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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见局势变得太快，安心地坐了下来。

　　施凌则并不理会王后，淡然地与殷城和白瑾说话。

　　神帝现下也是左右为难，王后毕竟是上神曾经的母亲，他直接驱赶了也是不好。

　　便为难地看了一眼施凌，施凌冷声道：“陛下该如何便如何，本神是为东乡灵气所育，无父无母。”

　　施父见王后实在不走，便自行离开了，他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施萱还在低声给尘尧上眼药：“太子殿下，你看吧，父王是个连母后都不管不顾的人，母后纵然不该如此，可也是惦记着自己曾经的女儿，哪知却要被如此羞辱。”

　　“这些乌合之众，只会欺辱我这样的弱女子，太子殿下，还好你和他们不同……那日若是没有殿下，萱儿不如死了算了。”

　　尘尧被她的话触动：“萱儿，孤虽身为神族太子，但父帝仍然觉得我哪里都做不好，对孤要求极为严格。不论怎么做都达不到他的要求，甚至说孤不如靳霆光。”

　　“只有你，觉得孤与众不同，萱儿，只有你懂孤！”

　　虽然他们用的是传音，可还是被施凌听了去。

　　她只要想，便能感知当下发生的一切。

　　施凌心中第一次腹议，“尘尧说错了，他与靳霆光其实是不分伯仲，甚至比靳霆光还蠢！”

　　她后悔接下尘尧这么个烂摊子了！

　　殷城当时还提醒她道：“神族为何竟然放太子做神侍，有些不对劲。”

　　原来是这神族太子脑子不好，连好歹都不分！

　　那么多传闻，竟然只信施萱一人所言。

　　施凌不欲继续与王后一家人纠缠，对众人道：“今日便多谢神帝盛情款待，诸位尽兴，本神先行告辞！”

　　言罢便拂袖，带走了白瑾与殷城。

　　这样一来，白瑾与尘尧退婚之事便没了下文。

　　后来殷城告诉施凌与白瑾，神帝烦不胜烦，将尘尧太子软禁了起来。

　　更将王后与施萱从神界丢了出去。

　　这对母女从此真正成为了六界共享的笑话。

　　没过几日，施凌正在修炼，白瑾来报魔君靳霆光前来求见。

　　施凌还没说话呢，殷城便替她拒绝了：“上神不见，把他赶出北海！”

　　“真的不见吗？”白瑾只等施凌的回答。

　　施凌心中没有什么波动，但若要斩断靳霆光的妄想，只怕这一面不得不见。

　　“便在大殿接见魔君。”施凌道。

　　“施凌！”殷城闻言记得‘上神’都忘了喊。

　　施凌和白瑾皆惊讶地看向殷城，他才垂头讪讪道：“施凌上神，不要见他……”

　　——

　　大殿

　　走入大殿的途中，靳霆光忐忑不已。

　　他看向殿中背对着他而战的蓝色身影，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到面前。

　　几乎是忘了行礼：“阿凌……”

　　施凌无奈，“不要将本身当做从前的施凌”这句话她简直说到厌倦了。

　　回头便看见憔悴万分的靳霆光。

　　和从前那个总是收拾得十分精致，容色冷冽却仍旧俊美的男人仿佛不是一个人。

　　只听施凌冷声问道：“魔君求见本神，何事？”

第25章

　　靳霆光靠近她：“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施凌也不多兜圈子：“若是为从前魔君对施凌犯下的过错，如今施凌已逝，本神不能替她原谅魔君。”

　　“所以，魔君不必向本神道歉。”

　　“可你……曾是她！”靳霆光眼中很是受伤，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施凌摇头：“你们都这般作想，唯有本神自己不觉得，施凌于本神像是一场梦，梦醒了，这辈子就散了。”

　　“话己至此，本神也要问魔君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施凌的话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靳霆光突然笑了起来，眼中俱是泪水。

　　他看向施凌的眼睛泛红，当中满是深情：“靳霆光自知不配让上神原谅，也不敢奢望，只求上神能够给靳霆光一个弥补她的机会。”

　　施凌很是无奈啊：“说明白些。”

　　“靳霆光想求上神与我一同去一趟凡间。”靳霆光突然明白了施凌当日求他一起下凡的心情。

　　可他却不但不应，还总是折磨施凌。

　　施凌不过是希望被爱人记起，思及此，靳霆光便痛苦不堪。

　　施凌自然也知道靳霆光是想带自己去人间走曾经走过的路。

　　施凌好心提醒靳霆光：“施凌和魔君不论在哪里，似乎都不曾有半分美好记忆。”

　　自施凌的视角来看，从前的她对于靳霆光的爱坚固得令人叹息。

　　哪怕最后化龙也是因为看到靳霆光坚持不下去了才勉力一试。

　　活像是……被人下了蛊一般，不知痛，不知恨。

　　“请上神答应！若是上神应允，此后本君绝不纠缠！”

　　靳霆光单膝跪了下来，思索再三后忍痛说了这句话。

　　施凌见状想了想，点头：“既如此，本神应了你，走吧！”

　　殷城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施凌跟着靳霆光离去，像从前的每一次一般。

　　只有白瑾靠在门边没个正行，问殷城：“殷城大人，你还是脸皮太薄了……看人家堂堂魔君，说跪就跪！”

　　殷城并不理会白瑾，离开了。

　　“殷城大人真是笨，那么多故人，上神唯独留了他在身边，偏偏一点悟性没有！”

　　白瑾摇摇头，往后跟谁谈情都不能找龙族的，太笨了些。

　　哦，神帝家那个见色起意的垃圾货色也不能要！

　　——

　　人间，长安城灯会

　　走在两侧挂满花灯的街道中间，施凌也忽然想起，在东乡村的时候，和靳霆光倒是有过片刻的甜蜜。

　　只这甜蜜是施凌一个人的，不是靳霆光的。

　　施凌的余光瞟向靳霆光，只见他走几步便会看自己一眼。

　　眼中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她只觉有些好笑。

　　“上神飞升后，可曾来过人间？”靳霆光没话找话道。

　　施凌道：“不曾。”

　　见施凌语气淡漠，也只藏起心中的失落，毕竟从前他便是如此对待施凌的。

　　原来，被爱的人冷待，心中会这般难过与失望。

　　可他当时不仅对施凌冷漠，还对她做下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如今即便是万箭穿心，也是他应得的。

　　这时，一个少女提着花篮朝他们意外道：“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第26章

　　施凌疑惑地看着她，靳霆光自然是记得：“你已经这般大了。”

　　少女惊喜道：“叔叔竟然还记得小女子，可您与姐姐竟然是一点都没变。”

　　“哦，不对，姐姐越发高贵美丽了。”

　　施凌想了想，好在是记起来了，她便是当年那个卖腊梅的小姑娘。

　　施凌得见故人，清冷不再，莞尔道：“原来是你这小姑娘。”

　　小姑娘一直没能平复激动：“没想到这么久过去，还能再见到二位跟谪仙似的人。”

　　又道：“若是小女子也能得叔叔与夫人这般的良缘，这一生便也值得了！”

　　这小女子嘴是真的甜，靳霆光心之所动，拿出一锭金子。

　　他道：“相遇便是缘，这花，卖给我与夫人吧。”

　　施凌听靳霆光叫她夫人，倒也没有霎时间在这小女子面前拆穿。

　　却见少女摇头：“叔叔，这花给夫人，钱小女子便不要啦！”

　　“当初夫人给我的护心鳞，救了小女子哥哥一命，现在哥哥一直是人间的大师！”

　　“现在小女子已经不缺钱使了，因着末日的恩情，每年灯会都会摆脱家里的下人出来想偶遇你们，若是见不到你们便会将花随意赠给有缘人。”

　　“小女子每月初一都会去东乡神女庙祈求能够让我再见你们，如今终是得偿所愿了。”

　　施凌闻言便接过她手中的花篮，取出其中开得最好的一朵。

　　她的右手轻轻拂过，拿着这花在小姑娘额心一点，这腊梅花便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