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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易琛也是在知道这个世界有姜念念的奶奶后，才萌生了通过奶奶接近姜念念的念头。

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突然出现，自然是有她的用处。

至于是好是坏，全看当事人怎么想，怎么做了。

奶奶都这么说了，姜念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紧张的问道：“奶奶你没事吧？”

“奶奶结实着呢。”奶奶笑着应了一句。

贺易琛此时也走到了姜念念面前：“你好，又见面了，我叫贺易琛。”

这也算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碰面，贺易琛想着，总得要有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来来回回碰到多那么多次，姜念念也不好装作不认识，点点头也算打完招呼了。

姜念念原本想回房间，却被奶奶叫住了：“你陪陪小琛，奶奶去做饭了。”

“我帮你。”姜念念起身跟上。

“不用不用，刚回来就好好休息。”奶奶将厨房门一关，彻底隔绝了姜念念的心思。

姜念念看着贺易琛，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毕竟做了那么久的情侣，熟得不能再熟了。

然而现在他又没有记忆，她也对之前的事情还有些介怀。

明明知道不该怪到他的身上，但是一看到他还是忍不住想到那些过往。

“我看过你花滑，很厉害。”贺易琛率先打破了两个人尴尬的气氛。

“嗯，谢谢。”姜念念道了谢，然后又沉默下来。

“你不在家的时候，奶奶挺想你的。”贺易琛的话刚落下，姜念念的眼神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贺易琛就知道，只要提及奶奶姜念念就不可能还是那般冷冰冰的样子。

只是姜念念看了他一会又收回了视线：“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我从小就没有了奶奶，所以那天看到你奶奶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

贺易琛的声音低沉，似乎有些难过。

姜念念也知道贺易琛的身世，他家里就剩了他的父亲。

然而贺易琛20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死了。

想到这里姜念念想提醒他多注意他父亲的身体，但是现在她说出来也未免过去奇怪。

姜念念将话咽了下去，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接。

贺易琛也不气馁，继续垂着眼眸低喃道：“我没什么家人……一直很希望有人可以陪我。”

“我很开心可以认识奶奶，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了……”

贺易琛抬起头看向姜念念，眼里有些发红。

触及到他破碎的眼神时，姜念念也狠不下心去拒绝。

他对他的父亲没什么感情，现在无非就是贺易琛吃定了姜念念的善良。

“没事……奶奶喜欢你，这也是你的自由……”

听到姜念念的这句话，贺易琛低下头低声道了句谢，强行将自己勾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第32章

“念念吃饭了。”奶奶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尴尬。

姜念念直直的站了起来，椅子因为这突然的动作摇晃了几下。

她有些尴尬，连忙跑到厨房里端菜。

菜上了桌，他们也入了坐。

小龙虾和酸菜鱼，还有几道素菜。

想来奶奶也是极看重这两小孩。

这些菜算不得太贵，但也是一向节俭的奶奶平时不太会做的。

姜念念有些眼热。

她素来爱吃虾，但也知道虾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也没有给奶奶提过要求。

但是奶奶还是是不是的就会为她做几次。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奶奶两侧。

贺易琛拿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

要是可以，他还是比较想做到姜念念身边，给她夹菜，为她剥虾的。

吃了一会，奶奶突然看向贺易琛：“小琛，怎么不吃虾，不和口味吗？”

“我海鲜过敏。”贺易琛微微摇了摇头。

奶奶一愣：“怪我这老婆子，忘了问你的忌口，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不用了奶奶，其他菜都很好吃，我筷子都没停下来。”

像是为了证明可信度一样，贺易琛又连忙夹了几筷子。

奶奶看到贺易琛这个样子也不在纠结，再问了句有没有别的忌口，得到否认的答案后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姜念念倒是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一直不知道贺易琛海鲜过敏。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有一起去吃海鲜。

仔细想想，似乎每一次都是她吃海鲜贺易琛吃别的。

姜念念一问，贺易琛就会把剥好的小龙虾蟹黄送到她嘴里。

然后说：“比起我吃，我更喜欢看你吃。”

直至今日，她才知道贺易琛居然海鲜过敏。

其实明明有迹可循，但是这么多年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也不知道是她太过自私，还是贺易琛太过体贴，让她在与他相处时几乎不用动脑子。

姜念念记着贺易琛的好，可是她越发觉得贺易琛为了别人催眠她的事情突然有些难以置信。

那段时间，贺易琛对她还挺冷淡的。

只是她处于结婚的兴奋和比赛的激动中，再加上当时事件对她的冲击力过大，几乎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机会。

现在可能是跳脱了那个环境，之前看不清的东西似乎拨云见雾一点点展现出来了。

但在想往前探寻却又像是出现了一个无法避开的屏障。

贺易琛不知道姜念念再想些什么。

但是他一抬眼便看见姜念念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地看着他。

她的眼里只有些许的探究，没有讨厌和排斥。

这是个好现象，对他有好奇他才能有希望。

想到这里，贺易琛对姜念念扬起一抹微笑。

笑容淡淡的，但眼睛里的光却亮地让姜念念有些怔住了。

她怀恋这样一双眼睛，似乎只爱她，只能看到她。

就像无数次在冰场上结束时与他对视的那一眼。

纵使世界千千万万人，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人。

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夹在上面的菜差点落到了桌子上。

姜念念连忙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只是心里原本就好没有筑起的围墙似乎已经被轻易又破开了一个洞。

怎么办，还是会对他心动。

第33章

姜念念把最后几口饭吃完，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匆匆回了房间。

这次比赛是在外省，回来之后教练大发慈悲的给了一天假。

姜念念现在躺在床上也没有什么负担。

“主理人，你在吗？”姜念念的声音有些蔫蔫的，思绪也有些游神天外。

【在的。】

从刚刚开始，有一个问题就一直横贯在姜念念的脑子里。

可是VR主理人出来的瞬间，姜念念的那个问题一时间又有些问不出来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就在VR主理人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姜念念才闷着声音开口。

“VR世界的所有人都是按照他们本人的真实意志吗？你们完全没有操控吗？”

难得的，VR主理人也陷入了沉默。

不过没有多久便给出了答案。

【所以的调试都是为了得到最合适的结果。】

姜念念霎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

“所以……最后他做的事有你们干预吗？”姜念念的声音有些发抖。

【所以的调试都是为了得到最合适的结果。】

VR主理人重复道。

这一瞬间，似乎全部都有了答案。

难怪原本对她一直很好，一直爱她的贺易琛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这个世界，他还会被你们影响吗？他真的还是他吗？”

【所以的调试都是为了得到最合适的结果。】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更改的死循环，VR主理人只剩下了这句模板化的回答。

姜念念不再问，反正也得不到回答。

只是，刚刚那瞬间的心动生瞬间化为了泡沫。

主理人的话将她从惆怅中拔出，但也她清晰的知道，这就是假的。

永远都没有办法变成真的。

可是，真实的世界没有奶奶，也没有贺易琛。

这个世界，起码现在她是幸福的。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彻骨的寒冷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