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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自己：“老人家，捏一个她这样的女娃娃，再捏一个我，可能做？”

　　老爷子忙不迭笑着应承：“自是可以，贵客且等上片刻便是。”

　　老人动作很是麻利。

　　手指翻转之间，一男一女两个娃娃迅速成型。

　　顾予初接过来细细打量，果真和自己与谢怀瑾分外神似。

　　等候间，她注意到糖人摊子上还放着一对这样的娃娃作为展示。

　　恰好有路人也来问询这对娃娃。

　　顾予初清楚听到，老人说：“这是夫妻同心娃娃，能保有情人来世再结姻缘哩！”

　　一时间，她的心里比吃了这糖人还甜。

　　买了糖人，逛至街中。

　　此处除了各色吃食，还有不少女儿家喜爱的胭脂水粉、首饰钗环。

　　虽说集市上能见到的这些，自然比不上王侯之家找皇室工匠定制来的技艺之精湛、用料之珍贵。

　　可民间意趣总是别有巧思，更有几分天然质朴的雅趣。

　　顾予初一时又有些被迷花了眼，走不动道。

　　而谢怀瑾大手一挥，直接替她包圆了好几个铺子所有的珠钗。

　　他这晚的甜言蜜语好似不要钱一般，还对顾予初说：“宝剑赠英雄，明珠配美人。此处既无明珠，这些钗环赠你略有不足，好在数量够多，且带回去随便玩玩吧。”

　　“下回，我赠你真正的夜明珠。”

　　谢怀瑾这般慷慨，倒引得旁边一对夫妻闹了点矛盾。

　　一个大姐目瞪口呆观完全部过程，当即掐了自己身边的那口子一把：“你瞅瞅你，再瞅瞅人家！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个吝啬鬼的！”

　　她相公委屈着小心翼翼赔罪：“夫人，夫人消消气，你看中的那三套头面，为夫都买给你还不成吗？”

　　大姐冷哼了一声，努力压住极力上翘的嘴角道：“哼！等什么时候，你能给我买点首饰，不用推三阻四才愿意掏银子，我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第33章

　　听完这边的动静，顾予初一边捂着嘴偷笑。

　　一边拉着平日里正襟危坐的摄政王在人群中蹿了几步。

　　逛了许久，她也逛累了。

　　正好行至街尾，有一家京中赫赫有名的酒楼，还开设了各种赏灯玩乐的比试。

　　奖品中有一盏走马宫灯，灯壁上绣着的是天下四时的风物景色。

　　只一眼，便让顾予初爱不忍释。

　　可要拿到这盏灯，非得先成为投壶比赛的魁首才行。

　　不巧，若是旁的比赛，顾予初还能尝试一二。

　　唯有这投壶，她实在是一窍不通。

　　偏偏这盏走马宫灯虽算不上多新颖稀奇，制作之精巧还是引得不少人为之驻足。

　　眼见得竞争对手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她只得向谢怀瑾求助：“皇叔，不知你可擅长投壶？”

　　想来谢怀瑾文武双全，又弓马娴熟，区区投壶自然是不在话下。

　　没想到谢怀瑾却对她摇了头：“未曾一试。”

　　他竟然没有投过壶？

　　顾予初当即有些不可置信。

　　随即她想到谢怀瑾素来不喜这些玩乐的花样，不曾投壶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免不得垂头丧气。

　　就在她准备去找酒楼掌柜打探一下，能不能让她付钱买下这盏灯，或者请来这盏灯的手艺人再为她做一盏时。

　　谢怀瑾却失笑出声，叫住了她：“逗你呢，对皇叔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他哗啦一下展开不知从哪儿来的折扇，不管这时节天寒地冻地扇了几下，还颇有几分京城纨绔公子的风流之态。

　　他端得是一派气定神闲：“区区投壶罢了，还能比战场上一箭射中敌将的眼睛更难？且坐在这吃点心，等我帮你将那宫灯取来。”

　　后来这盏宫灯果然成了顾予初的囊中之物。

　　当晚二人打道回府前，谢怀瑾还郑重其事向顾予初许诺：“只看画上的有什么意思？来日皇叔定当带你游遍天下名山大川，好好让你这小丫头长长见识。”

　　顾予初那时的眼睛比身边的宫灯、天上的明月都要亮，带着满心的信任和快要溢出来的爱意道：“那皇叔，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美好的回忆到此为止。

　　也是同年，谢琬自刺用来诬陷顾予初。

　　而谢怀瑾不听辩驳，把顾予初押入刑部大牢关了两年。

　　那盏宫灯，顾予初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后也去寻过。

　　可就像记忆里谢怀瑾那句“一言为定”一样，宫灯已经破碎成一地狼藉。

　　如今隔世再逢。

　　熟悉的酒楼前，是两个熟悉的故人。

　　谢怀瑾带着谢琬正在酒楼前的花灯展示台前驻足。

　　而谢琬紧紧拽着谢怀瑾的袖子不愿撒手。

　　顾予初好像又听到了那些让她彻骨寒心的话语。

　　“哥哥竟这般不喜顾予初，两年前为了摆脱她，让我陷害于她……如今，她好不容易出狱，又要将她送去西域和亲……”

第34章

　　纷乱话语反复在脑海中回旋。

　　一时之间，顾予初痛得有些头脑晕眩，分不清今夕何夕。

　　恰在此时，谢怀瑾也注意到了恭王府一行人，主动上前招呼。

　　余光瞥见他带着谢琬逐渐靠近。

　　顾予初忍不住退后了两步，将自己隐在同行的顾逸川背后。

　　然后还推了一把旁边的顾芊，小声道：“你不是想见摄政王吗？喏，他便是了。”

　　顾芊对顾予初不合常理的行为不明所以。

　　但是她确实早有打算，想从顾予初那里抢来谢怀瑾特殊的青睐关照。

　　为此特意派人打听到谢怀瑾会带着他妹妹来逛上元灯会，才央了恭王爷，允她今日被顾逸川带出门游玩。

　　顾芊又上前了一步，到了和顾逸川并肩同行的位置。

　　然后跟着顾逸川一道见礼：“恭王府顾芊见过摄政王，也见过……长公主殿下。”

　　顾芊这一步，倒把顾予初更加遮了个严实。

　　正合顾予初的意，她跟着随意含混了一句：“见过皇叔”。

　　便扯了扯前面顾逸川的衣角，示意快走。

　　顾逸川与顾予初已经相处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