗，消失在视线里。

　　边走边拨打薄柠的电话，打不通。

　　他快速朝事发地点，警察还没有来，厉行愈已经到了，他拨开人群，冲过去。

　　“十分钟前有个女人为了救小孩掉下去了？”

　　“好可怜，那女生看起来清瘦，年纪轻轻的，诶，好可惜啊······”

　　“就是说，多善良的小姑娘，怎么没有会游泳的人救啊······”

　　“都掉下去十分钟了，都沉下去了吧，估计救上来已经没有呼吸了。”

　　“······”

　　厉行愈只觉得他们议论的声音刺耳极了，穿透他的耳膜，刺穿他的心脏，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痛感袭击他的大脑。

　　不能发疯，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病！

　　他得找到她，现在离开。

　　厉行愈头疼欲裂，没有丝毫犹豫从另一边的矮防护栏一跃而下。

　　“砰。”

　　又是巨大一声落水声。

　　路人视线纷纷望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与此同时，救援队赶到。

　　厉行愈在冰冷的湖水里游过去，他黑色身影很快从桥的那一头游过来。

　　路人给激动地他指，“对对对，就是这里，那小姑娘就是在这里落水的······”

　　随后，就见厉行愈一头栽进水里，黑色黑色身影也消失在碧绿的湖水中，没有在出来。

　　救援队以最快的速度展开施救。

　　“·······”

　　厉行愈在水里怎么也没有找到人，不算清澈的水里他怎么都找不到那道眼熟的纤瘦身影。

　　秋天的湖水真冷，居然能隔着皮肤刺的他五脏六腑疼。

　　他可以忍受很多肉体上的疼，无论是心脏，还是疯病，都没有现在撕心裂肺的疼。

　　他感觉浑身被抽干了力气······

　　既然找不到，就陪她一起溺死在冰冷的湖水里吧，至少她不会太孤独，有人给她作伴。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讨厌他，是个疯子，他这样的人陪她她会嫌弃的吧！

　　他什么都知道，她其实不喜欢他，甚至畏惧，为了讨好他，她不惜一次又一次说好听的话，接近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她又和别人那些虚与委蛇的人不一样，她好似有魔力，说的每句话都让人想去相信，愿意去相信，他也不例外。

　　唯一对他真心的人，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了。

　　那他来陪她，希望阎王殿里见面了，她能装出不讨厌他的样子······

　　据说人快死的时候，脑海会自动播放从小到大的所有画面，所有有意识没意识的都会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帧一帧走过。

　　是真的，厉行愈他看见了，从两岁开始到二十五岁，这些年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