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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石檐也跟了上去，他是在水榭外追上魏无衍的：“我瞧着，如今郡主懂事了，怎么反倒你却不开心了？”

魏无衍双手负在身后，面色冷沉，抿唇不语。

沈石檐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心知肚明：“郡主如今这般模样像是对你失望透顶，不再爱你了，可你呢，明明在乎，却又不能明说，所以只能自己生闷气，我说得可对？”

魏无衍幽暗的视线看着他：“我看你是糊涂了。”

……

申时，我与魏无衍回永宁侯府。

我进府后，没有搭理魏无衍。

却被魏无衍拉住：“宋晚凝，今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甩开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自然是我的真心话。”

“若是不满意，你我去皇伯父面前让他下旨和离，再重新娶一个合侯爷心意的？”

我感觉到魏无衍捏着我的手重了，骨头的痛感传了过来。

魏无衍咬牙切齿：“从前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惜耍手段也要嫁给我，如今倒是豁达了。”

我忍着疼痛，艰难启唇：“我已死过一次了，生死边缘足够让我明白，爱一个不爱的人，痛苦的只是自己。”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

魏无衍好像被冲击到了，神色怔然：“你不爱我了？”

我坚定吐出两个字：“不爱。”

“你想与我和离？”他目光猩红，表情肃穆，“你我一辈子，必须得绑在一起。”

若是从前，我还会感动，互相折磨一辈子，怎么能不算是魏无衍想与我过一辈子呢。

可如今，只觉得那时我真蠢。

我望着他：“若是楚宁用别的身份回来，要你的正妻之位，你也不与我和离？”

魏无衍斩钉截铁道：“不会！”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转。

直到我瞥到门房小厮匆忙跑了进来，为难的瞥了我一眼才通传。

“侯爷，外面有一名唤楚宁的女子找您，说是您……心上人！”

第27章

我愣住了。

楚宁……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法抑制的欣喜和激动。

这说明，自己有机会向楚宁报仇了。

我必须尽快将这消息告诉黑衣女子。

我转头看向魏无衍。

他也看向我，神色有些怔愣：“我……”

魏无衍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他以为楚宁不会再回来了。

且方才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怕宋晚凝伤心。

不等魏无衍开口，我便迫不及待吩咐：“让她进来。”

我坐在主位，竭力克制自己的激动。

魏无衍又在看着我了，眼神难以言说。

我看向他：“你不想快点见到你的心上人吗？”

魏无衍没有说话，也没有落座。

说话间，一道清亮极具穿透力的女声传来：“魏无衍——”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红色襦裙，梳着双髻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先是被她的装扮吸引，最后才看向她的脸，柳眉朱唇，眼尾上挑，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自信，以及一种优越感。

看到她这张脸，我将她和害死我母亲的那人面容重合。

不会错的，这人就是楚宁！

我攥紧手，不让自己将仇恨表现出来。

楚宁看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随后来到魏无衍面前，红唇勾起：“好久不见，魏无衍。”

魏无衍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哑然开口：“好久不见。”

我看着两人含情脉脉，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这时，楚宁瞥了我一眼，对魏无衍道：“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是陈述句，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把我的意见放在眼里。

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毕竟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靠她施舍才回到自己身体的工具人，我爱而不得的夫君，亦是她群下臣，我的生身父亲，也只想有她这样万般顺从的女儿。

我对她毫无威胁。

我却有些不甘心，凭什么在她毁掉我的人生，害死我娘亲后，还不把我放在眼里。

既然楚宁会回来，便说明她在魏无衍心中大不如前。

她凭什么这幅理所当然的姿态。

我攥紧手，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也不觉得疼：“自然可以。”

“你们入明月楼谈吧，否则丛夫人瞧见，怕是要吃醋了。”

楚宁这才正眼看我。

“你认识我？”

“我不止认识你，还特别了解你。”

我挺直腰杆，装作无事的样子：“楚小姐离开这么久还不知道吧，丛夫人是侯爷新纳的贵妾，虽是贵妾，却有嫁娶之礼，也算是得侯爷十分看重。”

“你们聊，我尚且有些事情，需要出府一趟。”

言罢，我识相离府。

套了马车，我便来到了曾经晕倒过的黑衣女子门前。

我告诉车夫：“你在门外候着。”

随后我才进门。

我打量着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什么痕迹。

正屋的房门半掩着。

“仙姑？”

我推门进去，见到里面的场景，赫然惊住了，停在原地，嘴唇微张，双手捂唇。

屋内，仙姑正面对着镜子，那面纱被解了下来，我看清了镜子里她的脸——

本该是绝美的面容，黑色的经络却爬满了她的面容，看不清原本面容。

第28章

任谁看到，心中都会恐惧非常。

我瞧了，也不由有些恐怖，说话带颤：“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黑衣女子转过身来，那双平日冰冷的黑眸在黑色的经络的衬托下有几分可怖：“是不是很可怕？”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摇头。

黑衣女子却一眼看穿了我。

“可你害怕了。”

我被戳穿心思，面上有些窘意，可我不该以面容来辨好恶，如仙姑这般，面冷心热，即便是容颜尽毁，也未曾做出危害别人之事。

而如楚宁这般，面如桃李，心如蛇蝎。

我镇定下来，一脸歉意道：“仙姑，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貌，确实是吓到了，不过我并不介意，我猜你这幅样子，与楚宁有关？”

“唤我楚晴吧。”

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似乎窥见了一丝真相。

楚晴，与楚宁一样姓楚？

黑衣女子便是楚晴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没错，我们是姐妹。”

我心里了然。

不过除此之外，楚晴便没再多透露什么。

“你来做什么？”

我这才想起我来此的目的：“楚宁回来了，就在刚才入府找了魏无衍。”

我眼底的仇怨毫不掩饰。

楚晴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做得很好。”

接下来，我又与她探讨了一番：“我观楚宁经常与空气对话，对完话后，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