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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打下又删除,最后只回了一句:【算了,就这样。】
她又让步了,为了两个人即将到来的婚姻。
……
回家后,阮清在电脑上整理好了班级的成绩分析,和各个学生的优势、劣势学科。
打包了几个压缩包,终于在晚上八点全部发给了年级主任。
交接工作完成,六年的工作在此刻告一段落。
年级主任接收文件的提示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小阮,好好休息,等待结果。】
阮清一时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
一朝要停下干了六年的工作,就像生生从心里挖下了一块肉。
她感到疼痛,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口的破洞愈来愈大。
一颗心时紧时松,落不到实处。
从高楼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这个房子还是江年事业刚起步的时候租的,恋爱三周年的时候,江年将它买下,变成了两个人真正的家。
那时的他情感炙热,眼也炙热,说出的话更是真情滚烫。
“小清,我爱你,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
越回忆,越让她觉得如今满目疮痍。
阮清只想等最后一刀落下,看看究竟还能带走什么。
她缩在落地窗前的软椅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屋内昏暗一片,只有墙上的电子时钟亮着11:21的灯。
阮清在被子中慢慢把自己抱紧了。
江年从浴室里出来,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黑暗中,阮清看着他,眼睛里泛着光,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被停职了。”
江年好一会才说话:“我知道。”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江年掀开被子上了床,将阮清搂到了自己怀里。
明明是沐浴露的味道,可她现在却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和顾之与同款的香水味。
江年说起话,胸腔跟着微微震动。
“不上班了也好,以后结了婚,可以就安心待在家里。”
阮清心里无端又起了一丝希望,她试探性地开口:“江年,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感觉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明显一顿。
他收回了搭在阮清身上的手,声音也冷硬起来。
“就算在家里,你能不能找点别的事做?”
这话像把尖刀,她早有准备,却还是被伤到。
阮清沉默地翻了个身,自觉从他怀里出来,朝另一边睡了。
如今婚期临近,阮清每天都跟着阮母一块去看婚礼的场地布置。
九月末,也到了该挑选婚纱的时候。
江年空出了一天时间,和阮清一块去婚纱店。
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阮清发现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高跟鞋。
江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脸上的表情无异。
“是之前之与放在我车上,忘记拿走的。”
阮清勾了勾嘴角,这种暧昧的、宣誓主权一样的行为,江年真的不明白吗?
她都有些麻木了,轻声说道:“知道了。”
刚进婚纱店,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按照阮清的身形,她推荐了好几套款式的婚纱。
阮清拿着婚纱进试衣间之前,又听服务员说道:“我们店里还有买婚纱送䔞宙写真的活动,阮小姐,您看您一会需要吗?”
她下意识地往江年那边看了一眼,男人正在店里的沙发上,一心一意地看着手机。
阮清回过头,淡淡笑着回:“好,先帮我安排着吧。”
她换好婚纱出来,走到大厅时,已经不见了江年的身影。
阮清去问大厅的接待员,结果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好一会儿才说:“那位先生和一位女士一起到拍摄的地方去了,我带您一块去吧。”
这话将阮清砸得头脑空空茫茫。
在接待员的指示下,阮清走了出去。
远远地,她就看见一身黑色西装的江年和穿着婚纱的顾之与站在草坪上。
心口漫上来的窒息感根本无法忽视,阮清浑身颤抖起来,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刚走近,顾之与就朝她看了过来。
她脸上的笑容狡黠又挑衅。
“借阮老师的未婚夫一用,和我一起拍个艺术照。”
阮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着,连呼吸都在颤抖。
灵魂好像都漂浮到半空中,冷眼看着顾之与和江年,还有那个痛苦又无措的自己。
她看向江年,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江年如她所愿开了口,语气淡淡:“你在旁边等一下吧。”
阮清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还有她过往那七年,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终,她听见自己说:“请便,顾小姐。”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年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又被顾之与拉住。
“江年,我们还没拍完呢。”
……
阮清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婚纱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换的衣服。
她出来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等待区,没有人。
江年没追上来。
阮清感觉不到心有多痛了,只觉得头脑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直接打车去了阮母的住处。
一打开门,却发现阮母昏倒在了地上,一张脸苍白无比。
阮清惊惶失措地把阮母扶起,拨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语气谨慎:“阮女士,您的母亲,现在是肝癌晚期,这件事你知道吗?”
阮清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墙才堪堪站住了。
在病床前坐到天都黑透了,阮母才恢复了意识。
阮清眼泪不自觉就流了满脸:“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可阮母声音还哑着,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这里,不应该去准备婚礼吗?”
“妈!”
阮清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有什么事情比你的身体还重要?!这个婚难道我非结不可吗?”
阮母发起火来:“你明白什么!当年你爸入狱,就是因为江年的公司涉嫌违规!”
阮清只觉头顶似乎有道雷劈下,劈得她浑身发麻。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时忘了言语,只有眼泪在流。
阮母冰凉的手拉住她的,神情执拗无比:“这是他欠你爸的,他必须娶你。”
就因为这个原因,她就必须嫁给江年吗?
阮清想呐喊,最终却只是沉默地在病房外坐了一整晚。
心里的空洞好似一只虫子,要将她啃食殆尽。
第二天一早,阮清就被阮母赶回家继续准备婚礼。
婚庆公司联系她要一些合照做成恋爱纪念册,好在婚礼上播放。
七年时间,合照多得是。
可最多的,只有前四年。
后面三年的照片,甚至不如前四年的零头。
翻翻找找,阮清似乎又走了一遍这七年。
“我自己做吧。”她最终这样回了婚庆公司。
一连好几天,她都在p图和剪视频。
江年看在眼里,却是嘲笑的:“你妈在住院,你还有空搞这个?”
阮清只看他一眼,没有回话,继续在电脑上捣鼓。
七天后,便是婚礼。
婚礼很盛大。
以江年现在的地位,多的是人攀关系。
12点,仪式开始。
两人缓步走向仪式主台。
阮清亲手做的纪念视频在大银幕上缓缓揭页。
第一年,是他们刚确认关系不久的合照,青涩的脸庞满是甜蜜。
第二年,是他们旅游的合照,满满当当地拼在这一页。
……
第七年,也是最后一年,一张江年与顾之与那天拍的“艺术照”,占满了整张屏幕。
台下宾客一片哗然。
顾之与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她怎么也没想到,阮清居然敢这样做。
江年立即看向阮清,咬牙切齿:“阮清,你到底在干什么?”
阮清看向他,眼泪盛了满眼。
她拿着话筒,声音传到整个会场:“二十岁那年,我们相爱了,他那时候对我真的很好,我需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找来,那时候图书馆冬天坐着冷,热水袋暖宝宝都是他准备的,自己塞了满满一包……”
以往越甜蜜,现在就越苦涩。
阮清脸上一滴泪落下,其他的也不管不顾地往外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无止境的饭局应酬、无休止的来自女人的挑衅,这些占满了我们的生活,可他从不吝啬对别人的偏袒,给我的却只有冷淡与不耐……”
“我知道的。”阮清轻轻说道,“他早就不爱我了。”
江年本想阻止,可阮清的话却让他难以挪动分毫。
他慌忙地去拉她的手:“我向你发誓,从今往后,绝对和顾之与断绝关系。”
可阮清只是看着他,眸光静静:“这七年,多谢你的关照。”
“但是,这条路我无法再陪你走下去了,对不起。”
说完,阮清毫不犹豫地摘下了头纱。
三天后。
阮清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黑色的运动短裤,将长发梳成了马尾,一身轻松。
她拿着剪刀和胶带,打包好了最后一箱、这个房子里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四年前,怎么把东西搬进来,她就怎么搬走。
衣服首饰换了一波又一波,工作资料丢了一沓又一沓,但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人还是这个人。
两天前,她在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