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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裙。

她入宫三日，这是谢明渊第一次来她屋里。

当她拿着宫牌入宫那日，她已做了心理准备，可到宫里后，听到她的求助，谢明渊当即派了御医去给她娘亲看病，又将她安顿在太后宫里。

这几日，她虽然时常被谢明渊叫去做些诸如磨墨之类的小事，可却也都是在情理之中，并未过界。

直到今日，谢明渊突然喊她去了御书房。

得知梁令珩来了。

谢明渊问她是否要回避。

当时，徐莹玉脑子里的第一念头是想避的，可看见谢明渊那双隐晦莫测的眼后，她生生将念头压了下去，神色平静回：“不必。”

在她话音落地时，她明显看见了谢明渊眼底一闪而过的愉悦。

他当即宣了门外的梁令珩进来。

那一刻，徐莹玉的后背是惊出一身冷汗的。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诚然不假。

她既已向谢明渊求助，便该承担所有的后果。

深呼吸几口气。

徐莹玉推开门踏入殿中，见到坐在最前方桌前看书的谢明渊，她当即半跪行礼：“臣妇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

谢明渊将视线从书里移开，落在她身上，问：“听闻你刚刚在陪母后，母后可有为难你？”

闻言，徐莹玉低头忙道：“太后和善至极，从不曾为难过臣妇。”

“朕随口一问，不必如今紧张。”

谢明渊笑了出来，他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告诉她：“朕此次过来，是想告诉你，朕已经将你母亲接出徐府，在外独自安了宅，日日会有御医去治，此后你们母女与徐家可以再无干系。”6

听闻此话。

徐莹玉的眼里蓄起泪花，满心皆是感激。

她跪趴在地，朝谢明渊行了大礼：“臣妇多谢陛下大恩！”

见此，谢明渊眸色深了几分。

“何必行如此大礼，朕答应过你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

说着，谢明渊起身来扶起她。

他掌心的炙热温度透过衣服传至徐莹玉的手臂皮肤。

她身子僵了一下。

起身来，抬眼正对上谢明渊明晃晃的视线。

心脏怦然跳动，乱了几拍。

徐莹玉下意识避开了去。

初夏的雨来得急，不过片刻时间，外面已经下起雨来。

殿内却是异常安静。

徐莹玉自然知道皇帝对她不是白帮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问：“陛下今日，可是要留宿在此？”

话出口，才惊觉嗓音发着抖。

她抿紧了唇，等待着谢明渊的答复。

可谢明渊却并未回答，只这么静静注视着她，唇角噙这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看她越久，她的心跳动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

谢明渊却是松开了她，大步起身站起，眼底带着细碎笑意。

“放心，雨不大，朕可以回宫去，朕也不爱强人所难。”

“梁夫人只管安心陪着太后便是。”

说完他直接走了。

见他踏出殿外，徐莹玉莫名脚下发软，扶住椅子。

尚未回过神来，却见谢明渊竟又去而复返：“还有一事……梁夫人，你这是怎的了？”

未料到自己的窘迫被撞个正着。

徐莹玉的脸上泛起几分薄红，当即欠身行礼：“陛下还有何事？”

谢明渊打量着她，不再多问。

他只道：“过几日，朕准备去行宫出游，你也随行。”

她并非后宫中人，却要陪同随行。

即便有陪同太后做由头，但想也知道，那时她会遭受多么大的非议。

可徐莹玉知道自己无从选择，只能低头称：“是。”

……

五日后。

皇家出游行宫，徐莹玉陪同在太后的轿辇。

待到了行宫，见到行宫外候着的一群官家女眷时，徐莹玉愣了一瞬。

不等她回神。

就见不远处，梁令珩正眸色沉沉盯着她。

而在梁令珩的身旁，站着已是姨娘打扮的白迎珠。

第15章

见到徐莹玉。

梁令珩下意识迈步要过来，可却又倏地止住。

下一瞬，徐莹玉的身旁便落了一抹玄黄身影。

“陛下。”徐莹玉低头欠身。

谢明渊踏步而至，淡淡开口：“朕此次，是让各官带了女眷同行，永安侯亦在其中，梁夫人，你来此亦是名正言顺，不会有人非议。”

他这是……在为她着想？

徐莹玉的心头微动，涌出一抹异样。

她微微欠身：“多谢陛下。”

谢明渊只是看她一眼，并未再在她面前多留。

徐莹玉的身旁还留了宫里的嬷嬷侍女随行。

“夫人，先去院里安顿吧。”嬷嬷领着她要往里去。

徐莹玉淡淡点头，没再多看梁令珩那边一眼，跟着前去。

谁料才没走两步。

幼童的人影猝然钻过人群，直奔她面前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梁霖儿当即不客气冲上来就朝徐莹玉狠狠一推。

“你这个坏女人，怎么又跟过来！”

“不准你跟我们待一起！你马上滚！”

霎时，周遭一片寂静。

无数官员女眷皆往这边看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可徐莹玉此刻却并不觉丢脸，如今对她来说，脸面早已算不得什么，而此刻，当众胡闹，难堪的人恐怕是梁家人才对。

果然，梁令珩在那边脸色骤然铁青，当即踏步上前来。

多年的放肆，霖儿根本就没有任何顾忌，还当徐莹玉只是当初能任他打骂的人。

可此刻，还不等梁令珩走到面前，当即就有宫人上前来。

直接掌掴了霖儿一巴掌。

“大胆！小小稚儿，竟如此不懂规矩！魏国夫人也是你能随意打骂的？！”

自幼被捧在掌心的梁霖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恶待，当即吓傻了。

反应过来后便是大哭起来，他甚至还想冲上前来殴打嬷嬷。

被梁令珩一把拦下，厉声呵斥。

“霖儿！”

梁令珩鲜少对梁霖儿说重话，此刻再傻的孩子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一时缩着身子不敢多说什么。

“迎珠，将霖儿抱走。”梁令珩不耐烦下了令。

白迎珠没敢多说话，当即抱起霖儿站在一旁去。

徐莹玉静静看着这一幕，并不说话。

而梁令珩此时也看了过来，对她冷声开口：“莫要跟孩子计较。”

这熟悉的话让徐莹玉听着发笑。

一而再再而三。

梁令珩永远都是让她别计较。

可此刻，徐莹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