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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啊？”她看着他激动的身影没忍住好奇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他神态娇俏，明明是个男孩子，却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

　　娇俏的神情也是比女孩子做出来还可爱。

　　他依旧顶着一脸的锅灰。

　　高兴的将脸埋进雪里，等他叫嚷着“冻死了”起身时，白净的雪花已经被染得黢黑。

　　而他的脸也变成了花猫样。

　　宁溯月见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看上去好好笑。

　　西泠无措的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望着她。

　　片刻后，一耸鼻子，朝她扑了过去，将涂黑手臂的锅灰一股脑抹在她脸上。

　　“哈哈哈，你也黑了！”西泠站在一边笑她。

　　宁溯月想忍住揍熊孩子的洪荒之力，但是越忍越心梗。

　　抛下披风，雄赳赳气昂昂冲过去，将人按在雪地里一顿胖揍。

　　直到西泠不断求饶告错才松开他。

　　西泠揉着脸，和她并排坐在屋子里的阳台上，目光眷恋的看着鹅羽般的大雪。

　　“你家那里不下雪吗？”宁溯月偏头问他。

　　“不下。”他用鸡蛋敷着脸，鸡蛋外面已经裹上一层黑衣。

　　她觉得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第37章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雪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如果有幸和爱人一起见初雪，一定能共白头，永远在一起。”西泠的声音轻且小，好似怕惊扰雪中精灵。

　　宁溯月看着他，没有接话。

　　她没有告诉他，那是老人骗他的。

　　即使和爱人见证了初雪，也不一定能共白头，永远在一起。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喜欢雪的？”她问。

　　“也不完全是。”西泠目光望着雪，又好像透过雪在看其他的东西。

　　好复杂的眼神，宁溯月看不懂。

　　她也是第一次见他清澈的眼眸里有别样的情愫。

　　“我等的那个人喜欢雪。”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宁溯月不动用妖力就听不清。

　　“等的人？原来你有喜欢的人啦？”她侧眸看着他，眼里满是惊奇。

　　西泠和她好奇的视线对上，复杂的眼神再次变得澄澈清冷。

　　嘴角挂着腼腆的笑意：“算是吧，只是她曾经说让我等她。”

　　“诶？那她去哪里了？”

　　西泠摇头。

　　宁溯月替他默哀两秒钟。

　　居然连喜欢的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真可怜。

　　“那你现在跟我出来，她万一回来你还能找到她吗？”

　　西泠十分郑重的点头：“可以。无论她去了哪里，我都能找到她的。”

　　……

　　宁溯月那时还挺羡慕被西泠喜欢的那个女孩。

　　无论她走多远，去了何处，都会有一人一心一意的在原地等她。

　　会坚定的告诉她：他会一直等她回来。

　　宁溯月想到西泠临死前眸底的莫名情绪，心头酸涩。

　　他还没有等到他心爱的姑娘啊。

　　“溯月！你在这里啊！”

　　殷蘅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唤回她飘飞的思绪。

　　她回头看他，男人从艳丽的梅林中疾步而来，俊朗的面庞被梅花衬的美不胜收。

　　他是英俊的。

　　不同于西泠雌雄莫辨的美，殷蘅玉是男儿大方的帅气。

　　“怎么了？”她回神，温柔询问。

　　“今天初雪，想着陪你一起看雪。”殷蘅玉将她身上的披风替她拢了拢，随后在她身边坐下。

　　一起看初雪，这是几百年前就有的习惯。

　　因为苏墨儿的到来，让他早就忘了这一回事。

　　如今，旧事重提，宁溯月心头滋味难喻。

　　“若是你忙的话也不必特意抽出时间陪我。”她缓缓道。

　　殷蘅玉摇头，神情坚定：“你忘啦，你说过只有每年一起看初雪，才能共白头。”

　　她还说过这样的话？

　　这不是西泠说的吗？

　　事实证明，即使看了初雪，也不一定就能共白头。

　　宁溯月笑笑，没有再说话，而是目不转睛盯着翻飞的雪花。

　　她是爱雪的，很爱很爱。

　　雪纯净透明的姿态总能让她心存善意，坚信世间终会有这般至纯至真的感情。

　　“我有件礼物想送你。”殷蘅玉拿出个精致的小盒，放到她面前。

　　宁溯月看他一眼，见他神色有些紧张，还真挺好奇。

　　纤细修长的手指握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铃铛。

　　清欢铃！

　　“这是……”宁溯月看向他。

　　“我让人将清欢铃重新修补了一下，你看看喜欢不喜欢。”殷蘅玉紧张的看着她。

　　清欢铃碎，她亦碎。

　　只是她死而复生，清欢铃亦未消散，修补好了。

　　宁溯月将清欢铃拿在手上轻轻摩挲，碎片之间的接点换成了千年难得的软黄金。

　　手指微动间，清欢铃亦响起清澈的声音。

第38章

　　虽然模样变了，但它却如曾经般清澈响亮。

　　“喜欢。”她抬眸看向殷蘅玉，语声淡淡。

　　“喜欢就好。”殷蘅玉心中松了口气，又出声道：“修补后的清欢铃已经没了曾经的防御性和攻击性，只能暂时当做一个装饰。”

　　“我知道你把狸花猫的本命武器短鞭给他……陪葬了。”

　　殷蘅玉压抑着心头的痛，取出圣洁如雪的匕首：“这是我用上好的妖骨做成的骨匕，你留下做武器吧。”

　　宁溯月看着面前的骨匕，细细打量一遍，轻轻握在手上，手指来回摩挲。

　　她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过几日我想要外出一趟。”宁溯月收好匕首和清欢铃，这才随意提起几天后的打算。

　　殷蘅玉心头一紧，眸子里满是警惕：“你去哪里？”

　　宁溯月望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笑得温柔：“不去哪里，就在妖界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些喜欢的东西做嫁妆。”

　　闻言，他才松了口气。

　　点头答应：“好，那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你注意安全，也好早点回来。”

　　宁溯月笑着，没有拒绝。

　　宁溯月按时出门，倒也没有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不过是把剩余八位妖王的领土都溜达了一圈。

　　殷蘅玉得到消息，她是真的在别人的领土上买卖东西，什么都没做。

　　本还担惊受怕的殷蘅玉闻言，心中松了口气。

　　对于未来的憧憬又多了几分。

　　婚期临近，宁溯月让殷蘅玉请了最会织布纺绣的翅目妖和石蝉妖，按照她的想法做出一套极其壮美的婚服。

　　婚礼那天，轰动妖界。

　　殷蘅玉向所有妖王都递了请帖。

　　那一日，八方来潮，人山人海。

　　宁溯月身着玄纁色婚服款款而来，步步生莲。

　　玄纁色婚服之外套着金纁色大袍，衣边以金丝为笔，绘出山河牡丹之温婉贵气。

　　她站在礼堂中央，身旁是笑颜如花的新郎。

　　宁溯月盖头下的脸精致生动，唯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无波无澜，格外平静。

　　吉时已到，新人跪拜天地。

　　宁溯月站在原地，未动。

　　“溯月？”殷蘅玉轻声唤她。

　　她抬头看他，伸手掀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