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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逼近的北美灰狼，顾若翱闭上眼睛，睫毛上结出泪花。

“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黑暗中，她感觉到握着刀柄的手一晃。

沉闷的，窒息的，是刀刃破开皮肤深入血肉的声音。

北美灰狼心甘情愿的走近，心甘情愿让那利刃扎入他的前胸。

潮湿温暖的鼻子轻柔地碰了碰她的鼻尖。

顾若翱惊的整个人一颤，她将刀拔出来，情绪变得激动。

“我让你不要靠近，不要再靠近我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讨厌你！”

手起刀落间，不小心划伤了北美灰狼的前颌。

金色的兽瞳颤抖了一瞬，眼底划过痛色。

明明刚刚刀没入胸口也未曾听他发出一点声音，这次倒是传出哀嚎。

熊希年倒吸一口气，朝在场的人使了使眼色，三条粗重的束缚链朝墨司冥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栓住了他的四肢。

北美灰狼愤怒的嘶吼，疯狂的挣扎，扯着束缚链的队员们纷纷被掀翻在地。

一抹红色的身影闪现，像哀怨的幽灵，又像鸷伏已久的毒蛇。

“顾若翱！”

尾椎骨跌撞在地上，钻心的痛蔓延。

顾若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住。

不过她依旧辨认的清在她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以及体会到心口的疼痛。

A307的手紧紧握住了军刀的刀刃，季昀之将那把刀刺入她的心口。

这一系列发生的太过突然。

纵使A307的反应再快，也做不到料事如神。

军刀还是划破手心，没入了一寸。

“吼——”

被栓住的北美灰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愤怒咆哮，震得玻璃都冒出裂痕。

整个室内亮起来，伴随着灼热。

“大哥，小心！”

一个小孩冲了出来，企图用自己的天赋抵挡住巨狼嘴里喷出的金色火焰。

“克拉维！”

耶梦加蒂被哈厄死死抱住，她无助的扑腾着两只手，想要抓住被火焰吞没的克拉维。

察觉到危险，季昀之早已将手松开。

在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A307转过头，握着刀刃的手滴着血。

克拉维被金色的烈焰完全包裹住，瞬间灰飞烟灭。

连灰烬也不曾遗留，男孩甚至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呻吟，死神就这样夺走了他的生命。

“克拉维...”

A307失神的伸出手去抓那火光，奈何什么都抓不住，只是虚无。

“先将伤者转移！”

陷入昏迷的顾若翱被抬走，众人看清A307的那张脸后，面面相觑。

这不是墨司冥么？

熊希年也懵了，顾若翱说这头狼是墨司冥，那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无法顾及太多，熊希年点头，打算先将他带下去治疗。

A307先是跑过去将耶梦加蒂和哈厄拥入怀中，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他存活于世的实感。

坐上救护车后，A307把一直在哭泣的耶梦加蒂抱着放在大腿上，他的身旁还靠着一个小声抽泣的哈厄。

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少女脸上，她的身上全是血。

嘴唇上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苍白无力。

“哥哥，你不是说、不认识这个姐姐吗...”

“为什么... ...”

小女孩磕磕巴巴的开口，止不住的抽噎。

这对于A307却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对啊。

他当时为什么不带着他们直接走掉！

为什么还要回来。

克拉维本来可以不因此丧命的。

A307猛地伸出手，发了狠的掐住顾若翱的脖子。

他痛恨自己的动摇，如果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那不如一开始她就按照既定的方式死去。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

车内的工作者被吓得不轻，A307后颈上被扎入镇静剂，扣在床上病人脖子上的那双手才渐渐松懈下来。

—

“熊队，超强镇定剂送过来了！”

天赋和潜能的tຊ持续使用消耗了北美灰狼的大量能量，最后一支镇定剂射进去后，也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大剂量的镇定剂终于起效了。

墨司冥最终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他被关进铁笼里，运送回GSC治疗。

清场的时候，熊希年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遗忘了一件事——

季昀之呢？

将顾若翱刺伤后，他人就不见了。

大家的火力和目标都集中在威胁性最大的巨狼身上，让季昀之趁机溜走了。

既然如此，那么袅袅是不是... ...

“熊队，现场已经搜查完毕，没有其余幸存者了。”

熊希年回过神来，神色严峻。

“三队跟我回总部，一队继续追捕潜逃人员，重点对象季昀之。”

*

季昀之拖着疲惫的身体逃出来的时候，接待他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池运过去扶住他，将季昀之搀上车。

桑梓从后视镜中注视着后座上的一举一动，眸色发暗。

她从主驾驶座上下来，绕到池运身旁。

池运刚想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从驾驶座上出来，他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桑梓踮脚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令人猝不及防，充满幽幽兰花香的怀抱。

“别磨蹭了。”

坐在车里的季昀之开口提醒道。

池运的瞳孔颤了一下，接着剧烈收缩。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手摸了摸桑梓的头发，随即手无力垂下。

后颈上传来一阵刺痛。

“为什么?... ... 桑梓。”

说完最后两个字，池运整个人倒了下去。

“你干什么!桑梓！”

季昀之不解的看着她，生气开口。

桑梓将手里空掉的针管丢进垃圾桶里，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是叛徒。”

“不能带着他一起走。”

季昀之神色一顿，眸色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桑梓重新钻进车里，她踩下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渐行渐远，直至后视镜里的那个身影也已经模糊。

天边染上红色，接壤处是红与黑的融合，就像她那看不见光明的未来。

这充满杀戮与黑暗的一生，注定无法回头。

不要恨我，池运。

只要你活下来，我就不算输——我们就不算输。

季昀之对我们的恩，在他坐上这辆车后，就已经偿还干净了。

第219章 我也觉得自己贱，都这样了。

*

满天飞絮中，漫目的白是雪的颜色。

一抹黑在冰天雪地里衬得很是显眼。

脚迈出去踩下去，松软的雪层凹下去一片。

不冷。

无边无际的白色之中，那个身影吸引着她靠近。

“是你吗，迈迈？”

缄默的宁静没有回应。

顾若翱迫切的朝那个人走去，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指尖刚要触碰到他的手臂，男人避嫌似的躲开。

他转过身的时候，顾若翱看清了那张脸。

“迈迈！”

“你没事吧？”

她凑近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再次被躲开。

墨司冥看向她的眼睛里面仿佛结了一层冰霜，裹挟着极地的寒风。

“装的不累吗？”

“你在说什么？”

顾若翱努力去忽视他语气中的咄咄逼人和冷淡，强颜欢笑。

“装出一副喜欢我的样子很辛苦吧，不是说讨厌我吗？”

“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走近我，为什么给我希望又亲手掐灭！”

“不是这样的！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以为我那样说了，你才会停下来，那种情况下，是我错了！”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她握住墨司冥的手，将它放在心口。

顾若翱看见男人的脆弱与受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