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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稳住。

　　“小心点。”他说。

　　可能是酒劲上头，林鸳鸳竟然从这三个字中听出点缠绵悱恻的意思来，她脑袋混沌，理智出走，接下去的行为全部出自本能。

　　她一屁股坐在顾垵大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想让他仰头，另一只手端着杯子往他嘴上去。

　　“不行，你得喝光。”她气鼓鼓的，语速也有些迟缓，话音黏糊糊，带着点媚劲。

　　她靠得太近了，顾垵目光无处可逃，只能紧紧锁在她润泽的嘴唇上，这副唇一张一合，还在撒着娇。

　　顾垵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朝一个地方流去。

　　但林鸳鸳对自己此刻所作所为毫无知觉，她还在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臀部在他大腿上移动，摩擦的正是他要命的地方。

　　顾垵倒吸了一口冷气，用了点劲箍住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动了……”

　　“你说什么？”林鸳鸳没听见他的话，这时乐队上场，继续下一轮的表演，喧闹的乐器声中，她也像失去了理性，她含了一口酒凑近他，用手指蛮横地捏住顾垵下颌。

　　顾垵睁大了眼睛，他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他不确定，所以配合地微微张了嘴。

　　林鸳鸳下一秒就吻上去了，但更准确地说，她在强迫他喝下嘴里的酒。

点到为止

　　林鸳鸳吻技不怎么好，加上喝多了脑袋晕乎乎，所以只能跟随身体本能。

　　一开始她想把酒一次性都渡给他，但顾垵的嘴并没有完全张开，她没法探入其中，有些着急，不得要领地在他唇上胡乱地啃。

　　顾垵扶着她的腰，免得让她倒下去，一时放松警惕，就被林鸳鸳趁虚而入了。她的舌香香软软，在他的口腔壁上轻轻擦过，接着一股温热的酒精就蹿进了他的喉咙。

　　顾垵只觉得从舌根到胃里都是一片灼热，他全盘接受了她的给与，甚至转守为攻，和她更用力地纠缠在一起，吮吸她舌尖上的汁液，竟然是甜的。

　　林鸳鸳成功灌了他一大口酒精，正打算撤退，但顾垵意犹未尽，他宽大的手掌从腰部游移到她后脑勺，轻轻将林鸳鸳按向自己。

　　“唔——”

　　林鸳鸳迷迷糊糊发出一声叮咛，顾垵比她要娴熟的多，有张有弛，进退有度，酥酥麻麻，温柔又带着强势，她每次想躲开，都被他轻巧地追上来，重新攫取唇上的芬芳。

　　意乱情迷，脑袋里升腾起蘑菇云，两个人都过于投入，最后林鸳鸳几乎在缺氧的边缘，抱着顾垵的脖子，把脸搁在他肩膀上小口喘气。

　　顾垵在后面轻抚她的背，帮她顺顺气，边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林鸳鸳眼眶湿润，双颊绯红，她想说点什么责备的话，但忽然感觉到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硌，反映了几秒钟，脸红得像血滴子，赶紧从上面下来。

　　顾垵的脸也红到了脖子根，两个人都把头别到一边，不敢对视。

　　林鸳鸳觉得口很渴，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结果顾垵也碰巧伸手要拿，两只手在杯子附近一滞，顾垵不自然地咳了声，把杯子推过去：“你喝。”

　　林鸳鸳脚指在鞋子里疯狂作业，尴尬地说了声“谢谢”，抓过来仰头干了，希望赶紧冲淡体内的酒精浓度，让她找回理智。

　　意外的亲密之后，酒吧是呆不下去了，两个人出了酒吧大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吹吹夜晚的凉风。

　　三月的天刚刚暖和了点，万物都有复苏的迹象，包括林鸳鸳冰封已久的春心。

　　她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简直不忍直视，太离谱了，她怎么能这样？

　　林鸳鸳忍不住拿眼睛瞟顾垵，他走在一侧，和她离了两个身位，手插在兜里慢慢踱步，脸上有种近似于放空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鸳鸳想，虽然是她先耍了流氓，但顾垵讲道理也不吃亏，既然人家没有要刨根问底，非要她负责给个说法的意思，那她就当无事发生吧。

　　两个人进了小区上了楼，林鸳鸳刚要开门回家，忽然身上寒毛竖了起来，她发现门口地面上有一小堆烟头，甚至能明显看到半个脚印。

　　有人在这里焦灼地等待过，林鸳鸳呆在那里，顾垵看她没动静，也走过来，一看也皱起了眉头。

　　林鸳鸳艰难地转头问他：“怎么办……？”

　　她以为男女分手只需要一句话就行，身为一个女人，过去她从来没有在分手问题上纠缠过别人，以为男人应该比女人更加洒脱，而且闹到这个地步，她不去报警已经是看在两人情分，很给他留面子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后续。

　　顾垵沉思了一会，当机立断：“你得暂时换个地方。”

　　林鸳鸳一愣：“去哪？先说好，我是不可能住你家的……”

　　顾垵看她刚恢复白皙的脸蛋，又开始浮起微微的淡粉色，调笑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意思是，你可以住我店里。”

　　林鸳鸳松了口气：“哦……”

　　顾垵说：“很失望？”

　　林鸳鸳感到自己被调戏了，有些恼怒：“怎么可能！我怕你那不能住人。”

　　“不至于，我忙的时候经常在那过夜，后面搭了个小房间，厕所水电都都有，长住可能有点勉强，呆几天避避风头还是 OK 的。”

　　林鸳鸳将信将疑，但还是收拾了洗漱用品，又把换洗衣物装了个行李箱，跟着顾垵又去了纹身店。

　　这家店面积其实很大，林鸳鸳踏进去的时候，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上一次来这，她是淋了雨无家可归的狼狈相，不过这次情况也没好多少，林鸳鸳忽然意识到，好向自己每次碰到困难，都会碰上顾垵，而且都是他帮忙兜的底。

　　这不能不说是种缘分。

　　顾垵带她去了帘子后面，是一间小小的卧室，只能放一张简易的床铺，不过被褥很舒服，顾垵好像特别会买床品，都是松松软软的，还有一股好闻的气味。

　　林鸳鸳把行李箱放下，就开始参观起来。

　　这里除了休息区域，剩下的都是工作间，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画稿，墙上也歪歪扭扭地贴着不少，床的旁边就是个收纳小推车，上面堆满了颜料，还有一些纹身的工具。

　　林鸳鸳好奇地拿起来，看着细细的针头，不禁有些怀疑：“真的不痛吗？”

　　顾垵还在帮她调浴室的水温，听见她的声音探出头：“这要看每个人对疼痛的敏感度。”

　　林鸳鸳问：“ 那你纹身的时候觉得痛吗？”

　　“不痛。”

　　“怎么可能？”林鸳鸳不相信：“不会流血吗？”

　　顾垵安慰她：“我不会扎这么深，只会有些组织液，而且你如果中途觉得痛，可以跟我说，停下来等休息一阵子再继续。”

　　林鸳鸳点点头，她又走到墙边欣赏起墙上的画稿来，过了一会，顾垵干完了手里活，也过来站在她身边。

　　“你说，纹身一定要带点什么意义吗？”她伸手拂过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束盛开的野百合，她盯着画，但没发觉顾垵也在看她。

　　“其实我很早以前也动过念头，有一天在路上，随便进了一家店，随便点了一个图，然后那个老板问我，你为什么想做这个图呢？我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