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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没跟你说过开完笑的代价很大吗？”

　　顾言风缓缓靠近，声音又低沉又磁性。

　　他靠得太近了，温泠然向后退去，后背却抵住了车门，退无可退。

　　顾言风的手心很热，抓着温泠然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烫穿。

　　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密闭狭小的车里，瞬间升温到一定的暧昧气氛中。

　　顾言风在这气氛中，望进温泠然的眼底，薄唇微张，刚要开口，车身却突然猛地一震，紧接着前方传来一声人体与金属撞击的闷哼声。

　　随即尖锐痛苦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撞到人了！救命啊……”

第35章

　　两人皆是一惊，对视一眼立即开门走下去。

　　果然就见一个妇人倒在车前，脸朝着车底，看不清神色，只是一个劲的呼痛要赔钱。

　　温泠然雨顾言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了两个字：“碰瓷。”

　　可这碰瓷未免也太过随意了，连选都不选一下的吗？他们车都没开停在路边，该怎么给她撞成这样？

　　温泠然叹了口气，淡定地说道：“我们全程有行车记录仪，请你现在离开，或者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她说得委婉，那妇人听到她的声音却猛地一顿，随即迅速转头，四目相对间，温泠然也愣住了。

　　是程旭的母亲！

　　顾母本只是看见这辆车停在路边，车上有人，又是豪车，不曾想竟然是顾言风和温泠然。

　　如果知道是他们，她去碰瓷大货车都不会靠近这里！

　　她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顾言风戏谑的目光中，伸手排去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言风开了口，他对这个破坏他家庭的女人没有一点好感，语气自然也冷了下来，“碰瓷原来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吗？”

　　“代价？”顾母低喃复诵一遍这个词，就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顿时跳了起来，“程旭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们还要什么代价？”

　　她说完看向温泠然，双手合十道：“你就放过我们吧？程旭现在已经够惨的了！”

　　温泠然不解的看向她，她满面尘土和以往嚣张跋扈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由疑惑，程旭就算从盛鼎离职了，以他的能力也不会混成这个样子啊。

　　她不由问道：“你……”

　　可惜刚说了一个字，顾母便像是被点燃了的炸弹一般，眼眶骤然红了，怒道：“你们一个个都见不得程旭好过，都见不得我好过！现在他进去了，你们就开心了？”

　　她环视了一圈两人，突然又哭着说道：“泠然，泠然，你是夏氏负责人，你有办法的对吗？你把他弄出来啊……我所有的钱都请律师了，我没办法了……”

　　“什么进去了？”温泠然不解地看向顾言风，顾言风耸了耸肩，表示并不知道。

　　顾母平息了片刻：“程旭公司出了事，程旭作为法人进去了……他走之前还想见你，你帮帮他，就算看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将顾母送回去后，一路上，温泠然查清了所有的事。

　　大致便是，程旭替人顶包，承担了所有罪责，然后被抓了。

　　“你要帮他？”顾言风脸色阴沉地看着前方的路。

　　温泠然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见他。”

　　不是同情怜悯，也不是落井下石，只是程旭说想见她，而她也才想起来，两人之间，似乎还是一个省略号，从未画下句号。

　　车很快开到了关押程旭的地方，顾言风点了根烟，在车内目送温泠然进去，沉默着不发一眼。

　　温泠然在接见室里坐了片刻，狱警带着程旭走了进来。

　　程旭见到她时，猛地愣住了，温泠然却还算平静，竟还能微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程旭。”

第36章

　　狱警将程旭带到座位上，关了门，寂静的接见室中瞬间只剩下两人。

　　温泠然看着程旭，才几个月不见，他仿佛便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眼下有了乌青，白净的脸上，也长出了细碎的胡子，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只有眼睛依旧还能看的Finition citron出之前的一点神采。

　　他沉默着看向温泠然：“你怎么来了？”

　　温泠然道：“我只是有些地方不明白，你不是一个如此不小心的人。”

　　在她的认知中，程旭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程旭沉默了片刻，说道：“是夏柔柔。”

　　温泠然一愣：“什么？”

　　“夏柔柔那天找我，争吵间出了事，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总不能……”

　　程旭说到这里顿住了，没再说下去。

　　温泠然笑了：“原来如此。”

　　她说道：“你妈来找过我了。”

　　“什么？”

　　“你妈碰瓷我，要钱去给你打官司，又求我去帮你。”

　　她讥讽地看着程旭：“你做丈夫失败，做儿子也失败，程旭，你还能做什么？”

　　程旭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要帮她。”

　　“我当然不会。”温泠然冷笑，过去怎么样她是不想计较，可这并不代表，她会既往不咎地帮他们，她没那么傻。

　　程旭看向她，徒然笑了：“那就好。”

　　他说：“我留了笔钱，没有让她知道，等到尘埃落定，会有人告诉她，能保她余生后顾无忧了。”

　　温泠然微怔，她看先程旭，对方只是平静地说道：“过去的事，我无力改变，其实有一样东西也是留给你的……”

　　“我不需要。”温泠然起身道，“我只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程旭，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没有关系，你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是吗？”程旭愣了半天，眼神黯淡无星，只是问道，“如果，没有以前的事，我们还会回到过去吗？我并不想和你离……”

　　“程旭。”温泠然打断他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说罢，不再给程旭任何眼神，径直走了出去。

　　们一开一关，“砰——”的一声，便将两人隔开了两个世界。

　　温泠然看着门外的阳光，陡然舒了一口长气，仿佛过去的枷锁，全部脱落了下来。

　　她脚步轻快地走向门外，白色莱斯莱斯车窗开着，顾言风半撑着头，风吹乱了他的发丝，燃尽的香烟捏在指尖，白烟袅袅中，他的眼睛半眯着，说不出的慵懒与性感。

　　温泠然看了好一会，才上了车。

　　顾言风问道：“说完了？”

　　他的语气阴沉，温泠然察觉到他的不开心，笑道：“怎么了？见你弟弟还让你吃醋了？”

　　顾言风皱眉道：“他不是我弟弟。”

　　他顿了顿，扭过头不愿意看她：“我也不想你见他。”

　　温泠然看着他生气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伸手捧着他的脸将头掰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只是最后一面，不要多想。”

　　过于温柔了……

　　顾言风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我……”

第37章

　　话刚开口，温泠然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顿时所有话又堵在了喉间说不出来。

　　温泠然松开手，接通了电话。

　　艾斯清澈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孟！我到中国了，你在哪里？我需要你来接我！我好像迷路了……”

　　顾言风脸色一僵，温泠然看了一眼他，心中暗叹今日真是诸事不顺。

　　那边艾斯还在焦急的说道：“我爸爸让我来中国读研深造，我现在是你们国家的学生，你不能不管我。”

　　他言辞激烈，在这几个月中他学了很多什么国家主义，习惯性的将一件小事抬到国家层面，他不相信，这样了温泠然还能将他丢在机场。

　　温泠然听着他自豪的语气，哭笑不得：“位置发给我，我来接你。”

　　她挂了电话，那边很快发来地址，顾言风皱眉道：“你不会指望我去接他？”

　　温泠然笑道：“我没开车过来，把你车借我？”

　　顾言风冷笑一声，一脚油门，车立即窜了出去。

　　艾斯发的地址有些远，接到人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来得早，学校还没开学，所幸带的东西不多，温泠然在网上给他订了酒店。

　　一抬头，就看见艾斯哀怨地看着她：“孟，你要让我住酒店吗？”

　　温泠然笑了声，还没开口，顾言风先说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