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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一抬头就看见了姜南禹。

　　“你怎么还没走？”

　　“来看你肿成了猪头。”

　　秦昭恶狠狠地瞪着他，“现在看见了，滚吧！”

　　“冰冰你的脸吧，要不然真成猪头了。”

　　秦昭摸了摸那瓶水是冰的，她的脸不敷一敷，明天没办法拍了。

　　她只好拿起矿泉水冰脸，可现在是正月里，凉得很。

　　姜南禹见她这个德行，便帮她拿着矿泉水瓶，好让她吃饭。

　　“你还算有点儿人性。”秦昭嘴里塞满吃的鼓鼓囊囊地说。

　　“你说你至于吗？”

　　姜南禹也有些唏嘘不已，他小时候经常看秦昭跳舞的。

　　因为秦家总会拿她出来炫耀。

　　当年秦家人还说，秦昭要跳到国家舞剧院去的。

　　她也确实出息。

　　结果她任性地从楼上跳下来，断送了职业生涯，落到了这个地步。

　　“我就是要做出点样子来，给家里人看看，我不是只会跳舞的！”秦昭倔强地说。

　　既然当初她选择了任性一跳，那她就要为自己的任性负责。

　　总不能在家里啃老吧？

　　那样也太没面子了。

　　她得混出点样子来。

　　“哎，姜大鱼，你别告诉小鸥啊。”

　　“为什么？”

　　“你傻啊，小鸥如果知道我现在这样，肯定心里过意不去，她那么敏感，又那么讲义气。”

　　秦昭瞥了姜南禹一眼。

　　姜南禹听了她这番话，对她刮目相看。

　　“想不到你还挺讲义气。”

　　“那必须的！小鸥是我最好的朋友！”秦昭继续大口大口吃饭。

　　秦昭很快就吃完了饭，她一把抓住了姜南禹。

　　“你送我回去呗。”

　　“我欠你的？”

　　“我打车回去也好多钱呢，最近手头紧，你好人做到底嘛。”

　　姜南禹无语又无奈，只好送秦昭回去了。

　　***

　　“啊——”

　　一声痛叫响彻在整个舞蹈教室里。

　　韩影立即呵斥一声，“叫什么叫啊？这么点疼都受不了，还跳什么舞？”

　　夏小鸥紧紧地咬住嘴唇。

　　颜娇玲不忍心看，躲到了办公室里。

　　撕腿、压肩、压脚背都是很疼的，她经历过。

　　“下一个。”

　　夏小鸥小心翼翼地准备爬起来，韩影立马骂了一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起来！”

　　夏小鸥再不敢怠慢，可是真的疼啊。

　　压完还是很疼。

　　训练课结束的时候，整个教室都是一片哀嚎。

　　大家走路都成了鸭子一样，小心翼翼又左摇右摆的。

　　从舞剧院出来，夏小鸥准备回去了。

　　陆森野站在外面等着她。

　　他们其实大半个月没见面了。

　　搞得跟异地恋似的。

　　看见陆森野的那一刻，夏小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怎么了？”陆森野急忙快步跑过来。

　　“疼……”

　　“哪儿疼？”

　　“哪儿都疼。”

　　陆森野看着夏小鸥，除了站立的姿势有点儿怪异，好像没什么别的问题。

　　“抱我。”

　　陆森野急忙将她抱了起来，一路抱到了车里。

　　上了车，陆森野才知道今天撕腿了。

　　陆森野也是认识了夏小鸥之后，才对学跳舞有了些许概念。

　　他心疼她，却无可奈何。

　　只能抱着她。

　　晚上回了家，陆森野给她买了好吃的，夏小鸥只看了一眼。

　　“最近要保持体重，这些东西都不能吃。”

　　陆森野哭笑不得，摸了摸夏小鸥的头，“小可怜。”

　　“你干嘛还要给我买这个！又不能吃！”

　　不光可怜，脾气还大了。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不买了。”陆森野如今认错的速度越来越快。

　　夏小鸥瘪着嘴巴依偎在陆森野怀里，“我还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

第272章毫不逊色

　　“什么坏消息？”

　　“我只竞争了一个B角，王昭君的B角。”

　　大概这才是夏小鸥哭的真正原因吧。

　　“没关系，下次努力。”

　　夏小鸥依偎在陆森野怀里，“对呀，我总不可能一直是B吧。”

　　“谁是A？”

　　“不清楚呢，今天韩老师刚告诉我的，让我跳王昭君的B角，具体名单还没有公布，她只是先让我准备着，可能丁晨是A吧，她比我有资历。”

　　夏小鸥撇撇嘴，“而且颜老师可能不带我了，最近一直是韩老师给我加课。”

　　“为什么？”

　　“不知道，我是不是让她失望了？”

　　陆森野捧起夏小鸥的脸，“你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过。”

　　夏小鸥的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你真会说话。”

　　她在陆森野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别撩拨我，受不了。”

　　夏小鸥憋着笑，“你现在真的有点儿像禁欲系了。”

　　“被逼的！”

　　“辛苦你了。”

　　“没事，”陆森野凑近夏小鸥的耳朵，“回头我都补回来。”

　　夏小鸥眨了眨眼，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早上的时候，夏小鸥亲眼看见陆森野皱着眉头去了洗手间，好长时间才出来。

　　她心知肚明，也只能偷偷笑笑。

　　血气方刚的男人啊，忍忍吧。

　　两个人短暂见面之后就分开了。

　　舞剧院开会，公布角色人选。

　　韩影拿着名单在前面念。

　　丁晨自信满满，因为她已经知道夏小鸥是B角了。

　　所以她一定是A角王昭君。

　　夏小鸥能力确实很强，不愧是桃花杯的金奖，基本功扎实，爆发力和力量都很强，体能也很强，软开度也是无敌。

　　丁晨还真的有点儿不自信呢。

　　“好了，名单就是这样，大家辛苦点，一个月之后巡演就开始了。”

　　丁晨急忙举手，“韩老师，谁是王昭君啊？”

　　“王昭君是海市那边的首席唐柳担任，她今后的一年借调在咱们这边。”

　　丁晨顿时面如死灰。

　　夏小鸥也吓了一跳，竟然会是唐柳！

　　兄弟单位之间借调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方楚楚要退，京城这边没有首席压阵，临时请其它舞剧院的首席过来，也无可厚非。

　　丁晨没想到的是，干掉了夏小鸥，却没有防住外面的人。

　　“听说了吗？唐柳这次说是借调一年，其实院长有留下的意思？”

　　休息的时候，人们开始讨论。

　　“让她来咱们这儿，给咱们这儿当首席？”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

　　“院里是多想不开啊？咱们的脸往哪儿搁？”

　　“据说是上面的意思，上面施加了压力，也没办法。”

　　大家议论纷纷，议论出的结果就是唐柳有可能要成为京城舞剧院的首席了。

　　她们这些人争了这么久，结果便宜了外人，早知道这样，还争个屁！

　　夏小鸥也有些沮丧。

　　她当然也想当首席，可这次只竞争了一个B角，没有舞台经验的话，她争首席也没戏。

　　不过她调整得很快，只要能跳舞就好了。

　　妈妈去世之后，她的功利心好像少了很多。

　　唐柳当天下午就到了，开始和她们一起排练。

　　她很有亲和力，还给大家带了海市的特产，送了小礼物。

　　离她最近，接触最多的是夏小鸥，谁让夏小鸥是她的B角呢。

　　休息的时候，唐柳问夏小鸥：“你是不是津大的，我看你挺眼熟的。”

　　“我们之前见过，不过我不是津大的，是津体。”

　　“哦，是津体啊，京城舞剧院也去津体招聘吗？”

　　一句话惹来很多人的笑声。

　　学跳舞的学校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她们大部分来自舞蹈学院，有一部分来自名校，如京大、津大之类的，其它的像是体育类学校的舞蹈系，在她们眼里就是不入流的。

　　就像是本科生对上专科生似的。

　　夏小鸥的本科确实不出色，是这些人里最低的，应该也是有史以来，舞剧院录取的第一个津体的学生。

　　面对这不友好的问题，夏小鸥仰起头抿嘴一笑，“当然不去，但是我研究生是在京大。”

　　唐柳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京大的，还是研究生……

　　她只是本科，毕业之后就去海市的舞剧院了。

　　她们这行是不怎么看重学历的。

　　“那你挺厉害的，就是怎么想起考研究生了啊？”唐柳的话仍旧不客气。

　　谁要是本科毕业能进入舞剧院，谁还去考研究生？

　　她分明就是在奚落夏小鸥，给夏小鸥难堪。

　　夏小鸥也丝毫没有自卑，“因为升得快啊！”

　　唐柳彻底说不出话了。

　　舞剧院是实打实的体制内，他们这行不看学历，但体制内是看的。

　　研究生要比本科生工资高，等转了岗位之后，升职也要快一点的，甚至有的岗位要研究生学历的，到时候她们还需要继续考。

　　唐柳几句话没让夏小鸥难堪，只能抿嘴笑笑，“挺好的。”

　　不过唐柳不愧是海市舞剧院的首席，她的能力毋庸置疑，确实担得起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