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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雅低下头：“我只是觉得这些小事不用打扰你。”

　　季沐阳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你的事，从不算什么小事。”

　　白雅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喉咙，手指微曲却被握得更紧，肌肤相触传来酥麻的感觉。

　　这时，白雅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推开季沐阳跑进厨房干呕起来。

　　季沐阳跟了上来，一手抚着白雅的背顺气，一手递上一杯温水。

　　白雅吐得生理泪水泛起，她接过水却没有喝，指尖扣着杯壁。

　　她抬眸看向季沐阳，眼里情绪复杂：“沐阳，你很想要这个孩子吗？”

◇ 第三十章

　　季沐阳用指腹抹去白雅眼角的湿润：“阿雅，你是在害怕吗？”

　　白雅哑然。

　　害怕当然是有的，害怕不够健康，害怕这个孩子承担太多期待，最后甚至可能无法诞生。

　　将白雅揽入怀里，季沐阳俯在她耳畔轻声道：“没关系的阿雅，就按你自己的想法来。不论怎么样，我以你为重。”

　　白雅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沐阳，有时候我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两人结婚时连酒席都没有办，只是在白雅的强制要求下才拍了一张婚纱照。

　　而如今，结婚半年不到，白雅就好像碰触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光。

　　这本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她内心却空落落的，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季沐阳一颤，莫名的凉意涌上心头。

　　但他没有多想，还在低声哄着怀里的妻子。

　　这晚过后，白雅没再提及孩子的事。

　　陈小姐订单的截止时间将近，白雅加班加点地绘制图画，连饭都是季沐阳送到书房吃的。

　　又是一张画完后，白雅感到一阵眩晕。

　　她摸出药瓶吃了两片，仰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手机铃声响起，是宋辞：“白小姐，今天是复查的日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呢？”

　　白雅这才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抱歉，我这就来。”

　　收拾好后，白雅打车到了医院。

　　今天市中心出了连环车祸，电梯都优先给病患用。

　　白雅看着宋辞催促的电话和短信，叹了口气，决定走楼梯去找他。

　　走到三楼时，白雅又开始犯恶心。

　　明明还没有显怀，她的不适症状却格外强烈，让人分不清是因为怀孕还是生病。

　　她扶着扶手向上走，呼吸越来越急促，速度却越来越慢。

　　晃晃悠悠的像是断了网的电视，眼前一片灰白。

　　最后，白雅趴在楼梯上，用最后的力气拨通宋辞的电话：“我在三楼楼梯口……”

　　交代完后，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躺在病床上，宋辞坐在一旁翻看病历。

　　白雅稍稍一动，就感觉下半身酸痛难耐。

　　她看向宋辞，面色惨白：“我这是怎么了？”

　　宋辞摘下眼镜，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去的太晚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白雅没有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宋医生，你在开玩笑吧？我只是爬了几层楼梯，怎么可能流产呢？”

　　将病历递上前，宋辞又给白雅倒了杯水：“你原本的身体就很容易滑胎。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白雅接过病历却没有翻开看，只苦笑着抚摸腹部：“这可能就是命吧。我总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不属于我，现在也只是将它还给天上了。”

　　犹豫片刻，宋辞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对于你来说，流产不是什么坏事……”

　　他想劝一下白雅，却被门口的声音暴躁打断：“流产都不是坏事，还有什么算坏事？”

　　宋辞抬眼望去，却见季沐阳靠近，朝他脸上挥出一拳。

◇ 第三十一章

　　宋辞没有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我说的是事实。”

　　季沐阳抓住他的衣领，眼神冷硬：“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什么万用砖吗？怎么哪个科室都有你？”

　　宋辞重新戴上眼镜，虽是被抓着，气势上却一点没输：“如果需要的话，我确实哪个科室都能去。”

　　“那你也必要缠着别人妻子不放吧？不要随便破坏别人的感情。”

　　“这没有破坏，只是你们的感情看着就岌岌可危。”

　　两人你来我往地，吵着白雅头疼。

　　白雅拿起病历在床头柜上敲了敲：“不要吵了。”

　　她语气虚浮，眉宇间满是疲倦：“沐阳，是宋医生救了我，你不该对他动手的。”

　　闻言，季沐阳火气上涌：“你也觉得他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两人对上视线，白雅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闭上眼。

　　季沐阳被白雅的反应烫了下，连道三声“好”，松开宋辞摔门离去。

　　宋辞处变不惊，自己整理好着装：“他应该没有家暴倾向吧？”

　　白雅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想笑又笑不出。

　　宋辞也不追问，只接着说他的：“就像我上次说的，既然不用二选一了，不如养几天伤开始做手术吧。哪怕是为了你的事业。”

　　白雅摇头：“现在还不行，我还有事要做。”

　　“我要给陈小姐一个完美的订婚仪式。”

　　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想要看看别人幸福的样子。

　　白雅不愿意，宋辞也不能把她绑上手术台，只好说出大堆注意事项后，起身离去。

　　病房陷入寂静，白雅很快睡了过去。

　　睡着后，她梦见了另一个自己。

　　她像个旁观者，目睹那个白雅拼尽一切都没有得到季沐阳的爱，三年婚姻最终换来一地狼藉。

　　最后，她看向自己，眼里满是哀怨：“我不想再爱季沐阳了。”

　　白雅猛地惊醒，此时已经是白天，床头摆着护工端来的营养汤。

　　她打开手机，季沐阳下午时还有数句关心的话，晚上走后就再也没了讯息。

　　白雅原本是该伤心的，但此时的她却没了解释的欲望。

　　她和陈小姐交流过后，定了张飞往京川的机票。

　　得知白雅要出院，宋辞自告奋勇将她送回家：“如果你在路上又出了事，医院是要负责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白雅也没再拒绝。

　　陌溪别苑。

　　白雅下车，朝宋辞挥挥手：“谢谢你宋医生，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宋辞叹气：“你能早些做手术，我就谢天谢地了。”

　　白雅笑