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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陈赞成侃侃而谈，陈珍一脸鄙夷。看着母亲拧起的眉毛，齐浩真观察着两个人的眼色，将饭送入口中。

　　“浩真念着你，特意说要过来和你一起吃饭，你还在说说说，真服了你了。”

　　“我说什么了？我说今天的青菜有点咸，又没说浩真，”陈赞成同样皱着眉头，父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是不是，浩真，青菜咸了是不是？”

　　“嗯…可能是没炒均匀，”齐浩真说道，“外公正好夹到盐比较多的那部分了。”

　　“你看你看，还不是你……”

　　“不，我没有觉得咸，”齐浩真摇摇头，“这个菜叶比较厚，可能盖住了。”

　　“咸就别吃，我可不是来听你抱怨的。”陈珍说完，“啧”了一声，餐桌上的氛围降到冰点。

　　“下次浩真来，外公做好吃的给你吃。”

　　“好好好，下次浩真你想来，你就自己过来外公家，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多省心。”

　　陈赞成说一句，陈珍就不甘示弱地回一句。

　　本来就没有想让你来，齐浩真心想，默默地吃着饭。

　　“干嘛干嘛，又在吵架，”陈爱琪从厕所里带着南南走了出来，她总是“受邀”出现在这种频发冲突的场合。“没有我不行，真是的。”

　　“没有我不行！真是的！”南南学着这句话，把陈赞成逗得哈哈大笑。

　　陈爱琪坐在了齐浩真旁边。“浩真你后天提醒点你妈妈，坐车记得带证件。”

　　“嗯，”齐浩真点点头，“知道了。”

　　“老屋已经喊乡下那些人打理好了，浩真，提前说好啊，没有空调的啊，别给吓跑了。”

　　“没那么夸张，我比较怕蚊子。”

　　“有蚊帐，”陈珍说道，“风扇也有好几个，你妈我也怕热，我打算自己带一个，那种小的。”

　　“晚上不会很热的，”陈赞成对齐浩真说，“清凉。”

　　以第一名的身份吃饱饭，陈赞成慢悠悠地走到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明明还和老家的人有联系，爸有假期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安排回去呢，”陈爱琪偷偷看着陈赞成，小声说，“一点都不怀念吗？以前的时光，我老公每年都念叨着要回去呢，明明他也只在老家住过几年而已！”

　　“嗯…感情都变淡了吧，”陈珍摇了摇头，“他原本也不是重感情的人。”

　　听出陈珍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意，齐浩真在心里默默叹息。吃饱饭后，他接受了南南的邀请，和陈珍一起在房间陪玩“过家家”的游戏。

　　没过多久，陈爱琪带着不自然的表情走了进来，陈珍立马问道：“怎么了？”

　　“说是等会有客人，让我叫你们小点声。”

　　“要关门？客厅开了空调。”

　　“嗯，爸说要关，把房间的空调打开吧。”陈爱琪说着，关上了门。

　　“什么客人？”陈珍满脸疑惑，“我们等会要出去问候吧？”

　　陈爱琪摇摇头。“说不用，我们待在房间里就好，爸本来叫人家在电话里说，但是好像是不方便吧，说要当面说。”

　　“这么神秘？”齐浩真问道。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没事，南南，妈妈也加入好不好？”陈爱琪说着，侧身半躺在床上。

　　齐浩真听后沉默不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齐浩真听到了门铃的响声。他注意着门外的动静，用手捂着肚子。“我去一下厕所。”

　　“哦，动作轻点啊，你外公外面有客人。”陈珍叮嘱道。

　　“我知道，”齐浩真无奈地说，“刚刚我也在房间里啊。”

　　“姐就爱唠叨，”陈爱琪笑了笑，“要是被客人注意到了，就打声招呼再回来哈。”

　　“好。”

　　齐浩真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在走廊处侧身倾听着客厅的声音。他沿着墙壁一直走，正好能够从厕所玻璃门上的反光观察到客人的轮廓。一名身形很好的男人，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

　　“不好意思，这么突然跟您联系。”

　　“没事，不过没关系吗？在我家见面，我出去也完全没问题的，”陈赞成回答道，“我家人今天都来了，我叫她们去房间里了。”

　　“没事没事，就是想跟您确认几个事情，不用耽误很长时间。”

　　男人说话的同时，齐浩真听到了翻包的声音，他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经过上次跟踪被发现的经历过后，他不想再冒险。

　　“刘警官，来，这杯茶可以喝。”

　　听到这，齐浩真一惊，他俯下身子，爬到了客厅的茶叶柜后方，思考片刻，tຊ打开了手机的录像模式，轻轻在花盆后方设置好了相机，点击开始录制的小红点后，时间轴开始缓缓流转，画面和声音全数被收录进去。齐浩真维持着爬行的姿势，倾听着二人的对话。

　　“这是……”陈赞成探身，“哇...这个...是我们那时候的制服吗？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了...”

　　“是吗？我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在哪里见过，在网上搜了一下，果然是以前消防员穿的制服吧？”刘正问道。

　　“嗯，的确是...早就淘汰了...不过应该也有人还保留着，”陈赞成的声音十分沉稳，“平时可以穿穿。”

　　……

　　“怎么回事？这衣服怎么了？”

　　“实际上，”男人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音量也降低了，“我们发现了可疑人物。”

　　“发现了可疑人物？！是谁？”陈赞成的声音顿了顿，“这是他的衣服？”

　　“不…但他曾经穿过与此类似的...”

　　“那个人是消防员？”

　　“不是。”

　　“可你拿来的这身制服就是消防员的。”

　　“我明白，他的确穿着这身衣服，但他并不是消防员……”

　　“这是什么意思？”陈赞成问道。

　　又传来了翻包的声音，这次，很明显能听到塑料袋的声音以及纸张的翻动声。“您再看看这个，是根据目击者的证词绘制的画像，这就是那个可疑人物。”

　　齐浩真不太理解，为什么警察会跟外公讲这些事情？是什么案件牵扯到了外公？消防员？穿着消防员的衣服却不是消防员？这又是什么话？

　　“具体的细节我不好透露，”男人说道，“可以确认的是，这名男子从2月末开始频繁出入祠堂。根据管理人的证词，祠堂大门的钥匙的确在1月中旬曾经丢失过，可能是那时被他捡到后进行了复制，他很狡猾，管理人对此人的存在也一无所知。他有消防员的制服这一点让我非常在意，所以立即来找您问问，能否请您帮忙打探打探消防员中关于此人的消息呢？顺便一提，您有见过画像上的这名男子吗？”

　　齐浩真的腿微微发麻，他始终没听到陈赞成的回答。过了一会儿，男人继续开口道：

　　“我们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他……”

　　“确认了身份？这么快？”陈赞成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现在通过人脸就可以识别身份了吗？”

　　“不，还没有那种技术，”男人客气地笑了笑，“很巧的是，我在处理之前的案件时与这名男子有过交流。”

　　“之前的案件？”

　　“是的，”男人答道，“关于这名男子的信息......”

　　听到了男人口中说出的姓名，齐浩真的眼珠左右晃动，等待着陈赞成的回答。不一会儿，虽然声音低沉而沙哑，但他依然清晰地听到了陈赞成的回答：

　　“没有。”

38 擦肩

　　“关于这名男子的信息……”刘正说话的途中，一直仔细地观察陈赞成的神态，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看到叶源格画的消防员制服以及嫌疑人的画像，陈赞成的反应也十分自然，不过，刘正也清楚，视野与见识越广，人表面的“伪装”就越难以识破，他顿了顿，继续说。“他叫做周天秦，年龄53岁，您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听到陈赞成的回答，刘正忽而感到有些奇怪。陈赞成嘴上说着“没有”，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画像，像机器一样反复上下扫视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画面都记在脑海之中。若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值得对方表现得如此感兴趣吗？

　　陈赞成曾反问过确认身份的事情，这一点也令刘正有些在意。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很不寻常的反应，人到了一定年纪，特别是像陈赞成这种“教官”角色，下意识的认为“警察不可能这么快确认可疑人物的身份”也不无道理。

　　“就像刚刚我提到的那样，周天秦本人并没有从事过于消防相关的工作，但他却有消防员的衣服，您有什么看法吗？”刘正问道。画像师根据叶源格把男人的脸画出来之后，他和何斌彬都吓了一跳，本以为接下来要花功夫寻找男人的身份，却没想到，画纸上呈现出来的是他们异常熟悉的脸。

　　“衣服……怎么说呢？这套衣服也不是说很难获得，反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