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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思索着，许久没有开口。

公司安保系统全面升级，李富没有录入人像信息，却能随意进入公司，他背后一定还有高层相助。

第二十五章

沈淮序突然想到了什么，翻出来当初在跟着阮之愉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身形和李富的几乎一模一样，放大照片沈淮序看着地上的U盘，眼里似乎酝酿着寒冬，表情冷峻得身边的助理都紧张地大气不敢喘。

“联系创意总监。”

助理忙不迭联系，不出意料的也是忙音。

沈淮序脸色瞬间阴沉，脑海几乎是瞬间就锁定了前几天突然撤资的苏陈川。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给苏陈川，几乎是打过去的瞬间就被接起。

“沈总，有何贵干？”

苏陈川语调慵懒，漫不经心的嗓音听得沈淮序心底的怒气瞬间被点燃。

“苏副总，真是好手段啊！”

对面传来一声嗤笑，语气多了一丝寒意，

“沈淮序，现在叫我苏总！”

“你好好当你的整形医生不好吗？”

“我做了这么多年副总，好不容易眼看着要熬出头了，你非要回来横插一脚！”

沈淮序听着苏陈川的话，眼神冷冽，语气嘲讽，

“如果你有能力的话，也轮不到我来插手。”

听筒那边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那就期待沈总能凭自己能力，将一个没有设计师的珠宝公司盘活，苏某很是期待。”

“嘟嘟嘟嘟……”

沈淮序听着耳边被挂断的忙音，忍不住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挂断电话后，他陆陆续续收到了设计部所有人的辞职信。

很快，网上也热闹起来。

“沈氏集团设计师集体跳槽，那之前官宣的秋季新品还能上吗？”

“设计师全跑了，沈氏是不是要倒闭了？”

“笑死了，沈淮序一夜之间跌落神坛。”

“之前那个抄袭也是沈氏吧，贵圈真乱。”

“整容医生当什么霸总，这下好了，倒闭了，全公司都失业了。”

“听说他还婚内出轨，人渣！”

“果然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

在助理尝试拨打第十位能救场的设计师的时候，沈淮序拦住了他。

“你们先回家吧，设计师的事情我来解决。”

沈淮序直接开车来到了王家。

王亦枫看见沈淮序一点也不惊讶，讥讽的笑道：“沈淮序，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苒苒不在这里，至于她在哪更是跟你没有关系，想找她，想都别想！”

“你要怎样我管不着，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再把苒苒扯进深渊。”

王亦枫的语气惹得沈淮序一身烦躁，他一直努力压制的对王亦枫的不悦和厌恶统统涌上心头。

“王亦枫，你那点肮脏的心思我们心里都清楚。”

“但是苒苒有自己选择要不要见我的权利！”

没了虞苒苒在旁，两人不再有任何顾忌。

坦白来讲，王亦枫更厌恶沈淮序！

三生有幸娶了苒苒，他不仅不珍惜，甚至伤害她。

“沈淮序，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总账！”

“苒苒曾经那么爱你，你却为了一个阮之愉一次次的伤害她。”

“还让她失去孩子，甚至差一点丧命，你哪里还有脸来找她！”

“沈淮序，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一点，别再纠缠苒苒了！”

王亦枫的话，字字句句都扎在沈淮序的心里，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我做的错事我会补偿！好过你，你又以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番话！”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她失去的你能够还给她吗？两嘴一张就想抵消她这么多年的苦？苒苒绝不会再原谅你，你别妄想了！”

“我妄想？你别忘了，只有我完完整整得到过她的爱！是你妄想才对，苒苒以前不会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我更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让她喜欢你！”

两人针锋相对多年，字字句句都在对方心窝扎刀子。

说到后面，情绪激动的两人开始大打出手。

两人边打边讽刺对方，客厅的东西也因两人的打斗而一团糟。

幸亏隔音还不错，两人扭打了近一个小时，都没人听到声音进来看。

直到两人都没了力气才停了下来。

沈淮序嘴角挂了彩，身上也有伤，王亦枫也没有好多少。

双方都是从小就开始极其看不爽对方，又被对方刺激，自然都是下的狠手。

王亦枫倒在地上缓了一会，然后爬起来拿起西装外套。

他看了眼靠在桌前缓神的沈淮序，冷笑道。

“苒苒现在在巴黎，没空给你收拾烂摊子。”

沈淮序闻言站直身子，双眸冷冷的望着王亦枫，试图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王亦枫扯了扯嘴角的伤，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不会告诉你她现在的电话号码，她身体还要修养。”

“离开你之后，她过得很好。”

“桌上文件你可以选择签个字，当然也可以撕碎丢进垃圾桶。”

“她不想看见你，你别再打扰她。”

不等他反应，王亦枫说完就转身准备出门。

沈淮序呼吸一窒，胸口疼的像硬生生被挖去一块肉。

苒苒……

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再有以后了吗？

第二十六章

沈淮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他回到沈家别墅，看着被黑暗里空荡荡的客厅，再也不会有人开着一盏暖黄的灯等他回家了。

以前无论多晚，进门一定能看到虞苒苒的身影。

有时候在厨房为他准备宵夜，

有时候在为他准备醒酒汤，

有时候太晚她也会在沙发上等睡着……

他又来到虞苒苒的房间，曾经种种浮现心头。

沈淮序苦涩一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虞苒苒的房间还跟她没走之前的摆设一样，物品都整齐摆放着。

给沈淮序一种她从未离开的错觉，空气里还满是她的气息。

沈淮序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踱步走了进去。

突然看到地毯上被月光照耀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光点。

他走近，发现居然是虞苒苒的结婚对戒。

这对戒指还是当初她亲手设计的，她向来不离手，如今却孤零零的被丢弃在这里。

“她连你也不要了……”

沈淮序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将两枚戒指一齐举起来，放在月光下端详着，脑海里满是他们结婚时的场景。

那双眼睛，生来就是会爱人的模样。

她笑着，声音坚定有力：“我愿意！”

那时候虞苒苒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意。

可是那样一个穿越所有荆棘来爱他的人，最后看向他的眼里满是绝望和空洞。

虞苒苒刚离开的时候，沈淮序还在想着她什么都没带走，她会不会再回来？

如果会，那他还能看见她，还有机会跟她解释，求她原谅。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带走，她怎么能连结婚对戒都能随手丢在这里？

沈淮序紧紧捏着手里小小的戒指，颓废地跌坐在地毯上。

明明周身都是虞苒苒的气息，可是他知道，他再也等不到她转身了……

心脏密密麻麻的泛起疼痛，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呼吸都变得急促。

眼角不断滑落着晶莹的泪，缓缓划过脸上的伤口。

他第一次打开了虞苒苒的首饰柜，想好好放下这枚戒指。

却打开就看到了两幅画稿，一张是他的侧脸，一张是一枚戒指的设计图。

他看着这幅戒指设计图，脑海里瞬间想起当初阮之愉的“暗恋”。

阮之愉的“暗恋”当初一上市，直接一鸣惊人，成了她的代表作，没想到就连这个也是抄袭的虞苒苒的！

他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这枚戒指上面小小的海棠花，戒指内圈还有一行小小的字，

“遇见你的那天，海棠花正好。”

他突然笑了起来，心脏在沉静中慢慢崩裂，眼神里的绝望无声蔓延。

真正的离开总是悄无声息，他总以为日久天长，却忘了物是人非。

大脑一片空白，公司的事都没有压垮他，现在他却感到铺天盖地的无助感。

“苒苒，你恨我好不好，不能不要我……”

他无法接受虞苒苒的心里彻底将他驱逐出境，他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闷着发出呜咽声。

最近时刻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彻底松了弦，哭着哭着就这样在床边累得睡着了。

第二十七章

沈淮序在床头柜深处发现了一本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