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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红红挣扎得太厉害，小聪有点不耐烦：

　　“妈的，别叫了！”

　　紧接着是一声击打，然后地面传来了重重的闷响，红红没了声音。

　　小浩气急败坏，责怪道：

　　“我就想听她尖叫！你把人打晕了还有什么乐趣？”

　　小聪支支吾吾地，想了一会：

　　“浩哥，还有一个，我们玩那个瞎子。”

　　两个人逐渐朝我走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上割绳子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为了尽可能争取一点时间，我开口道：

　　“你们这么猖狂，就不怕被警察绳之以法吗？”

　　小浩和小聪哈哈大笑起来，小浩像对着一只蝼蚁般对我说道：

　　“真是个蠢女人，实话告诉你，我们龙哥是富二代！不光有钱，还很有权势，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警察算什么？龙哥勾勾手指头，他们屁都不敢放！”

　　“对吧，龙哥？”

　　龙哥一直在一旁看戏，听到小浩问他，吸了口烟，说道：

　　“没错，你们跟着我混，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25

　　龙哥真的这么厉害？

　　我不由得想起了金世帆，据说后台已经很硬了，可是每当有例行上门检查，谢磊还是毕恭毕敬地接待。

　　为了避免技师们惹麻烦，谢磊三令五申不允许有红线以外的服务。

　　从来没听谢磊说过警察不值一提。

　　难道这个龙哥，比谢磊还要厉害？

　　我又回想起在警察局和龙哥碰上的时候，仔细想想，没有人以警察的身份尊称他，不过是我自认为而已。

　　如果，他不是呢……

　　我脑子飞快思考着，电光火石间，一个之前没留意的细节出现在了我脑海。

　　我也不知道自己推测得对不对，但现在生死之际，我只能试一试。

　　我故意笑出了声，并且笑得十分嚣张。

　　小浩忍不住问我笑什么。我大声说道：

　　“你们两个都被他骗了！”

　　“我刚去过警局，水妹尸体被发现了，警察正在到处找你们，如果真像你说的龙哥可以摆平，那请问警察为什么还在调查？”

　　小浩一时语塞，顿了几秒，冲上来打了我一巴掌：

　　“臭婊子！别在这放屁！”

　　小聪则是立马慌了，磕磕巴巴地问龙哥：

　　“龙哥，她说得是不是真的？警察在调查我们？”

　　龙哥声音平淡，仿佛认定了我对他没有威胁：

　　“别听她的，她在骗你们。”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血丝，但我还继续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小浩、小聪，我不知道水妹是谁杀的，但主使一定是龙哥，你们想跟着他受连累？不要自己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你们好好想想，杀人丢尸，多么大的罪状，他怎么可能摆平？”

　　“你们说他是富二代，我看可不像，哪个富二代会去送外卖？！”

　　小浩更加激动：

　　“你胡说！龙哥那么有钱，怎么可能送外卖？”

　　我斩钉截铁道：

　　“千真万确！我之前在警局碰上的！他手里拿着外卖盒子，被我撞洒了！”

　　“这栋别墅恐怕也不是他的，你们被他骗了！”

　　一时间，小浩和小聪都说不出话来，都在等着龙哥表态。

　　龙哥气得咬牙切齿：

　　“她一个瞎子她知道什么！你们清醒点！”

　　小浩揪起我的领子，一字一顿地说：

　　“你敢污蔑龙哥，一会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我仰起头，不怕死地说道：

　　“究竟是我在说谎，还是龙哥在说谎，其实很好判断。”

　　小浩犹豫着问：

　　“怎么判断？”

　　我意味深长地笑了：

　　“只要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警察有没有在抓你们！”

　　小聪似乎已经被我说动了，他有些崩溃，对着龙哥说：

　　“是你说没问题，我们才去处理尸体的！”

　　小浩松开了我，也对龙哥说道：

　　“大哥，我们跟了你这么久，你没骗我们吧？”

　　“人是你不小心玩死的，本来不关我和小聪的事，可你让我们两个帮你处理尸体，如果被抓，那我和小聪都成了你的共犯。”

　　龙哥一点不慌，面对俩人的质疑反而语气变得更加狠辣，甚至有几分威胁在里面：

　　“什么意思？做了这么久兄弟，不信我？”

　　“她为了保命胡诌出来的话，你们也信？”

26

　　在龙哥不可置信的咒骂声中，小浩和小聪把他绑了起来。

　　一边绑，小聪一边道歉：

　　“不好意思啊，龙哥，我们就是想出去确认下情况，如果跟这个瞎眼女说得不一样，我们回来立刻收拾她，再给你赔罪。”

　　“他妈的，老子真是白跟你们兄弟一场！你们要是信我就不要去，只要你们踏出这个门，老子跟你们恩断义绝！”

　　两个人都不理龙哥，商量了一会，决定小浩出去打探，小聪留下来看守。

　　小浩出门以后，小聪百无聊赖地打起了游戏。

　　别墅里响起了刺耳的游戏电子音。

　　我一秒也不想耽搁，继续割绳子。

　　努力了不知多久以后，绳子终于断了。

　　这时候，红红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我碰碰她，示意她别出声。

　　红红会意，在地上找了一会，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尖锐的器具。

　　我摸着好像是锥子一类，偷偷攥在手心里。

　　我喊了小聪一声：

　　“我想去厕所，憋不住了。”

　　小聪沉迷打游戏，不耐烦地说道：

　　“原地尿。”

　　我看他不愿意过来，故意动了两下，把一旁的行李箱碰到了，这还是龙哥把我装回来的那只。

　　小聪听见响动，把手柄一摔，怒气冲冲走过来，往我身上踹了一脚：

　　“让你原地尿听不懂吗？！你折腾什么，非得打扰老子打游戏，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拽起我，来到了洗手间。

　　小聪直接把我扔进浴缸里，吼道：

　　“尿！你就在这尿！”

　　“你之前的姐妹就是在这淹死的，我看你尿不尿得出来！”

　　“本来我们想跟她好好玩玩的，谁知道她那么不中用。”

　　小聪捏住了我的下巴：

　　“你耐不耐玩？”

　　说完，小聪拧开水龙头，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冰凉的水流汇聚在我脚下，冻得我直打哆嗦。

　　因为水声，我现在很难判断小聪的位置，但是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也不是办法。

　　情急之下，我骗小聪说道：

　　“你过来，姐姐跟你一起玩，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如临死前跟你痛快一场。”

　　小聪得意笑笑：

　　“贱货，算你识相。”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凑。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他呼吸的时候，我握着锥子，猛地朝身前伸出手。

　　“啊！”

　　小聪大喊一声，从他声音里痛苦的程度判断，我应该是刺到了重要部位。

　　果然，他甚至没有精力报复我，一声重重的摔倒声过后，他好像是倒在了一旁。

　　我从浴缸里爬出来，小聪在一旁痛苦哀嚎，嘴里骂骂咧咧：

　　“臭婊子……我饶不了……你……”

　　我可没工夫听他骂我，慌不择路地跑出去。

　　来到洗手间外面，我紧张地对着周围空气喊道：

　　“红红！你在哪？！”

　　“在这！我在你右手边！”

　　顺着红红的声音，我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她身边，帮她解开绳子。

　　红红站起来拉住我，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向外跑去。

　　龙哥被绑起来，动弹不得，只能气急败坏地朝卫生间大喊：

　　“蠢货！她们都跑了！”

27

　　我和红红跑出了好远，正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红红语气颤抖：

　　“完了，小浩回来了。”我一愣：

　　“他在哪？”

　　红红更加惊恐：

　　“他就在前面，他好像看到我们了！”

　　红红拉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后面传来了小浩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红红回头看了一眼：

　　“他好像拿着刀！”

　　虽然我们两个已经尽全力在跑了，但是我看不见，红红一直拉着我，两个人根本跑不快。

　　我正打算让她先走的时候，忽然背后重重挨了一脚。

　　我整个人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红红也被我连累，摔倒在一旁。

　　小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妈的，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留着你们果然夜长梦多，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我攥紧了红红的手，难道今天我们俩都活不成了吗？

　　就在我以为小浩的刀要落下的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

　　“别动，警察！”

　　红红喜极而泣，告诉我：

　　“小玲，警察来了，咱们有救了！”

　　可是小浩似乎并不打算收手，他恶狠狠说道：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如拉着你们两个一起！”

　　红红不可思议大喊：

　　“你疯了！有警察在，你还敢……”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一声枪响，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了我脸上。

　　小浩再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听到他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我愣在原地，脸上的液体一点一点向下流淌，我想去擦，双手却一动不动。

　　警察过来询问我和红红：

　　“你们是金世帆的员工？”

　　红红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

　　警察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