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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为何还要如此信任我？”

　　姜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或许是因为，本宫也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吧。”

　　姜澜屏退左右，亲自端着药碗走到谢从幽面前，“把药喝了。”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在口中蔓延开来。

　　默了片刻，他听见姜澜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燕无镜为了修炼焚天大阵，竟然不惜制造瘟疫，其心可诛。”姜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谢从幽点头，他的眼神坚定，“殿下，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瘟疫已经蔓延，若不尽快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姜澜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瘟疫的源头，并尽快控制疫情。燕无镜虽然逃走，但他的余孽还在，我们必须提防他们再次作乱。”

第24章水至清则无鱼

　　夜色如墨，书房中的烛火映照着姜澜与谢从幽的面庞，映出散不开的愁绪。

　　姜澜手指轻轻滑过地图上的一条蜿蜒的河流，“此河贯穿永州，滋养着两岸的百姓亦是城中水源的主要供给。

　　谢从幽凝视着河流的源头，沉声道：源头若被污染，整条河流都将受到牵连。燕无镜为了修炼焚天大阵，很可能在水源上下了毒手。

　　两人决定亲自前往河流的上游，查看是否有异常。

　　晨光初现，永州城的街道上，薄雾如纱。姜澜和谢从幽带领一队侍卫和医官，踏上了前往幽潭的路。他们沿着河流而上，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两岸的柳树随风轻摆，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掩盖不住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随着他们深入上游，景色逐渐荒凉，河水的颜色也变得深。

　　到柳溪村时，村长迎上前，声音颤抖，“自从河水变得浑浊，我们村就不断有人病倒。”

　　二人安慰过村民，又留了几名医师才匆匆赶路。

　　幽潭藏于城西翠竹林中，一条蜿蜒小径穿林而过，晨光透竹，洒落一地碎金。潭水碧透，静若处子，几片竹叶轻摇其上，添了几分幽静。

　　姜澜与谢从幽立于潭边，只见水面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宛若无数珍珠跳跃。然而，美景之下，二人心中却难掩忧虑。

　　姜澜轻挽衣袂，取竹筒舀水凝视良久。水清见底却不见游鱼之影，她淡声道：“水至清则无鱼，此水清澈异常，却生机不显，颇为古怪。”

　　医师取丝巾浸水，取出细观，水迹清亮，却带着微不可察的异色。他眉间忧色更浓，沉声道：“水清而意难明，恐有隐情。”

　　于是将明矾撒于水面，静待其效。不多时，水面泛起淡淡沉淀，证实了潭水中确有异物。

　　只是术业有专攻，他们和在场的医师也一时间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只有另觅高人。

　　两人便带着从幽潭取得的水样，步履匆匆地回到了永州城。他们直奔城中药铺，那里住着一位名满天下的老医师，人称“药王”。

　　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姜澜与谢从幽终于来到了济世堂。

　　药铺坐落在一条幽静的巷子里，门前悬着一块斑驳的匾额，上书“济世堂”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药铺的门扉半掩，透出淡淡的药草香气，与门外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堂内药香四溢，一位老医师正背对着他们，手中拿着一杆小秤，仔细地称量着药材。

　　姜澜与谢从幽恭敬行礼，姜澜诚恳道：“韩老医师，此水来自幽潭，我们怀疑与此次疫病有关，但百思不得其解，唯有您的医术高超，或许能指点迷津。”

　　韩百草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片刻，终于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哼，你们倒是会说话。也罢，拿来看看。”

　　谢从幽便将幽潭取得的水样奉上，叙述了潭水的异常之处。韩百草接过水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将水样置于阳光下，仔细观察，又用银针轻触水面，银针上渐渐凝起一层薄薄的霜。

　　韩百草的眉头微微一皱，道：“此水确有异样，非毒非药，却暗含阴寒之气，久饮必伤人体。”

　　姜澜忙问：“韩老医师，此水若无毒，又怎会与疫情有关？”

　　难道……？

　　韩百草轻轻抚须，沉声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水虽无毒，但内含之气，或许能潜移默化，影响人体阴阳平衡，久之便成疫。”

　　姜澜与谢从幽闻言，心中一震。老医师又将水样置于炉火之上，用文火慢慢加热。随着水温的升高，水样中渐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与药铺中的药香交织在一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味。

　　老医师取出几片药材，投入热水中，药材在热水中慢慢舒展，颜色由深变浅。他指着药材的变化，对二人说：“药材在水中的变化，表明水中所含的气息与寻常不同，长此以往，对人体必然有所损害。”

　　他一顿，道：“此法只能试探，真正解决问题，还需你们自己去找答案。”

　　然而若仅仅只是这水，根本不可能让永州陷入瘟疫的泥潭，所以真正的推手到底是什么呢？

　　听到这儿，两人也明白了：这水是有问题不错，但并非疫病的源头；八成是燕无镜那厮扯出来分散他们注意力的一个幌子而已。

　　这么忙活奔波半天，姜澜觉得身子有些不济，遂拱手道谢后回府安歇，顺便静下心好好想想这件事。

　　城中百姓的饮食她俱已仔细盘查过，却仍然是一无所获，实在教人头疼。

　　头脑昏昏沉沉，她竟不经意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金乌西沉，月上柳梢。

　　侍女敲门进来，福身道：“殿下该用膳了。”

　　她摆手拒了：“没胃口，撤了吧。”此事一天不解决，她一天坐立难安。

　　左右不见谢从幽，下人回答说去城中药材仓库了。

　　想起折子里说今日月出东山之时，朝廷从永州周边募集来的药材便会运抵，此事重大，她随意打理一番便驾马去城门候着。

　　街道荒凉，早已经没了往日盛况。她打马而过，“哒哒”的马蹄声响彻长街，她不由得勒紧了手中缰绳。

　　穿过流华街到了城门，远远地看见那守将一身黑色甲胄，屈膝要行礼。

　　姜澜抬手制止，只问：“药材还有多久到？”

　　守卫知道她看重这个，便肃声回答道：“回殿下，再过一刻钟即可。”

　　快了。

　　她也不去营帐休息，便直接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等起来。仲夏夜里城里的蚊虫多，莫说人，马儿都烦躁地一刻不停地甩起尾巴。叶栖上前想请她先到营帐内候着，里边熏了艾香。

　　众位将士都在这儿守着，她也不忍心一个人去躲着，遂再次摆手拒了。

　　叶栖见状不再言语，只默默骑马站在她身侧共同等待。

　　雨渐渐下了起来，带着夏夜独有的燥热，并不凉快。

第25章你长得真好看

　　不多时，只听见车轮轱辘，夜色茫茫中，一群人渐渐近了。

　　来人是个独眼，黑布条斜斜蒙了右眼，打着已经不怎么旺的火把，眼下青黑一片，显然为着这批药材殚精竭虑许久。

　　姜澜轻夹马腹，缓行上前。

　　独眼下马行跪拜礼：“参见殿下。”

　　姜澜的目光扫过车上捆得扎扎实实的药材，缓声道：“将军请起。”她话说得客气：“劳烦胡将军日夜兼程送来药材，解永州危急。”

　　姜澜微微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知了还在有气无力地叫唤，她面色平和道：“天色已晚，本宫便为各位将士安排宿膳，一洗疲乏罢。”

　　一群人皆喜色融融，行礼跪谢：“臣多谢殿下。”

　　姜澜轻轻颔首，调转马头欲打道回府。甫一转身便见火把照出的光亮里渐渐出现一人一马的身影。

　　马蹄声哒哒响起。

　　来人竟是谢从幽。

　　他胯下骑着那匹“御风”黑马，一袭玄色劲装利落干净，冷白面皮被火光笼起大半。

　　“先生。”

　　称呼甫一出口，在场的人大多面露隐隐的诧异，他们不料这位当权者竟能如此礼贤下士。

　　谢从幽对那些探究的视线只视若不见。

　　他的神色在暗夜里幽微难明，“天黑路滑，臣请护送殿下銮驾。”

　　姜澜压下心底的疑问，只默契答一声：“有劳先生。”

　　人群缓缓流动了起来，谢从幽一个眼神，李栖便心领神会地找人抬来一驾马车。

　　“风雨大了，殿下且当心身子。”

　　姜澜知道这是要说些什么秘密的话了，也不说什么，径直登上马车。谢从幽紧随其后，也掀帘而入。

　　他静默半晌，低声道：“那药材有问题。”

　　！

　　姜澜被他这话弄得一惊，脑子一转追问道：“此话怎讲？”

　　她当时也盘查过用来治疗瘟疫的药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并不直接回答，反问她：“殿下可还记得独药仙今日说那水非毒非药，遇特定药材则别有洞天。”

　　姜澜倏然抬眼：难道……

　　谢从幽冷声道：“运过来的药材都没有问题，但它们一但遇上了永州城的水，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性质，使喝药之人慢慢染上疫病，若是已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