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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霜错愕地看着陆景逸，周身血液回冷。
眼前逐渐模糊，沈霜霜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腿，将那抹酸涩情绪强行抑制住。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耳边却再次传来陆景逸的声音。
“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还不了你父亲的债。”
他挑眉看着沈霜霜：“怎么？在我身边待得久了，就真的以为卖身钱那么好赚？”
沈霜霜的心猛地刺痛，细细密密地卷噬着，几乎要让她窒息。
陆景逸说得对，当年要不是因为有他，沈霜霜根本活不下去。
父亲常年好赌欠下高利贷、母亲因不堪重负跳楼自杀、从小相依为伴的外婆也因此重病入院，逼得沈霜霜不得不休学还债。
也是在那一年，沈霜霜遇见了陆景逸。
而陆景逸愿意出手帮她还债，供她继续读书，也是因为她那张与苏月盈有着七分相似的脸。
沈霜霜深吸口气，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
陆景逸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他豢养的金丝雀，是他情绪无法抑制时随时取用的替代品。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快忘了。
就在沈霜霜快被疼痛蚕食殆尽时，陆景逸才将捏着她下颌的手抽离。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作为补偿我在陆氏集团给你留了一个职位，明天开始你就正式进入陆氏。”
卧室的门被关上，男人离开的背影决绝。
沈霜霜瘫坐在床上，胸口的滞气终于被吐出。
她拢了拢被子遮盖住身体上残留下的痕迹，眼泪滚滚落下。
……
隔天，陆氏集团内。
身着职业包臀裙的女人将文件递交到沈霜霜的手中，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屑。
“以后你的工作就是负责与陆总对接，这些都是需要陆总审批的文件，刚好由你送去办公室。”
沈霜霜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周围满是打量的目光。
见沈霜霜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寂静的办公室内不知谁发出一声嗤笑。
“谁都知道陆总最讨厌有人在苏小姐来的时候打扰了，别是刚来了陆氏一天就被赶出去。”
办公室外。
沈霜霜抱着文件刚要敲响办公室的门，一道温婉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
“景逸，听说你把她安排进公司了？”
沈霜霜的手顿在半空中。
这声音……是苏月盈？
陆景逸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是温柔。
“随便打发的补偿而已。”
沈霜霜站在办公室的门外，攥着文件的手逐渐收紧。
她屏住呼吸，听着苏月盈轻轻一笑，声音温和：“她毕竟替我陪了你这么多年，这些也是她该得的。”
沈霜霜身子一颤，就这一瞬间想要逃离。
苏月盈知道这一切。
她觉得讽刺，苏月盈温柔的话语传到耳边也只剩下施舍。
沈霜霜转身想要逃，却在下一秒听到陆景逸笑着说道——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可以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