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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渊眼里满是震惊，满是不可置信看向她，眼里旋即绽放出巨大的喜色来。

他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喜悦——

“徐莹玉，你竟是第一次？”

第29章

可此刻徐莹玉被巨大的痛意席卷，听不进半点声音。

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想快些结束这场情事。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紧咬下唇，艰难开口：“陛下继续吧，臣妾能忍。”

前世，梁令珩带给她的痛楚远比此刻深。

忍忍便是了。

可身上的人却出乎意料，轻柔贴上她耳侧，带了歉疚。

“抱歉，朕不知你是初次，早知如此，刚刚该慢些的，是朕太粗鲁了。”

“朕弥补你。”

谢明渊的话隐隐碎碎传到徐莹玉的耳里。

她拧紧眉头，不明白此事还能怎么个弥补法。

正想着时，一阵酥麻感直冲她头顶，席卷全身。

而最初的那痛意也在渐渐褪去，逐渐一波又一波的愉悦浪潮再度而至。

……

这场情事直到后半夜才算结束。

徐莹玉躺在谢明渊身旁，神色恍惚。

活了两辈子，她竟第一次体验到如此感受。

失神间，身旁的谢明渊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温声道：“睡吧。”

一抹异样的暖意自心间晃过。

徐莹玉静静看着身旁躺着的男人。

今夜前，她对谢明渊，是敬重，是感激，也是恐惧。

唯独无关情爱。

徐莹玉想，谢明渊见色起意，她以身求助。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最常见的交易罢了。

情之一字，她前世今生两辈子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可此刻，她看着身旁安静睡着的男人，心弦终究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

但也仅仅就这么一下罢了。

徐莹玉很清楚，比起梁令珩，谢明渊更不能去爱。

谢明渊是天下之主，情爱在他的世界里本就只占据极小的一部分，而这一小部分中，他已经将他的情爱分给了他后宫的一后十妃六嫔，十三名贵人，八名官女子。

这些清晰的数字让徐莹玉能够清醒抽离出来。

她只是这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今夜谢明渊或许很喜欢她，可明日，他还会喜欢下一个‘徐莹玉’。

心底滋生的那点爱意被徐莹玉很好地掩盖下去。

夜色正浓，她的睡意也渐渐袭来。

翌日。

徐莹玉醒来时，谢明渊已经在被宫人伺候穿衣了。

“醒了？”

谢明渊含笑看她。

徐莹玉脸上燥热，旋即反应过来又道：“陛下，是臣妾失礼，臣妾该伺候您起床洗漱的。”

“不必，昨夜你累着了。”

谢明渊整理了下衣襟，随口又道：“朕已经下了令，你今日不必去太后皇后那里请安，在你自己宫里安心待着即可。”

听见这话，一旁的宫人嬷嬷自是喜色。

毕竟此等荣宠，宫中还无一人。

徐莹玉表面应着，心里却沉下去。

待谢明渊离开后，徐莹玉当即整理衣裳，动身还是出门。

“去太后宫里。”

她时刻记得，当初太后说过的，太后喜欢安分之人，她如今刚封妃不久，就缺席请安，显然是恃宠而骄。

在这深宫之内，徐莹玉不愿多得罪人。

到了太后宫中。

徐莹玉在帘后等着，太后略有诧异：“今日陛下已经来过话了，愉妃可不必来请安。”

“给太后请安是臣妾分内之事，今日耽搁了，总要来的。”徐莹玉忙回话。

她猜不透太后的心思，惟愿自己不失礼。

等了片刻，里头太后语气好转松了口：“进来吧。”

徐莹玉松了口气，踏入进去。

却在见到太后面前的人时，神色骤然一顿。

此时，太后才记起什么来般，随口介绍——

“哦对，愉妃你入宫不久，想必不认识，这是永安侯府老夫人，今日进宫来与哀家解乏聊天。”

第30章

在场众人分明都认识。

可却又只能装作初识，徐莹玉的神色藏得很好，很快反应过来，当即上前去：“原来是侯老夫人。”

侯府老夫人的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昨日在城门口，她只隔着人群寥寥看了一眼，如今仔细瞧了，哪里还能认不出，面前这个愉妃根本就是徐莹玉本人！

可即便如此，当着太后宫人的面。

侯老夫人也只能欠身行礼：“老身见过愉妃娘娘。”

待两人各自在太后跟前落座。

侯老夫人到底是没能忍住，冷讽笑道：“这愉妃娘娘跟我儿已故的夫人倒真像，老身刚刚一见，险些认错呢。”

“也不知这愉妃娘娘，出身何处，莫不是跟我那没福气的儿媳有几分血缘。”

在这宫里，谁人不知愉妃的身世是默契不能提及的禁忌。

可偏偏此刻，这侯老夫人就这么明目张胆问了出来。

仗着梁令珩如今在外征战的身份，侯老夫人凭空多了几分胆气，分明是要跟徐莹玉过不去。

可徐莹玉神色并不半分异样，她淡然一笑：“侯老夫人说的可是那已故的一品夫人？我倒是也听说过她的名声，听闻她是在宫里为了照料太后不幸染病身亡，实在是令人惋惜，若我与那夫人有几分相似，倒也是我的福气了。”

“只是，我自幼随母亲生活，倒是没有夫人那样的好家世，哪里能沾上这样好的血缘。”

“我不过是最普通的民间女子，是运气好，被陛下青睐，这才有幸入宫。”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将自己如今的身份记得齐全。

侯老夫人脸色虽然难看，一时倒也不能说什么。

见无从她的身世着手，侯老夫人想了想，便又到：“原是这样，不过愉妃娘娘既然是民间而来，想必无人教过你礼仪，竟然哄得陛下让你不必来请安，这样恃宠而骄可不行。”

此话一出。

徐莹玉尚未说什么，太后便已经开了口，缓声道：“此事倒也怪不上愉妃，昨夜是愉妃侍寝，陛下年轻气盛，想来是行事粗鲁了些，导致愉妃身子不适无法来请安，哀家倒也并不放心上。”

话音落地。

四周寂静无声，谁都没想到太后竟会说出如此话来。

徐莹玉的脸色更是一红，没了声。

而侯老夫人的视线当即也落在了徐莹玉微微敞开的衣领口，看见红痕，一时间，侯老夫人的脸色更为难看了。

当初徐莹玉嫁入她侯府半年之久，也未能让侯爷入房同房。

可如今她成为贵妃不过半月，竟就已经让陛下如此宠爱。

可见当初，分明就是侯爷自己傻。

平白养了个黄花闺女送给了宫里！

侯老夫人越想越气，一时也在宫里待不住，当即起身告退了去。

待太后宫里只剩下徐莹玉。

徐莹玉望着太后，不禁心下一热，欠身感激：“臣妾谢太后庇护。”

“你如今是陛下的人，是皇室妃子，我自然看不得你被外人欺负。”

太后淡淡让她起身，随即又嘱咐让她去其他宫里走一遭。

徐莹玉点点头：“臣妾本就是这般打算的。”

“嗯，去吧。”

徐莹玉当即行礼要走，身后太后却又突然叫住了她：“对了，今日这侯府夫人，是宁贵妃叫来的。”

心口骤然一怔。

即便太后说得那般平静，徐莹玉亦听得出来。

太后这是在提醒她，这后宫的妃子已经盯上了她。

第31章

“臣妾知晓了，多谢太后。”

徐莹玉心里顿时如被大石块紧紧压着，憋闷不已。

后宫争斗，她原本是想避开的。

可经过昨夜一遭，又经过今早陛下的特殊关照，恐怕她是难逃了。

徐莹玉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一路先去了皇后宫里，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待她倒是极为友善，还特意赏赐了些补身子的给她。

徐莹玉心下一暖，谢过之后，她又去拜见了其他妃嫔。

大多数妃嫔待她都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善。

唯独除了那位宁贵妃。

“宁贵妃今日身子不适，如今已经睡下了，愉妃娘娘请回吧。”

宁贵妃宫里的嬷嬷朝她这么说。

显然是给她吃闭门羹了。

徐莹玉望着那气派的宫门，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离开。

一路回去的路上，身旁的嬷嬷才向徐莹玉解释。

“娘娘，您莫要在意，这宁贵妃在您之前，是受尽了陛下的专宠，如今这骤然失宠，难免是有脾气的。”

徐莹玉若有所思点点头：“那这位宁贵妃，是出自哪家名门？”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被家里宠惯长大的人，才会有这样任性的性子。

就如梁霖儿。

也只有这样，才会有底气，毫无顾忌。

可让徐莹玉没想到的是，身旁的嬷嬷沉默半晌，却是告诉她。

“宁贵妃并非出自名门。”

“她与您……”嬷嬷话音顿了一下，改了口，“她与如今的愉妃娘娘您一样，是陛下在民间游历时接回宫里来的。”

听见这话，徐莹玉神色一怔，略有些失神。

“你是说……她并无家世背景？”

“是，宁贵妃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她本是民间江湖女子。”

嬷嬷久居深宫，几乎每一个妃嫔的来历她皆知晓。

谈及这个宁贵妃，嬷嬷语气叹了口气，缓缓将宁贵妃和皇帝的经历道来。

原来，当初谢明渊心血来潮，隐瞒身份去了趟江湖。

而宁贵妃，当时便是在江湖小有名气的侠女。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