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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一定会给你个解释，你为何不能等等我。”

“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把一切让给婉清，我答应过要好好保护你，我却没做到。”

……

裴砚之对着白玉簪不断忏悔，脑中不断回想起两人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两人初遇在太湖，他当时路过，看到冰面上站在一人。

他还在好奇为何冰天雪地，那人要在湖上待着。

突然，冰面破裂，沈昭虞掉进湖里。

他来不及多想，果断跳下将她救下。

后来他对沈昭虞一见倾心，于是堂堂大明将军开始整日追在一个小姑娘的身后。

为此他还被好友嘲笑了好一阵。

二人定情那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一定守护好她。

可后来看到比沈昭虞更需要人保护的叶婉清时，他动摇了。

两人为了叶婉清不止一次争吵过。

他还记得两人爆发的最大的争吵那次。

他赌气离开，接了任务，去石头山击杀吃人毁庄的黑熊。

他独自前往，与黑熊缠斗三天。

可黑熊那么容易被杀。

最后他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

黑熊也被打的奄奄一息。

他正准备给黑熊致命一击，黑熊突然回光返照般，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

体力耗尽，他生不出一点力气，紧闭双眼准备迎接黑熊的致命一击。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人拥住，随后便是皮肤被撕裂的声音。

那人发出一声闷哼。

接着眼前寒光一闪，黑熊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他睁开眼，只见沈昭虞手持长剑立在他面前，看向他的眼中满是担忧。

沈昭虞背部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滴落在地上。

随后两人合力将黑熊杀死。

做完这一切后，他再生不出一点力气。

他依稀记得是沈昭虞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出石头上。

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就这样咬牙将他背回将军府。

第14章

回到将军府后他因为被熊掌所伤，身中熊毒，昏迷不醒。

是沈昭虞拖着受伤的身体前往不同深山，为他采药。

那时的他醒来后只见到叶婉清坐在他身边哭哭啼啼，还有些埋怨沈昭虞的狠心，竟不知道关心他。

后来还是下人告诉他，沈昭虞为他奔波数日，直到他醒来的那天，她也倒下了。

——

想起这些，裴砚之的心口止不住的抽痛。

他不断的回忆着沈昭虞曾经对他的好，每想一件，心口处便疼上几分。

裴砚之就这样抱着白玉簪不停哭泣。

相府。

沈父沈母也知道了沈昭虞死了，再无踪迹的消息。

二人对坐着，互相一言不发。

沈父率先开口：“死了也好，这样的灾星活着只会拖累我们。”

叶婉清听后，忍不住窃喜。

沈母此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儿，怎么听到她的死讯后，心里会这样难受。

沈母压下心底的不适，冷冷开口：“这样也好，也算以命抵命了，安抚了叶家亡故的忠烈们。”

“死前还联合单于诋毁叶家的声誉，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2

叶婉清听到沈父沈母一人一句的咒骂沈昭虞，悬着的心放下了。

她没想到单于竟然会把真相说出，害的她叶家差点沦为大明笑柄。

叛徒被称为忠烈。

叶婉清不敢想大明百姓会在背后怎么议论。

沈母突然握住叶婉清的手，慈爱的看着她，轻声道：“还是婉清听话懂事，不像那个灾星，死了还惹出这么多事。”

叶婉清并未言语，只笑着回握住沈母的手，靠在她的肩头。

深夜。

沈母喉咙痒的厉害，她走出寝卧房，来到外室。

拿起外室桌上的罐子，准备吃些养喉丹缓解一下。

可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她下意识开口：“昭虞，给母亲拿些养喉丹来。”

话落，一片寂静。

这时沈母后知后觉的想起，沈昭虞已经不在了。

她神情落寞，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撑着桌子慢慢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空罐，慢慢陷入了回忆。

沈昭虞回到相府后，努力和每个人打好关系。

她观察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利用自己所学的医术，为每个人都特制了丹药。

给她特制的养喉丹治好了她多年的喉疾。

沈父年轻时落下的腰伤，也被她治好。

可那时他们觉得她做的这些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更何况那时叶家灭门，叶婉清的母亲为保护沈昭虞而死，而沈昭虞又是褒姒转世。

这些事堆积在一起，使得有沈家对她更加厌恶。

沈昭虞就默默承受着这些怒火。

现在想来，如果是她的话，遇到这些事可能早就爆发了，怎可能还会那么用心的对待沈家的每一个人。

沈母不禁又想起每次沈昭虞和叶婉清起冲突，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叶婉清时，沈昭虞那失望的眼神。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像一把把刀子直插胸口。

她仗着沈昭虞的对亲情的期盼，一次次伤害她。

沈母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慢慢红了眼眶。

与此同时，沈父在卧房内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见沈母迟迟不归，心里泛起嘀咕。

随即起身穿衣出门寻找。

沈父走进外实，就见沈母看着一个空罐子独自垂泪。

第15章

沈父想起那个罐子里装着的东西，瞬间明白沈母为何落泪了。

他走到沈母身边，看着她，轻声道：“夫人，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快回去吧。”

沈母本来只是小声抽泣，听到沈父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夫君，我后悔了，当初我不该将昭虞和婉清调换，我的女儿不是妖妃转世！我们的昭虞不在了，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话落，沈母扑进沈父怀里放声大哭，不断诉说着沈昭虞曾经对他们的好。

“不怪你，我们当初也不知她的真身竟是女娲娘娘座下的仙子，早知的话，唉。”

沈父干巴巴的安慰着怀里的沈母，他听着沈母的忏悔，心里有些苦涩。

沈昭虞回家后他从来没对她有过一天好脸色。

每次对她都是非打即骂。

每每看见沈昭虞就能想起她妖妃转世的身份，和死去的叶家。

叶家为大明而死，叶婉清的母亲是为救沈昭虞而死。

他不想别人说他忘恩负义，所以对亲生女儿沈昭虞从来没有好脸色。

他不愿承认对沈昭虞的打骂，只是为保全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可自己这个女儿对他毫无怨言。

依旧每日给他请安，为他调配丹药。

甚至一次他中毒迟迟找不到解药，还是沈昭虞以身试药。

她不顾危险，一次次让自己中毒，再制药解毒。

就这样试了上百次后，终于调配好解药，他才能活下来。

可沈昭虞却因为不停的试药，最后落下病根。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沈父转而想起匈奴单于赫连堂的话。

他实在不愿相信叶家是会是赫连堂口中的叛徒。

可他又觉得赫连堂不会为了耍他们编出这样的谎话。

于是两种情绪纠葛，沈父心里愈加难受。

沈父听着沈母的抽泣，喉间酸涩，也慢慢落下眼泪。

夫妻二人就在这小小的外室里宣泄着对女儿的思念。

叶婉清站在室外满脸震惊。

当初竟是沈母故意为之，调换了她和沈昭虞。

叶婉清本来满心怨恨，但转念一想，如若不是沈母的调换，她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人的宠爱，更可能早就死在匈奴手下。

思及此，她慢慢平复下来。

她听着沈父沈母的啜泣和忏悔，指甲死死抠进手心。

一个两个的在沈昭虞死后突然回想起她的好，那她现在算什么？

沈昭虞死了还给她惹出这么多麻烦。

叶婉清开始担忧以后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地位，要是连一个死人都抵不过该怎么办！

翌日。

将军府内。

裴砚之下朝回来后，回到书房。

看着桌上沈昭虞的画像，开口道。

“昭虞，我回来了。”

说着走到书桌边坐下，拿起白玉簪，开始自言自语。

“今日我朝中事情繁多，所以回来的晚些，路上还碰到了叶婉清，我知道你不喜我和她相处，所以我没和她说话，直接离开了。”

“婚礼后，我与她之间也再无瓜葛了。等我找到你，我们重新拜堂成亲。”

裴砚之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

血！

他看着白玉簪上沾着的沈昭虞的血，心下一紧。

之前他在古书上看过，可以以血追魂，只要燃血灯，便可以找到血主人的下落。

裴砚之越想越激动，随即立刻起身前往将军府的书阁。

第16章

书阁内。

裴砚之不断翻找着那本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