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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王府,一众太医围在床边,一旁的温长锦哭成了泪人,像是哭了一夜,眼睛红肿着。
连日来与顾泓渊的纠缠,已经让她哪里还有当初那个面容姣好朝帝城第一美人的模样,竟是有些美人迟暮的苍凉。
太医诊出顾泓渊现下身体极弱,寒气入体连日高烧,患了重肺痨,最久也活不过今年。床上高烧着的顾泓渊听到竟然解脱一般的嘴角带着丝丝的笑,。
温长锦不信,她喊着叫着赶走了所有太医,像癫疯了一般的抓着顾泓渊说道:“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随你去,你想不想让你的阿紫活着!你不能死!”
顾泓渊闭眼,声音沙哑的开口:“长锦。”
一声像喊回了温长锦的心神,这般语气,像以往顾泓渊对她说话的语气。
她徒然滑落在地,眼泪肆意的落,太久了,自己已经太久没听到他这般平静的喊自己了。
“长锦,该放过自己的,是你。就算为了你的孩子,也为了我的念想,好好活下去。”顾泓渊的话落的又平和又沉重,像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呆坐在地上,泪痕还未干的温长锦,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孩子,她心心念念的和顾泓渊的孩子,甚至可能连他的父亲都见不到,顾泓渊说的,是你的孩子,他想让她好好活下去,不过也是为了时卿莺的双生蛊。
她突然开始笑,笑的诡异张扬,人都颤动起来,最后笑到喘不过气,泪痕还在脸上。
她望着顾泓渊:“没有双生蛊,我根本没有双生蛊,顾泓渊,你恨我么。”
温长锦只觉得好想听到一个恨字,死后他也算记得自己。
顾泓渊听到后,还是很平静,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往后她一世长安,岁岁年年。像我当年的愿一般。”
云中八年八月十四日,七夕,与阿紫一同放河灯,我许愿,那时候我以为我不必求神,会自己实现这个愿,我的愿是愿阿紫永远于我眼中,永远笑颜如花,等着我八抬大轿前去,与她一世长安,岁岁年年。
到底是我错了,这是我此生求不来,求不得的,最后既能知道她可平安。
那便好。
夏去,秋来的极快,日子一日日的流逝,转眼间绿叶便黄了。
顾泓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也确信了自己怕是活不过大雪天,连日的都在将军府中,写着信。
只是,无人知,他这一封封与妻书写与谁。
冬风吹来,摄政王府终是挂起了白布。
孕肚已显的温长锦一身缟素的站着,眼神空洞,她已经哭不出了,成婚这半年,她没有一日不在落泪,到头来顾泓渊死了,她反而哭不出了。
顾泓渊死前还留在将军府中,没有一句遗言给自己。不对,自那日确定自己活不久后,他便再没有见人,再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温长锦看着棺材,心里凄凉,她趴在棺材旁边:“顾泓渊,你当真是一生都给了她。可时卿莺她不知道,她在岭南,连你病了都不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传讯去岭南了,你,想不想让她看到你躺在棺中。”
可惜,顾泓渊已经不可能再因为时卿莺而回她话了,人死了,一切都没了。
第三十四章
岭南无冬,四季如春,寒风吹不来这水乡,时卿莺的日子便是在这般和睦的春风中度过,日日温情,倒将她人养懒了。
这日,时卿莺坐在庭中,绣着锦帕,她在岭南甚至开始了以往从来不沾的女红。
日子过的绵长,不及以往那般紧蹙,她整个人也懈怠了许多,除了偶尔还是会漫散回她心里的人……
她已经尽量将人埋在心底,不再触碰,抵不过平常岁月中还是有的乍然想起。
她只能叹道,顾泓渊此人,在她一生中扎根太久。
快到中午,见着刚去知府处理事回来的许重光,她望去,许重光唤她前去午膳。
她正要走去,小厮来报,“门外有朝帝城来的传讯。”
朝帝城三字,骤然打乱了时卿莺的心曲。
好久好久,许重光护她护的牢,吩咐的也细心,整个荣王府都未曾有人说出过有关朝帝城的任何。
直到这句话传来,时卿莺还是一愣。
传讯的侍卫走上,时卿莺一眼便看出这衣服是摄政王府中的人,心下突然悸动,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荣王妃,摄政王妃禀属下传来消息,摄政王逝了,荣王妃可远前去送别故人。”
送别……故人?时卿莺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她只感觉听到的一瞬间,魂被抽去一般,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谁来告诉一下自己?
身后不远的许重光听到了,发现时卿莺的身子像要往后倒下,几步上前扶抱住就要倒地的她,他喊了好几遍“阿紫”。
时卿莺才像找回了心神,喃喃的问道:“他说谁逝世了……摄政王……顾泓渊……?”
许重光不敢回答,他怕时卿莺受不了听到肯定的打击,于是说道:“阿紫,要去朝帝城看看么?”
岭南道中,一匹快马飞驰而去,方向正是东边的朝帝城。
许重光一直在等,等时卿莺彻底放下,他自然知道,十五年之人,时卿莺不可能轻易放弃。
现下顾泓渊离世了,许重光望着飞驰而去的快马,看着许久不再这般急匆匆上马而去的人,心里不知是何许滋味。
马赶了三天三夜,上次她这般还是前去边关,以为很久,不过也就一年不到,才一年不到。
时卿莺不信顾泓渊就这么死了,一年不到,他不是很快就和温长锦成婚了么,朝帝城还有消息温长锦有孕。
原来这般,顾泓渊的消息时卿莺一直知道,时卿莺的消息顾泓渊也一直看着。
曾相爱的人到头来,以这种方式做落幕曲。
第三十五章
到了朝帝城,时卿莺直往摄政王府去,看到府前的白布,她越发害怕了,她盯着白色,直到府中有人开门。
“人已葬入皇陵。”温长锦看着时卿莺。
时卿莺也朝她看去,眼前的温长锦虚弱的不成模样,半分没有往年的神容了,让她也是一惊,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
温长锦看着时卿莺,忽而惨淡一笑,人死了,她好像执念也空了。
她对着时卿莺说道:“顾泓渊,在将军府,给你留了东西。”
将军府……她的将军府还在?闻言,时卿莺往将军府的方向前去。
将军府前,府门还是新的很,她推门入。
府中已经无人了,只是花团锦簇依旧,一见便是有人一直打扫照料着这里,她步步沉重的走去自己的房中。
依旧是桌案上,信一封封,她打开,熟悉的字迹:
她今日去岭南了,我隔着很远在楼上看了一眼,美,她今日很美,她也曾这么美的嫁于过我,是我未珍惜,如今终于有人珍惜她了,我该满足。
太阳是在岭南方向落下的,我的太阳也就此在我的一生陨落。
阿紫,城墙夜里,我好像看到你了,你能不能呆久一点,别太快离开我。对不起,这又是我的痴人说梦,她的婚轿,快要到岭南了吧。
……
阿紫,我想去将军府找你,突然看到街边,你曾晕倒的地方,时小将军因我冤死,我知道你晕在了去皇宫的路上,还想着自幼爱舞刀弄枪不像寻常弱女子,怎可能冷倒在路上?我曾经怎能那般对你,阿紫,在将军府等我,我还没有跟你道歉呢。
近日水灾,我得了重疾,太医说我活不过冬天了,我很开心,不是因为自己。是温长锦告诉我,她没有给你下双生蛊,太好了,这样我死了,不用担心她对你怎样了。
…………
朝帝城入秋了,阿紫,消息传来岭南的天气还是极好的,说你最近很喜欢放风筝,你的喜好还是和幼时一样。岭南风弱,放风筝很累吧,朝帝城的秋,风很大,只是这秋风吹不去你那里,我们离的,太远了。
阿紫,近日开始冷了,幸好岭南没有冬天,你不会再冷时心痛,心痛的有我就够了。我应当快离开了。
近日,多来我梦里吧,将死之人的奢求。
……
我不可再喝酒了,再喝笔握不住了,我还想给你写信,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