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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孟小姐一直在澳洲的一家私人医院进行治疗。”
“起初孟小姐只想保守治疗,所以用了不少特效药,但是效果不佳,而且特效药的副作用巨大。”
“用药期间,孟小姐基本上吃不上任何东西,一度瘦到只有七十多斤……”
徐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姜妤晚。
他安静的站在原地,脸上的情绪看起来平静,可向来挺直的脊背已经微微弯了。
“继续说。”
姜妤晚点燃了一支烟,却并没有抽,只是捏在指尖。
任由那烟不断的燃烧。
徐立看着姜妤晚难看的身上,又看了一眼裴盛礼的墓碑。
最后低头看着面前的诊断记录,甚至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
他拿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继续说道。
“根据治疗记录显示,孟小姐这五年里一共进行过三次开颅手术。”
“因为病灶的位置特殊,手术难度非常大,所以几次手术下来,也没有完全切除。”
“最后一次手术的预后不是很好,孟小姐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个月的时间,最危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求生意志。”
“后来是护士按照她手术之前说的,在她的病房里播放国内的财经新闻……孟小姐听到了您的声音,情况才一日日好转……”
徐立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说。
这么厚厚的一摞病历,每一页记录的文字还有照片,让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姜妤晚的心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徐立每说一句,他的呼吸就更加艰难的一分。
直到徐立的声音停了下来,姜妤晚才觉得自己得以喘息。
却又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徐立:“怎么不说了?”
徐立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姜妤晚。
“季总,您自己看吧。”
姜妤晚接过那文件夹后,手不自觉的轻颤。
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裴盛礼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那是刚做完开颅手术的她,头上缠着纱布,身上插满了氧气管和各种生命监护仪。
这样的裴盛礼,是姜妤晚从未见过的样子。
瘦骨嶙峋,毫无生机。
姜妤晚的心,像是被人骤然插了一刀,痛苦得让他浑身痉挛,无法呼吸。
第13章
回到别墅的时候,姜妤晚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一样。
他手上还紧紧的攥着那个文件夹。
可一走进别墅,温念慈便穿着一身白裙子走了出来。
“妤晚,你终于回来了。”
温念慈脸上挂着一抹笑,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时,姜妤晚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冷意。
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间,温念慈也捕捉到了。
“妤晚,你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说着,温念慈上前,就要去脱姜妤晚的外套。
“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抓紧去洗个冷水澡吧,别等下感冒着凉了。”
姜妤晚后退一步,避开她的动作。
“为什么不在公寓好好呆着?”
姜妤晚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温念慈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苦涩的抿了抿唇。
“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不应该住在一起吗……”
她看着姜妤晚,眼中好像有些受伤。
可姜妤晚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对她的态度和在别人面前大相径庭。
“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不要越界。”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让人送你回去。”
说着,姜妤晚打了个电话,就和她擦肩而过,走进了书房。6
温念慈站在原地,看着姜妤晚的背影,眼神缓缓变得幽深。
姜妤晚淋了一天的雨,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
只是依旧翻看着裴盛礼的病历。
就像是透过病历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一样。
姜妤晚好像看到裴盛礼站在自己不远处,眼眶一片通红,声音哽咽沙哑的对他说。
“姜妤晚,五年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要解释什么,难道要说,你是得了绝症要死了,迫不得已?”
姜妤晚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又刺痛,上不来又下不去。
翻到文件的下一页,赫然是裴盛礼在国内的流产记录。
看到上面的日期,姜妤晚的手剧烈的一抖。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个时候,他在外地出差。
病历单上写。
【病人自述腹痛就医,患有脑癌,近期有服用孕妇禁用类药物,经B超筛查,病人已怀孕七周,宫内孕囊已无胎心……】
巨大的波涛在他心里横冲直撞,心口的剧痛,在一瞬间急速的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
原来……
那个孩子,不是她不想要。
也不是她选择了放弃,只是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就像是他们两个一样,错过了。
姜妤晚抬起手,抹了把脸,却不知道是摸到了雨水还是泪水,一片濡湿。
原来,她真的有苦衷啊。
姜妤晚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一片沼泽地,他陷在里面,越想挣扎着出来,就越陷越深。
他放下那文件夹,闭了闭眼。
眼前好像又浮现了裴盛礼的脸。
她受伤的神情,破碎的眼神,哽咽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下一瞬,出现在姜妤晚眼中的,又是她刚回国时的笑脸。
那时候,她养好了长发,虽然比起五年前瘦了些,却也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出,她从前受过那么多磋磨。
姜妤晚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却仍旧觉得心口疼得随时都要裂开。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
佣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