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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把座位上的文件袋递给他,很不见外地邀请:“喝一杯呗,寿星公也在呢。”
谢商看了眼寿星公,拉椅子坐下。
寿星公:“……”
谢商:“生辰快乐。”
寿星公:“……昂。”
谢商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说什么呢?”
寿星公立马斜眼扫过全场:谁出卖朋友谁是狗!敱
贺冬洲笑起来很阳光无害,挺周正的一张脸,笑的时候还有一个梨涡,看着像一个好人:“说你是谢家竹林里唯一的歹笋。”
肖聪聪:“……”
贺狗,老子谢谢您!
是谁传谣说谢商和贺狗关系不好的?!
013:乳名星星
谢商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资料。鰜
贺冬洲凑上去:“你认识她?”
周氏集团董事长的续弦,傅影。
傅影也算个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嫁进豪门,不到数月就成了周家半个话事人。
谢商说:“一个客户。”
贺冬洲知道他当铺的规矩,没有多问。
“听谷开云说你在莱利图待了一周。”
“嗯。”鰜
“你去那干嘛。”
谢商翻了一页资料:“玩。”
贺冬洲侧身坐着,单手搭在椅背上,撑着脸,面朝谢商,边看他边打趣:“有家产继承就是好啊,都不用工作。”
这话只是调侃,除了当铺,谢商还要调香。他身上的香气换得越勤,说明他越忙。
肖聪聪在旁边看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这贺狗跟谢四眉来眼去蜜里调油的,简直像奸夫淫妇。(请原谅一个学渣的不当用词)
关系不好?关系好得能睡一张床吧!他记起来了,贺狗和谢四留学的学校是同一所来着。
谢商突然抬眸。鰜
肖聪聪赶紧挪开眼,这条件反射的动作快得他差点扭到脖子。
“冬洲,你信有人会下蛊吗?”
这么扯的问题,不像谢商能问出来的。
贺冬洲摩挲摩挲酒杯,思考后回答得颇为正经:“我看你就会。”
一桌六个女生,最少十一只眼睛落在谢商身上,五个光明正大,一个偷偷摸摸。
谢商的桃花一向多得泛滥。
虽然他是棵歹笋,书香门第不该有的反骨邪气他有,但书香门第该有的渊博知识、礼仪教养他也有。他会琴棋书画,会司香读经,偶尔礼礼佛。他是颗优雅的、有禅意的歹笋。鰜
他穿着黑衬衫,腕上戴着檀木珠串,坐在那儿漫不经心地翻着纸页,漂亮的眼睛里似装有千斛明珠。
就蛊得要命。
谢商合上资料:“走了。”
贺冬洲挥了挥手,不送。谢商来这就是来拿资料的,不是来叙旧。
旁边的寿星公起身,弱弱地说了句:“蛋糕还没切。”
“不吃了。”
谢商起身离开。鰜
这是生气了?肖聪聪揪了揪头发,带着满脸的不情不愿,脚下飞快地跟了出去。追至走廊,肖聪聪硬着头皮上前。
“谢四哥……”
都叫四哥了,多多少少看着给点面子呗。
谢商放慢了脚步,耐心听他说话。
肖聪聪摸摸头,摸摸耳朵,倔强地坚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异常艰难地认了个怂:“我喝高了,刚刚就是口嗨,你别记我仇。”
谢商记仇,很记仇,记了就要报,报仇还不够,利息必须还。
谢商停下来:“那你道个歉。”鰜
虽然他记仇,但又不容易动怒,教养极好,情绪很稳定。
肖聪聪态度诚恳:“对不起。”
谢商笑了:“好,原谅你了,不记你仇。”
嗯……突然就觉得他好温柔。
醒醒!肖聪聪你醒醒!不要被灌迷魂汤!肖聪聪瞬间一个激灵,酒彻底醒了:“那谢四哥你慢走。”
“回见。”
谢商走了。鰜
肖聪聪站在原地,脑袋发怔:怎么会有下得这么温柔的暴雨呢?
过了好一会,肖聪聪醒了神,擦擦手心莫须有的汗:好险,差点跟那些女人一样,被谢商灌了迷魂汤。
酒店门口。
“谢商。”
是小香风女士呢。
她鼓足了勇气:“我喝了酒,你可以送我一程吗?”
她和谢商在一些场合见过,但并不熟。鰜
谢商和女士都不熟,有人说他性格不好,不过他朋友其实挺多,就是从来都不交女性朋友。
“不好意思,不顺路。”
可是他都没有问她去哪。
他很礼貌,也很绅士:“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小香风女士摇了摇头:“不麻烦了。”
这天边月不是谁都能碰得到的,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想自讨没趣,向前走了一步就够了,试过了就够了。
“那我先走了。”鰜
谢商颔首。
女士先一步离开。
皇庭提供泊车服务,工作人员帮谢商把车开过来,递上钥匙。
谢商上车后接了个电话。
“星星。”
电话那边的人这样喊他。
星星是谢商的乳名,现在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会取乳名是因为他的母亲苏南枝不喜欢他的大名。鰜
他以前叫谢殇,在谢家同辈里排行四,他上面有哥哥姐姐,都夭折了,二叔家的堂姐排第三。
他爷爷谢景先请人算命,说谢家这一代子嗣福源薄浅,老四这个孩子恐怕很难养大。谢老夫人问何解,算命先生说要取个可以瞒天挡灾的名字,故取名为谢殇,意思是告知天神地鬼,谢家老四人已夭折,索命无常勿再纠缠。
谢殇是个不信鬼神的,十八岁成年后给自己改了名,更名为谢商。
谢景先另外给他取了字:季甫。
*****
荷塘街是老街,路很窄,车子不太好调头,温长龄没让司机师傅开进巷子里,在街头下了车。
这次的司机师傅路不是很熟,停车的地方不是温长龄熟悉的地方。这一带的小路都很深,之前搞城市建设,房子都刷了一样的墙,盖了一样的瓦,种了一样的花,还挂了一样的灯笼,看着都相差无几。胡同深巷横竖交错,里面像个迷宫,路很难认。鰜
最重要的是,温长龄的方向感非常差,很路痴。
她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几次都走到同一个地点。天都快要黑了,天黑了就更难找路,头顶还乌压压的,看着要下雨。朱婆婆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她也不好麻烦她来接,就找了家馆子,点了份馄饨,吃饱之后继续找路。
第四次了,绕进这个死胡同。天已经彻底黑下去,她走错的这条路没有路灯,她烦躁地踹着地上的石子,犹豫着要不要麻烦水果店的陶姐。
身后有人在笑。
温长龄转头,在闪电一晃而过的光里看到了谢商,像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她的面前,毫无预兆。
“街道号。”
她懵懵的。鰜
谢商走近:“问你,街道号。”
温长龄慢慢回神,报了朱婆婆家的街道号。
谢商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走在前面:“跟着我走。”
014:温小姐,你很贵的
谢商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走在前面:“跟着我走。”崸
温长龄小跑了两步,跟上谢商。
“你也住这附近吗?”
她走在谢商的左后方,没有离得很近。
“最近刚搬来。”谢商把光源往左边移了些,“你住这多久了?”
温长龄算了算:“半年多了。”
谢商侧过脸:“半年了还迷路?”
手机的光以斜上的角度照过来,把谢商侧脸的剪影投在了墙面上,被光放大的睫毛像一只振翅的蝴蝶。再往上,一支红蔷薇从院子里探出了头。崸
美人和花,漂亮的东西总爱扎堆。
温长龄欣赏完,解释说:“这一带的巷子很多。”而且很乱、很深、很杂、很相似。找不到路不完全是她的问题。
“是挺多。”
墙面上的影子低了头,和旁边纤细的女孩身影突然重叠。
温长龄很自觉地往后挪了一步,听见谢商又说:“过度路痴也算一种病。”
她感觉谢商在嘲笑她。
蔷薇是有刺的,美人也有刺,漂亮的东西会扎人。崸
不知道谢商是用什么方法认路,三拐五拐地就把温长龄带出了“迷宫”,一点冤枉路没走。
他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到这了,现在认得tຊ路吗?”
这条街上灯笼通明。
“认得。”前面就是朱婆婆家,陶姐的水果店还没有关门,沿路的小店不少都还亮着灯,荷塘街的夜市也算得上热闹。
“回见。”
谢商这次说的是回见。
温长龄看见他转头走向隔壁的如意当铺。崸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生意不好、开店不积极的当铺老板啊。
“谢商。”
谢商站在当铺的牌匾下,回了头,头顶的灯笼在摇晃,他眼睛里的流光也跟着摇晃。
“你等我一下。”
温长龄跑进屋里,很快又出来,小跑到谢商面前,把手帕递给他。
这帕子是在莱利图警局时谢商给她的,当时没有细看,后来才发现上面绣了图案和她看不懂的字体。
她去过谷家,讲究的人家会在私人物品上做标记。崸
“已经洗干净了,上次忘了跟你道谢。”她看着谢商,表情很真诚,“谢谢。”
“不客气。”
谢商接过帕子。
*****
听说如意当铺的谢老板长得人模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