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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沐浴泡泡，尽可能将自己沉下去，又伸出食指比到嘴边。

“嘘！”

靳韩烨有些错愕，尚未弄明白此为何意，只能看着于柚趴在浴缸里，紧靠着自己。

心跳像是暂停，又像是快到只留下残影。

但饶是不知内情，靳韩烨也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

那裂缝越来越大，像是有人透过其间窥探着什么。

是捕猎者，最自己感兴趣的猎物穷追不舍，却不愿精心呵护，只想在手心把玩。

脑中，忽然想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监测到周围有异样波动，我们怀疑秦戾出现在你周围。】

【请开启权限设置，我们要跟进追踪。】

听见秦戾的名字，靳韩烨心一跳。

他怎会不知道，那个口口相传的疯子，脱离位面出逃，还是于柚的第一个攻略对象。

“她其他的副本几乎都没留下超过三年，只有你，花了二十多年。”

“还有她的第一次攻略任务，花了十三年，不过毕竟是没有经验的新人，这个成绩不错了。”

脑中想起的，赫然是喻菁菁的声音。

短短两句话，便让他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家伙。

后来的几天，他问喻菁菁要了资料，将当年的事故反反复复地看。

看着秦戾从前失败的攻略者惨无人道的下场，靳韩烨的心几乎在滴血。

他不敢想，在那样杀人嗜血的恶魔面前，于柚是怎么一步一步熬过来，撑过十三年。

怪不得，他们从前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从城中村到半地下室，最后搬进市中心的豪华公寓。

不管是下水道的蟑螂老鼠，还是最身临其境的恐怖电影，于柚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

却偏偏，害怕有人从身后突然出现。

许多次，他走上前，想给她个惊喜。

结果，惊喜变成惊吓，只有被吓得惨白的脸。

见到是他，于柚才松了口气。

“阿烨，别这样，我真的觉得好吓人，我还以为你要一斧子劈死我呢。”

她说得轻松，他也只当是个玩笑。

“怎么会，现在是法治社会。”

他笑着她的敏感，却从没想过，每一个害怕都是心底未愈合的疤。

【权限开启成功。】

系统的声音打断靳韩烨的思路，下一秒，一道淡蓝色的光线直直进入裂缝里，随即，裂缝猛然收缩，变小，彻底消失。

没事了。

靳韩烨刚松了口气，想开口，面前的人却直接站了起来。

“抱歉，刚刚的事谢谢你。”

于柚说着，转身便要走。

靳韩烨心一沉，像是从高空中急速下坠般，连忙拉住她。

生怕她消失在眼前。

“柚柚，你要去哪里？”

眼前的人停下，回头，和他对上视线。

眼底，却只有平静。

古井无波的平静，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靳韩烨的心死死攥紧，透不过气。

隐隐地，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斗转星移。

僵持半晌，于柚皱了皱眉，疑惑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认识吗？”

第24章

一句话，将靳韩烨的灵魂击碎。

“你说什么？”

他紧紧抓住于柚的手腕，措不可愕地开口：“柚柚，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

害怕和惶恐翻天覆地的涌上来，他急切地给自己证明。

“柚柚，整整二十五年，你陪着我一路走到现在的，我说我要娶你，你还记得吗？”

他说着，双手颤抖地拿起怀表，将小心藏起的照片展现。

“你看，这是我们的合照，七周年的时候拍的。”

“还有这间酒店，是我们一起选的址，装修风格和装饰都是经过你手的，你不记得了吗？”

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刀刻的五官俊朗，随意裹着的浴袍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肌。

而他手中的照片，也赫然是自己没错。

可不管是面前的人，还是照片，甚至周围的一切，于柚都没有半点印象。

可听着他的话，像是他们从前很亲密。

唯一的可能，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曾经某一次的攻略对象。

可她虽然攻略任务多，却也还没到记不清人的地步。

更何况，刚刚那道蓝色的光线，明显是系统的身影。

眼前的人并不是攻略对象，而是另一个攻略者。

就像是他们共同完成过什么任务，然后日久生情。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可实际上，攻略者之间存在的唯一关系，就是竞争。

不说平日里争夺优先攻略权，就算是在多人副本里，为了活下去将队友推出去垫背挡刀，都是常有的事。

命悬一线的时候，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可她刚刚否定，又被灼热的视线刺痛眼睛。

心，也隐隐泛着酸楚的疼。

就好像面前的人，真的让她刻骨铭心。

仔细去想，却只看见记忆的最深处，一层浓郁的雾气笼罩，什么都看不清。

想冲进去，却又被看不见摸不着的墙死死挡住。

头突然间疼得厉害，于柚闭了闭眼。

“对不起，我实在没印象。”

靳韩烨瞬间噤了声。

心，却狠狠砸在地上，碎成拼也拼不起的碎片，七零八落。

……

系统中心。

靳韩烨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是说，她的记忆丢失，不记得我了？”

主系统淡淡开口：【是的，根据她描述的情景，当时数据的丢失很大概率是秦戾所为，从而导致记忆的丢失。】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靳韩烨垂下眼，喉咙像是堵了块棉花，吐不出也咽不下去。

系统顿了顿：【攻略者，很抱歉，记忆数据丢失我们没有办法。】

说着抱歉，却也只是程序控住的人道主义安慰。

靳韩烨扯着嘴角，却连一丝笑意都扯不起来。

几步之外，于柚独自站着，有些错不难安。

重新回到系统中心的蓝色大厅，于柚有些不适应。

她好像，是有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周围有路过的攻略者看见她，眼底闪烁着异样。

“这不是于柚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任务失败，已经被系统给抹杀了吗？”

那些细细簌簌的讨论声萦绕在耳边，像无数飞虫，嗡嗡作响，吵得厉害。

任务失败？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